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血帝:第二卷:大荒男儿行 第三百四十章 樊城风云(十三)
再说冥王,他自斩修为遁走之后,一瞬千里,刹那间便离开了这樊城,进入城外一片山脉之中,停在了一座山峰之上。,
他巨大的袖袍一抖,将凤朝歌和宋轩儿从袖袍之中甩出,两人狼狈的落在地上,灰头土脸。
下一秒,荒族少主也被扔在地上,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显然被冥王封住了自身的修为。
这一片山清水秀。
蜿蜒盘旋的山脉,如同一条卧龙蛰伏,远山,青痕,远山有流水潺潺,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林间腾跃,更有古藤蝶绕在枯木之上,褪了一层老皮的参天古木,流溢着岁月古老的痕迹。
清风拂来,令人心情惬意,这一处风景如画,令人讶异。
“那老家伙是什么来头?”凤朝歌站起身来,将山河图卷起,而后朝着冥王询问道。
“他是叶家的老古董,修为极其精湛,也不知他未何会突然出山,据我所知,这老家伙一直在闭死关,在很久以前,我与他曾有一战,可惜,我落败了。”
冥王这般说时,脸上闪过一抹黯然,有种英雄迟暮的悲凉凄婉。
凤朝歌怔了一下。
冥王自身的修为很可怖,同辈之间旱逢敌手,但是却在以前就被叶家的老古董击败,可想而知,这老家伙修为当真可怖。
宋轩儿在此刻也恢复了平静,只是,他绝美的面容,在风中更加显得清丽出尘,唯有那双似水般的眸子。闪过一丝隐藏得很深的疑惑。
冥王是何等人物,宋轩儿这一个小动作。被他看穿了,他背负着双手。眺望着远山,突然冷哼道:“小女娃,你以为老朽是故意的?”
冥王此刻已经恢复了孩童的身躯,声音稚嫩,此刻背负双手作出老态,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宋轩儿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就一下,很轻微,微不可察。
“唉。”冥王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有些落寞与凄凉。轻声道:“我自斩修为,才能够避过这一场杀劫啊。”
“呵呵。”
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非常的突兀,凤朝歌和宋轩儿,以及躺在地上的荒族少主,都吃了一惊。
“冥王,你这是何必啊。”
那个声音继续传来,一根古藤之后。走出一个灰袍老人。
老人很普通,就像寻常农夫,但是他身上有道韵流转,一步一莲花。有涟漪四溢而去,浑然天成。
冥王的瞳孔,猛然收缩。浑身也是一颤。
“你本不必自斩修为的,这么做。到底是为何,你擒住玉云霄。本可以抽身而走,为何偏偏又要回来?”老人笑了笑,而后继续道:“难道,你傻了不成?或者说,你在演苦肉计?”
冥王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一股妖邪的煞气喷涌而出。
“怎么,想要对我动手?”这个道韵天成的老道人不屑的一笑,不知为何叹息了一声,而后,他自顾自的走向凤朝歌,眸子之中闪烁出一缕慈爱的神色。
凤朝歌心神一震,从这个老人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好像血脉相连一般的感觉,令他惊讶。
“您是谁?”凤朝歌开口道,有些警惕,虽然这个老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在这个非常时刻,他不得不警惕。
老人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轻笑道:“按照辈份,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舅的。”
“舅舅?”凤朝歌心神一颤。
“是的,我是玉机子,跟你母亲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老人继续开口。
“一母同胞?”凤朝歌更加的震惊,眼前这个老人,风烛残年,而他的母亲,虽然因为病重,显得老态,但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而眼前这个老人,竟然跟他母亲一母同胞?
“人心不古。”玉机子突然将目光投向荒族少主,眸子之中射出一股杀意。
然后,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凤朝歌,慈祥的说道:“有我在,定保你周全。”
荒族少主突然挣扎着起来,看向玉机子的目光,有些惧意,但片刻之后,他突然仰天长啸,说不尽的狰狞。
“玉机子,叛徒而已,跟玉玲珑一般,都是荒族的叛徒。”荒族少主疯狂大笑,只是,笑着笑着,他瞳孔猛然收缩。
“啪。”
一声脆响传来,荒族少主脸上一疼,一个巨大的五爪印,印在了他的脸上,正是玉机子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疼得他脸上火辣辣的。
“人在做,天在看,玉云霄,你枉活了这么大,你父亲,也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荒之一族,当守护而不是牝鸡司晨。”玉机子说完,而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荒族,必将毁灭,终有一天,势必不存于世,真正的叛徒,是你们,而不是我们。”
“还有你--”
玉机子突然将目光投向冥王,杀意一闪而过,随后,他背负着双手,眺望远山青痕,在看天上云卷云舒,在望山间花开花落。
他的身上,突然就这般散发出一股沧桑悠远的气息,有些悲凉。
凤朝歌心有所感,这种压抑的氛围,好似触碰到了他深心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好似一些尘封的往事,将要付出水面一般。
“你以为,这个世界,入侵者当真已经主宰了众生吗?”玉机子语气很冷,道:“精血不灭,希望便永存人间。”
精血不灭,希望便永存人间?
这句话,令玉云霄和冥王都深深的震撼,并且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许久,许久之后--
冥王突然怅然笑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苦修无尽岁月,好不容易活到了今天,确实,有些累了。”
荒族少主玉云霄也在此刻开口,道:“我不相信,我们还能够寻回原本文明的纪元,我不相信,我们还能够颠覆现在的王朝,我更不相信,就凭这个废物,能够逆转一切,能够还原那一片本该和谐而宁静的完美世界。”
是啊!
玉机子有些无奈和怅然,而后轻轻摆手,道:“已经,大概,或者,也许,真的没有人,再愿意信守一个承诺,穷尽一生守护一个飘渺的希望了。”
希望,还有多少人坚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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