权国:第三卷 霸王的大陆 3082 南风烈(十)
中比亚新京,帝国大军南下的消息,最终还是在某些人的推动下,迅速蔓延到大街小巷,转眼间这个城市每个角落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茶坊酒肆,赌坊书舍,街头巷尾,居室小户。全都在传言,在议论,在惊惶,
“李家的背后竟然是帝国!”这则消息传开,全城就不折不扣的被震动!
本来所有人都认为李家这次一定完了,皇帝亲自下令抓捕李家,证明四大门阀的时代已经成为历史,而是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就是如此惊天的消息爆出来,朝堂大臣们这次是踢了铁板了,普通中比亚人看待此事,更多是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因为前段时候才传出,在数百万南下流民冲击之下,本来作为阻挡屏障的十万中比亚军,竟然全部都撤往了杨河地区,导致流民再无任何阻挡,直接就将靠近河道之地的三个行省变成了一片混乱,数百万的流民,仅仅哪怕只是袭扰而过,也都是犹如蝗虫一般的将当地粮食物资席卷一空,
本来流民还畏惧军队的存在,就算是有些劫掠也都是极为小心翼翼
但是随着军队全部撤到杨河,这场南下的流民大潮,很快就变成了对各地的疯狂洗劫,各地行省面对如此浪潮,只有选择明哲保身,将地方维持治安的部队都集中在几座大城,城门紧闭,将流民浪潮彻底的阻挡在城门之外,只有那些被放空的小城,则自然成了倾泻流民的牺牲品,流民与当地人为此而造成的冲突和死亡,仅仅是各地上报的,就已经超过了三四万件,还有更多没有上报的,那就真不知道有多少了!,
“帝**南下,前锋已经打到了杨河,据说是一天之内,我中比亚十万大军就被打的崩盘,现在已经只敢缩在德阳一地,一旦德阳也被帝**攻破,那么帝**抵达新京最多也就是七八天时间的路程了!“
十万中比亚军到底挡不挡得住?明明知道帝国南下,为什么偏偏要死守在杨河地区?如此荒唐的决定,朝堂方面到底是怎么选的帅?就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杨河之地,作为产粮区,本身就是低矮的小丘陵地势,如果遭遇敌人的骑兵,再多的步兵也是被屠杀的份贱,可是朝堂上偏偏就是看不见,下令十万大军死守扬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哪里是为了中比亚,而是为了那些大臣们在扬水之地的私田!
老百姓们不过咒骂几句,但是新京内的贵族门阀们就开始坐不住了,他们知道的内情明显要多一些,皇帝以下令军队死守杨河,来换取从新拿回内务的权力,这就是说,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都没有考虑过十万中比亚军到底能不能守住的问题!
“能离开就早点离开也好,如果是龙家军,或者还有与帝国一战的能力,难道还真指望那帮半新半旧的杂牌不成!”大族门阀几乎是在朝会后的第二天,就开始遣走自己的家眷,但是对外,却是一脸的坚毅,强烈谴责帝国方面的不宣而战
“帝国南下,就是侵入,战火蔓延而下,我中比亚男儿还有躲避的余地吗?“
”李家本就是中比亚的臣子,皇帝陛下处置一名中比亚臣子,难道还需要帝国点头?”文官出身的大臣们就是口才了得,对外宣传上更是将一副共赴国难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刺激的不少中比亚年青人双眼发红,
“中比亚不惧一战!”
激动的喊声,酒肆茶坊瓦子里面的佩剑集会,慷慨激昂的集体叩阙上书,请圣君重重惩治河战前准备不利的,选名帅重将,重新制定战略计划等各种内容,甚至还有多事的学子,将目前中比亚朝堂的各军将军,洋洋洒洒开列出来,就连李隆赫然就在其中,毕竟李隆也是指挥了临杭大战,如果不是中比亚皇帝的临战逃走,临杭大战的结果还很难说,至少也会和耶律家半斤八两,加上这次对于朝堂扣押李族,都抱有一份同情心,李隆的排位还颇不低
总而言之,中比亚新京因为这个消息散布开来。已然坐不住了。整个城市都沸腾起来,上上下下,都盯着朝廷,盯着那位圣君。看能不能赶紧拿出应对的法子来!人心浮动下,城内的名门大族也开始骚动起来,”看来这这新京怕是也不安全,还不如趁着帝**尚未打过来,提前逃离新京再说“各种流言飞传,新京的中比亚人几乎是一日三惊,再不能用轻松心态如看待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杨河战事,打仗嘛。胜负都很难说,胜了还好说,要是败了,帝**岂不是就直冲到新京城下,
前面两次帝京大战的结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那可是死人死的连埋的地都没了,第一次帝京被破,超过百万的中比亚人被屠戮,第二次临杭被破,六十万临杭人成了亡魂,现在到了第三次了吗?这怎么行!
“真是胡闹,这些学子们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好好的念书就是了,跑来请什么愿!”中比亚皇帝脸色阴沉的将那份由五百名学子签下血印的情愿书压在桌子上
“陛下,这些只是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学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就罔加评论,当不得真”中比亚宰相雨丰隆一身藏青色的长袍,神色恭敬的弯下腰,局面却是让雨丰隆也有些意想不到,本以为抓住了这个机会将蔡龙绊倒,将梦寐以求的内政财权一举拿到手,没想到,朝堂上面倒是没出现问题,朝堂之外,却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李家,这个时候是不能放了,否则,就代表了中比亚对帝国的服软,朝堂方面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朝堂,这种时候,怎么放李家?
“你说,杨河一线到底能够支撑几天?‘
中比亚皇帝目光看向雨丰隆,眼睛里都是血丝,人言可畏,市井当中的流言更是说得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自从得了圣君这个名衔,中比亚皇帝就越来越在乎自己的名声,已经决心将这个所谓的“圣君”当到底了,既然暂时放不了李家,他就需要知道杨河的十万中比亚军,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雨丰隆脸色变了变,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好歹也是十万大军,就算是阻挡不住太久,十天应该还是有的吧!”
“十天吗?中比亚皇帝明显感到不满的闷哼了一声,十万大军,才十天时间!
将皇帝的不满完全看在眼里,雨丰隆再次说道“陛下,十天是保守估计,毕竟我军占据地利,就算是帝**,想要十天之内全面攻占杨河,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还差不多!”
中比亚皇帝的脸色总算舒缓了一些,朝堂花费了那么多精力财力组建起来大军,面对敌人南下,就只有阻挡十天的能力,还还有什么用!
中比亚皇帝心高气傲,自从被称为圣君以来,做梦都想要解决中比亚军事羸弱的局面,而这一次,中比亚皇帝认为机会来了,帝**作战部队彪悍,但是部队的数量毕竟有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耶律家归属冲昏了头脑,帝国仅仅因为李族就悍然南下了,根据情报,最初开始袭扰杨水一线的其实只有五千帝国骑兵,加上后面渡过大河道的帝**也就是六七万余,而自己一方,却是占据地利的死亡大军,无论是从总兵力上,还是地势上,帝国才是处于劣势的一方,如此送到门上的好事,怎么能够放过
所以中比亚皇帝不认为下令十万大军死守扬水有问题,而皇帝身边,则是一帮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文官们在筹谋作战计划
“传令唐水,十天,只要他支撑十天!”中比亚皇帝脸色阴沉,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道,只要能够撑过十天,到时候中比亚再释放李家人,帝国在发觉中比亚并不如想象中那样软弱可欺,自然也就会选择退兵!
“是”
雨丰隆脸色凝重的弯腰行礼回道,他是文官,不懂得军事上的事,但并不代表不会去问,带着命令,他离开皇帝所在的大殿,来到大殿外侧的军部阁,将那份皇帝的命令交给军部阁内的一名将军,唐水现在可是录属军部阁,甚至也是这次军部阁首呼声最高的,
“宰相大人,陛下真的要我军死守杨河吗?迎接雨丰隆的中比亚将军看完那封命令,神色犹豫问道
“确实如此,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大人,恕我直言朝堂下令死守,就等于是将十万大军彻底钉死在杨河,逼着十万大军与帝**死磕“那名将军脸色难看,语调充满了一股愤怒,咬牙切齿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计划是谁做的,但是如果让我知道的话,1我一定会派人将他抓起来,送到最后从杨河活着回来的人那里去,让他看看,就因为他的一个狗屁不通的命令,,十万大军,十万条生命,最后能够活着回来的,能有多少!“
“你的意思是。。。。。十万大军支撑不了十天?”对方直言不讳的话语,让雨丰隆感到后背发凉,
“宰相大人”那名将军看起来也是豁出去了,凝声说道,说句实话,我军与帝**战力差距巨大,不要看我军有十万之多,可是其中五分之一都是辎重兵,而根据草原人自己的说法,一名帝**战力可以等于三个草原人,一个草原人可以等于三个中比亚人,十万中比亚军战力,看似数量庞大,这算一下,就其实也就是等于三四万帝**的战力罢了,面对八万全线压上的帝**队,想要支撑十天,根本不可能,而且这名军官还表示,这还是在完全摒弃了双方其他武器的差距下做出的!
“什么叫完全摒弃了双方其他武器差距?”雨丰隆已经被对方的话彻底浇冷了心,虽然知道中比亚军战力很糟糕,但是没想到会糟糕到如此程度,皇帝还幻想着能够支撑十天,那怕交战不利,最少也是重重挫了帝**百战百胜的锐气,可以为后面的谈判占据一份优势
“十天是绝对不可能的,顶多三天”那名将军停了雨丰隆的话,摇了摇头说道“大人不要忘了,我所说的完全摒弃了其他武器的情况下,而在正常情况下,帝**团开进,帝国雷神,重弩车等重型武器也会随军,帝国最强悍的,从来不是不是近战,而是远程杀伤,有这些大杀器在手,帝**野战也是从未有过败绩,准备充足的情况下,毁天灭地的雷神齐射下,十万中比亚军能给支撑三天就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三天啊。。。。。。“雨丰隆一张脸都是黑的
杨河地区,德阳城外围,局面却是比雨丰隆所了解的更加糟糕,随着帝国步兵军团的抵达,对德阳地区的攻坚战正式拉开帷幕,雨水在大地之间犹如笼罩了一层薄纱,帝国的重型弩车在一线排开,绞盘也随着机簧拉开而发出咯咯的紧绷声,弩车角度调整完毕,都是经过精准的计算,不同的是,这次换上的箭簇前段都包裹有油布,
一名帝国士兵举着火把,在雨水中将这些油布就近用火把点燃,无数带着火光点点的箭簇,就在一阵激烈的爆发在,拖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红色长尾猛地窜入空中,几秒钟后迅速落下。犹如落地流星一样的箭簇带着火从高处飞速落下,狠狠的砸在德阳的城墙上面,一道道寒光从这些缺口猛地扎进去,后面的士兵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就被巨大的寒光穿透了身体,“噗!噗!噗”德阳城墙上的中比亚士兵就像被打爆了的一样,厚重的盾牌都被打的当场四分五裂,铁片横飞,后面的士兵发出惨重的闷哼,血肉横飞,就像在龟壳上敲出一个巨大的洞,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