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扎克在格兰德门口，看寇森情绪低落的走过来，但扎克不是在接寇森，扎克在迎接新的客人。

    扎克对寇森示意了一眼在他之前走上格兰德前廊的共和老头。寇森警探的情绪更低落，“我另找时间在联系你吧。”

    自觉哦~不过扎克已经把能告诉寇森的东西告诉他了，莱文夫人的委托。最符合扎克期望的情况是，寇森再不会来找扎克~

    啊，共和老头。

    其实这老头不是我们完全陌生的面孔，他是共和神，帕帕午夜说他是神，‘鉴’也说他是神，连修士弥勒也说过他是神。所以，他是个多方承认的神，以扎克现在对共和异族的了解，这老头是仙儿~

    “普奇。”扎克对这位神仙的经验是，他不会轻易说话。有印象吗？扎克终结托瑞多信使肉体的时候，这位神仙就在旁观，“你一个人吗？”已知的情报的是这个普奇是帕帕午夜的伙伴。所以扎克会这么问。

    老头没有回答扎克的意思，“我，来，见，‘鉴’。”

    扎克不觉得对方一字一顿的说话方式有威胁的意味，因为可以从那蹩脚的发音中体会到对方在说每一个字的时候在都经过了思考后的翻译。这是没什么语言天赋的人，使用非母语语言交流时常见的状况。

    “它不在。”今天扎克已经经历了杰西卡藏起的一百多个共和‘天使’，赖普特高中的暑期项目。今天的共和份额已经用完了，扎克不太想再给自己招共和的麻烦。

    “我，能，等。”

    “我对‘鉴’的行动完全没掌握，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回来。”这是实话。

    “我，有，耐心。”

    这老头不给扎克机会啊，算了，扎克邀请人进格兰德了。

    出于保险，“帕帕午夜……”扎克还是想知道帕帕午夜会不会突然出现。

    “我，一个人。”

    算是一点点的放心吧，扎克把人带到了格兰德娱乐室，“你需要点儿什么吗？茶？咖啡？点心？”

    普奇撇了眼扎克，一挥手，整套的、看上去就很昂贵的共和风格茶具就铺在了茶几上，还冒着热气儿~扎克抿着嘴退出了娱乐室，这是个不用伺候的仙。

    刚无所事事的走了两步，看到汉克从房间里凑了过来，“什么味道。”

    “茶。”扎克只当汉克问的是普奇‘变’出来的茶。

    “那不是茶。那是什么东西的血，我能闻出来。”汉克很肯定说。

    在吸血鬼中，如果勒森布拉说什么东西是血，没人能和他们争辩。扎克懒得理会示意汉克随意，自己下了楼，去仓库——在普奇出现的时候，仓库里的罗伊·茨密希就在‘召唤’扎克了。用他已经是日常的大惊小怪，“托瑞多！托瑞多！什么东西站在你家门口！”

    进了仓库，“那是个帕帕午夜身边的共和神，帕帕午夜叫他普奇。”虽然扎克知道自己的回答绝对不会让罗伊负面的激动情绪得到安抚，但这就是扎克能给的回答。

    “为什么一个共和神会在帕帕午夜身边？？”

    “为什么‘鉴’会在格兰德？”扎克反问了。

    两个其实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回答的方式其实都一样，鬼知道，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了。

    扎克来仓库其实也是有目的的，刚回格兰德时候，如果不是寇森打岔，之后又来了史密斯，扎克早来找罗伊。不过现在也不晚，“罗伊，我有事和你说。”

    “你又骗我了对么，你又没有真的散心，又去什么地方搞事了对么！”直击重点的质问。

    这让扎克病态的虚荣得到了满足，“对不起~”

    “*！”抒发情绪后，罗伊摆出了认真脸，“说吧！又有什么事情！”

    “是关于共和天使的事情，玛丽教堂的堕天使杰西卡回来了，带回了一批共和天使通过堕落回到地狱，然后回到联邦的共和天使。”

    罗伊的第一反应和扎克听杰西卡说这事的时候一模一样，就不重复描述了。

    扎克给了罗伊接受事实的时间，接着，“现在我要问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了，关于魔宴的。”同样，给了罗伊心理建设的时间，“为什么你们那么执着于圣主信仰？”

    罗伊听了这个问题后，看着扎克，那种会让人尴尬的注视，“不如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为什么你们曾经隐秘那么轻易的放弃了圣主信仰？”

    “因为茨密希氏族在死亡。”扎克就还以注视，看两人谁先退缩，“你，你的血统，在消亡，在狼人的尖爪和利齿下。殖民战争，已经到了一个继续下去，没人能承受所谓‘胜利’的地步。所以我代表托瑞多，退了一步，想出了一个没人需要承认‘输’的结果。”

    “哪怕这个结果意味着你背叛你的创造者？”罗伊的进攻欲望还是蛮强烈的。

    吸血鬼的创造。呵，这是个一旦展开，就能让罗伊——所有魔宴吸血鬼的认知崩坏的话题，扎克很留情了，没有展开，“该隐的历史，被圣主信仰销毁了，事实是，你和我，所有现在还活着的吸血鬼，都不知道那个圣主，除了制造了我们吸血鬼这个种族外，还为我们做了什么。从该隐到我们十三氏族，中间发生了什么？背叛你说，那请你先要告诉我，我背叛了什么？”

    “谁关心从该隐到十三氏族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的存在就是因为圣主，这还不够吗？”

    “不够。”扎克摇头，但保持注视，“我甚至可以说，我完全不在意谁制造的吸血鬼这个种族。我只知道我成为吸血鬼的原因是我的身为人类的某些品质符合了我父亲的期望，他，给了我永生。”扎克嘴角轻扬，“我不会背叛我的父亲，我不会背叛我的永生，我不会背叛托瑞多。你能和我说一样的话？”

    “我！”我？罗伊我不下去了。这一局他输了。百年前，他隐瞒克雷格是茨密希信使身份的时候就把他的氏族、他的父亲、他持有的永生，都背叛完了。

    扎克很理所当然的抓住了罗伊在重击下的脆弱时刻，“还是说，你觉得抓紧吸血鬼的起源，圣主信仰，可以让你减轻些真正背叛的负罪感？是这样的吗？罗伊，你陪着鲁特·勒森布拉执着圣主信仰的原因，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大家看下前面，扎克的提问是从为什么魔宴对圣主信仰执着开始的，现在变成了为什么茨密希陪着勒森布拉执着圣主信仰。这不仅仅是所谓的战术性逐个击破，还是分割——

    罗伊心里清楚，在自己作为茨密希氏族的家主方面，他已经不能为茨密希的圣主信仰坚持证明了，被迫的，“你不用因为你的私人恩怨，单独把勒森布拉拎出来！魔宴每个氏族都对圣主信仰忠心！你要说勒森布拉独裁了魔宴的很多事情，哼！我不会反对你！但关于圣主信仰！和勒森布拉无关！四个世纪前，我们是自愿站在隐秘联邦的对面！”

    “不，你们不是自愿和隐秘联盟对立的。”扎克直接反驳，“至少乔凡尼就不是，你知道我刚去维嘉时候乔治对我有多不爽，因为我成立隐秘联盟的时候没有叫他，他为此不爽的四个世纪。”呵~这个就不重复了~

    扎克手上其实还有一个例子，只是没必要对罗伊说——卡帕多西亚。

    罗伊的眼角抽了一下，这注视对抗，他已经很下风了，但依然在坚持，“还有雷夫罗！雷夫罗是真信徒！有真信仰！”

    “关于雷夫罗，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反驳你的。”扎克不是示弱，“但在十三氏族集结之前，雷夫罗，勒森布拉，和我的托瑞多，都是人类阶层的贵族（扎克和弗兰克之间的对话中提到过）。我愿意（重音）相信，当圣主召集十三氏族的时候，我们这些人类的贵族氏族作为在人类政治阶层中有影响里的家族，响应了圣主的召集，放下优越的生活，踏上战场，那时的我们，是有真·信仰的……”扎克的嘴角继续上扬，“不过看看现在，关于韦斯特的情况，你亲眼所见（黑猫），不管你信不信，是她自己要求离开这个世界，才请我这个唯一能帮她在巫师那边说上话的吸血鬼为她安排。”扎克故意顿了一下，“我作为托瑞多，又一次响应圣主的神谕，你觉得我心中有的是，信仰吗？”

    罗伊在抖，只是在排出大量的现代武器后，他的身形非常消瘦，这几天呆在格兰德，也没什么适合被他收入身体的生物部件，维持了消瘦。现在抖起来，不太有视觉冲击，“别侮辱雷夫罗！托瑞多！你知道日行能力对雷夫罗来说是多大的恩赐！雷夫罗和你可不一样！”

    哈！罗伊的回答完全在扎克的预期中，不是么，雷夫罗对白日行动的感激，扎克在纽顿时亲眼见到过，纽顿的修斯·雷夫罗在扎克身边干的事不只是愤怒纽顿天使接受印安灵魂，还有表白阳光。

    因为在预期中，所以扎克知道该如何回应，“是啊，圣主已经把最适合雷夫罗的恩赐给雷夫罗了，如果我是雷夫罗，我会为了信仰奉献一切。那为什么殖民战争中，死伤最多的，是你们茨密希。”

    和扎克对话一定要记住一点，别被他掌控节奏，会绕到你怀疑人生。

    罗伊的瞳孔都紧缩了，为什么这个托瑞多又开始猛戳自己茨密希氏族的痛处了？“雷，雷夫罗不是战斗氏族！”罗伊只能这么说，被迫承认一件他不该承认的事实——战斗氏族就该战斗，要死要伤，活该。

    “当我们对巫术系造物的战争接连败退，茨密希在承受死亡的伤痛时，你的那些信仰中伙伴做了什么吗？除了在后面继续让茨密希送死外……”扎克问的真诚，话的意思嘛，“告诉我，你现在还在享受永生，是因为我这个放弃了圣主信仰的命令，叫停了战争的托瑞多，还是因为这些你认为是圣主信仰真信徒的魔宴朋友。”

    扎克目的，浮现出来了。扎克并不在意茨密希为什么对圣主信仰执着，扎克相信有一些很大，呵，很大很大的道理，如果给罗伊充足的准备时间，他能说出来。但有意义吗？扎克现在只要让茨密希充分意识到一件事——

    “罗伊·茨密希，你活着，因为我，如果你要对什么有信仰的话，信我。”扎克保持着注视。

    “你……你……”罗伊现在的情绪，说不上来是气氛还是嘲笑，“你……你以为你是什么？！神吗？！”

    “我，从不理解的，关于，联邦的一点，是，为什么，信仰的顶端，需要，一个神。”

    这是意外的介入者了。

    普奇端着一盏热茶，站在仓库门口，“在共和，万物，都是，信仰，于是，按你们的理解，万物，都能成为，神。但，你们已经知道，这，只是文化的，误解吧。”

    罗伊先移开了视线，他早就在注视中输了，坚持已经没有意义，“这是我们吸血之间的……”

    扎克打断了罗伊，当然，也看了一眼突然进来的普奇，共和神这种突然出现的行为，扎克是办法干预了，哎。“罗伊，别被分心，你知道我没有自大。我只是在告诉一个事实，你应该相信我，我也值得你的信任。你看，历史已经证明了，我两次救了你的永生，四个世纪前一次，现在，一次。我只是在告诉一个事实，你应该相信我，我也值得你的信任。你看，历史已经证明了，我两次救了你的永生，四个世纪前一次，现在，一次。”

    罗伊的本能是想反驳的，但，能反驳吗？他现在身处格兰德里的‘政治庇护’，难道不是第二次被托瑞多拯救吗？

    而扎克需要的把这个作为罗伊的思想前提的原因是，“共和堕落的天使，我不想要他们被魔宴，恩，怎么说呢，使用。被鲁特·勒森布拉用对信仰的忠诚为理由，达成他的私欲目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