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个去！”周铭惊讶的感叹。

    姜老板的老同学是张海，当他得知刘天磊那些人乱糟糟的事迹以后，他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张海，而张海随后也告诉了周铭，周铭这才发出如此简单粗暴的感慨。

    周铭也没法不感慨，因为刘天磊他们这玩的实在太乱了，那关系复杂得堪比烧脑家庭伦理剧，在周铭看来，这要是放在后世，估计这四个人能建起十一个群，并且每个群成员相互还不带重样的那种。

    天知道他们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多的勾心斗角，都是从各种宫斗里突围出来的选手吗？

    张海站在周铭面前，他对周铭十分敬佩：“周铭先生您说的没错，就这些家伙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就算我们不动手，这未来集团的渠道他们也要有本事拿得走才行！”

    不怪张海看不起他们，就这些家伙，他们前脚才开会联合，结果后脚就各怀鬼胎的各自出卖交易，你指望这些人能合作出什么东西来？别说现在未来集团还维持着一个架子没倒，绝大多数渠道商还是习惯等着未来集团做决定，况且就算未来集团真的已经倒了，这些人要想理出一个头绪来，没有三年五载都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人与人之间的合作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谁都怀着私心带着利益，想当年孙刘抗曹，不过赢了一场赤壁，就在荆州大打出手；元末蒙古人还占着京师，朱元璋陈友谅张士诚这些人就自己先打的昏天暗地；革命尚未成功，军阀还没打倒，反动派就迫不及待的迫害革命党……

    这些人物都是这个操性，更别说这些市井小商人了，生意还没做成，先想着怎么算计自己的合作伙伴，那都是正常操作好吧。

    不是说这些小商人就没长远眼光，只是他们太习惯于自己的算计带来的好处了，况且就算里面出了几个有眼光的人，也架不住其他人在疯狂算计啊！甚至还可能其他人都觉得你格格不入先搞你了。

    周铭前世辗转各个公司打工，这样的事情见得不要太多，正所谓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就是这样了。

    “好了。那些人什么情况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我们现在还是做好我们的事情要紧。”

    周铭问张海：“没想到你居然有同学是未来集团的大渠道商，那你想办法帮我约这个姜老板出来吃饭吧。”

    张海点头说好，他也很快去帮周铭落实这个事情，不到半个小时，张海就帮周铭办好了，当晚那个姜老板就有时间和周铭吃饭。

    张海约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周铭一般习惯是六点四十左右就会到场，可当周铭这个时间到了，却发现姜宏天居然已经等在饭店了。

    见到张海和周铭过来，姜老板立即起身迎接，主动向他们问好。

    要是刘天磊他们此刻也在这里就要哭了，因为他们各自那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姜老板也一直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到最后甚至连饭局都约不到，而到了周铭这边，姜老板不仅提前来了，还那么热情主动。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高冷谁不想端着架子装着逼呢？可是做不到啊！

    姜老板名叫姜宏天，说起来还和周铭之前在南江的老熟人姜春华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或许他的出身不如姜春华，但作为同样在红色大院里成长起来的后代，他的人脉关系也非常多，而但凡有点阅历的就一定知道，人脉在很大程度上是和财富划等号的。

    姜宏天现在就利用自己过去的人脉，做着电脑的渠道商，他这样做尽管对人脉的利用水平不高，但做一个差不多的富家翁还是足够了的。

    当然要是在一个礼拜以前，姜宏天那是很滋润的，然而当未来集团使用洋垃圾事件爆发以后，姜宏天就开始闹心了。

    他和其他的渠道商们一样，姜宏天这边也面临巨大的退货压力，虽然姜宏天拼命解释，保证自己的电脑绝对是好的，解释就算后续出了问题，他也会负责到底，可客户那边却不管这些，一门心思的要退货。

    好吧，其实退货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未来电脑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换他是客户他也得发飙，可问题就在于这时候未来集团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给搞懵了，到现在都没给出一个解决方案，事情就拖在这里了。

    然而未来集团那边拖得起，他姜宏天可拖不起啊！他的客户都是背景雄厚的大院子弟，要是给他们惹火了，那都不是自己生意能不能做下去的问题，是自己这个人都得去监狱里走一遭的事了。

    可他只是一个渠道商，这么多年生意是赚了不少钱，可问题在于他的钱基本都压在了货上，手头上那点余钱在那么多退货面前根本是杯水车薪。

    最近这段时间，为了未来电脑的事情，姜宏天可以说是头发都要愁白了。

    现在突然听到张海有约，他立即来了精神，因为同样在电脑这个行业里，他哪会不知道张海的飞船电脑，所以他看看能不能在张海这边得到什么帮助，这才很快答应了张海的邀约，并提前急急忙忙过来了。

    姜宏天主动带着张海和周铭来到他早订好的包厢，让服务员上菜，他拿出一瓶珍藏的茅台，并主动给张海和周铭斟酒。

    开始他们一边喝着一边胡天海地的闲聊，中间姜宏天突然话锋一转说：“现在生意都不好做啊，别看都说我们这种人人脉广，踩在朋友的肩膀上就能赚钱，可谁知道我们肩上担着多大的风险啊？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我们这些人就是首先面对最大压力的！你看现在未来集团使用洋垃圾的事情出了，各路机关都在找我退货，我能怎么办啊？对了，我知道张海你是飞船公司的董事长，你有什么看法？”

    张海对姜宏天这么硬的转进相当无语，可姜宏天心里着急啊，这个弯子他是实在兜不下去了。

    张海先看了一眼周铭才回答他：“其实宏天你也知道，我当初之所以南下创业，就是为了创造出一个国内一流品牌，不过这个愿望到现在还没达到。”

    “其实我觉得飞船电脑已经很优秀啦！”姜宏天急着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对飞船电脑的印象很好，是个稳重负责任的品牌形象，我心里一直是有计划要跟你们合作的，只是还没来得及。”

    姜宏天现在的解释不得不说是相当的欲盖弥彰，但他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能给我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吗？就是你卖出了多少未来电脑，分别都是什么时候卖的，现在又有多少地方找你退货？”周铭询问。

    要在平时，姜宏天会先询问张海这是什么情况，但现在顾不上了，而且刚才他也注意到了张海在说话时多次征求了周铭的意见，他们之间的从属关系十分明显。

    “如果你现在要我具体说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找我退的电脑足足有两千台之多，不仅包括这一次受到影响的订单，甚至还有以前那些卖出去的，他们也都不接受。”姜宏天回答。

    周铭能想到姜宏天的无奈，这一次受未来集团事件影响订单是正常的，但之前卖出去的也要退，那就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借机生事捞好处了。

    姜宏天不是看不出来，可看出来了又能怎样呢？毕竟是自己卖的电脑出了问题，难道还能赖账吗？

    “姜老板你是渠道商，那你和其他渠道商一般有联系吗？你知道其他那些大渠道商的情况吗？”周铭又问。

    “我们经常有联系的，其他老哥们的情况有好有坏，但都跟我差不多。”姜宏天回答。

    “所以你们现在都希望我们飞船公司能站出来帮你们把这个窟窿给堵上对吗？”周铭问。

    这……

    刚才还对答如流的姜宏天这下尴尬得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在他看来既然你飞船公司想要继承未来集团的渠道，要想让他们这些渠道商改旗易帜，就得拿出一些实际的好处和诚意来，否则凭什么？

    只是想是这么想的没错，但真要这么说，还是让姜宏天很不好意思的。

    看姜宏天这表情，周铭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对他说：“姜老板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毕竟飞船公司真要做行业领导者的话，有些问题是必须要面对的，现在这么乱糟糟的市场也必须要整合，你们的难题我们也是要帮忙的。”

    周铭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说道：“不过事情我们肯定会管这毫无疑问，但具体我们要怎么做，却还要仔细斟酌一下。”

    周铭这话让姜宏天眼前一亮，顿时对生活又有了希望，他连连点头表示那都是应该的，事情总是需要一个解决方案，不能像未来集团那样随意乱搞。

    周铭沉吟了一会才抬头说：“这样吧，姜老板你先把你现在要退货的清单给我整理一份出来，包括这些电脑的型号和销售日期这些，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帮忙联系一下其他渠道商，让他们也各自整理给我，我好好研究一下。”

    张海一下坐直了身子，眼里有些兴奋，因为他知道周铭这么安排，是终于打算出手了。

    姜宏天更是如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向周铭表示他没问题，回去马上做。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