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巨大的山头，是由混沌晶壁凝结成的岩质。

    看起来与其它山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很坚硬结实，历经亿万年岁月，可能才会偶尔有一两块岩石脱落。

    也不会有谁去开挖带走这样的岩块，因为几乎没什么用。里面蕴含的混沌之力并不多而且也不够纯粹。就像是普通凡人世界当中的岩石，包含钙质，说起来可对凡人有用，还可以用来建房，但般人看到巨大的石块，不会急着抱回家。

    这些岩石，现在正朝着某个方向滚动。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吸扯着外界的混沌液，却隐隐有着半透明的蜃影浮现，可以看到里面，似乎有一个巨大的古文明废墟。

    这个世界的古文明遗迹应该不少，但大多数保存不下来。而这一个，是幸运保留下来的。隐藏于平行空间之中。只有一个漩涡通道与外界相通。

    开始，展飞麾下的傀儡，还以为看到的只是幻像，并不大相信这个漩涡的蜃影，但发现一些鱼人从里面钻出来，并且身上带有极少量的魂晶沙，于是就相信了。

    不管里面是什么，起码，这个世界的鱼人能顺利从中出来，就证明这里值得一探。

    “去吧！”

    展飞下达命令。

    而后，一只只傀儡，冲向那个漩涡。

    但就在此时，周围杀来大群的鱼人成员，甚至还有一些潜水舰艇，大战一触即发。

    “居然来得这般巧合？杀！”

    展飞二话没多说，直接下令傀儡迎击。

    大量傀儡朝着那些鱼人成员冲杀过去，各种攻击轰向那些潜水舰艇，还有从远方飞过来的水中战机。

    双方以命搏命，大量的生命在这里消耗着。

    而展飞控制的傀儡，已有许多，趁机冲进入那个漩涡之中。

    “居然……联系全部断掉了？这个漩涡……”

    展飞有点意外。

    沉吟了一下，心想：“应该不是陷阱。再派几个傀儡进去试试。”

    那几只傀儡，接到的命令，是一进去就强行脱出。哪怕无法脱出，也要将信号发出来。如果无法顺利归来，它们就会在里面自爆。哪怕脱离展飞的控制，只要没有解除体内的限制，就有极大可能会直接自爆掉。

    这些傀儡冲进漩涡之后，与展飞的联系也中断了。

    之后，漩涡轰然炸开一股能量，一只残破的傀儡从里面冲出来，信息转达给展飞。

    “不是陷阱。而是里面属于另一个空间。所以，经过混沌海的无形结界阻挡，再间隔着这样的空间，导致那些傀儡与我的联系变得极弱了，无法维持。

    “只是，这个古文明废墟之中，藏有极大的凶险。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幽灵鬼魂……也就是前个文明的生灵遗留下来的无数意识碎片，与能量结合，形成的幽魂。

    “这个文明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是一个比鱼人族还古老的文明，存在了多久岁月，不清楚。所以，无法通过祂们存在的时间来推算这片混沌海的存在时间。

    “另外，里面已经发现了魂晶沙，以及少量的鱼人成员……”

    想到这里，展飞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鱼人大军会来得这么巧合。

    不是祂们故意埋伏的，而是祂们早就盯上了这里的这个漩涡。

    这个漩涡，很可能是最近才开启的。

    根据里面的空间环境与外界环境对比，展飞猜测，是内部的空间力量枯竭了，不得不从外面吸收抽取力量进来，所以才导致漩涡的出现。

    鱼人族，派出一些族中的“勇士”，前去探索。

    探索的地方不包括这里，还有许多地方。每一处都不能保证真的存在矿脉，所以不会事先派谴大军前来镇压守护。

    比如以前的地球，一些国家发现哪里有可能有珍贵的矿脉，那只会先派谴一支堪探小队去探测，判断那矿脉是不是真的。最多也就多加一支保持堪探队员的军士小队，而不会一开始就直接派大量人马过去将那里团团围着保护起来，更不可能在没确定矿脉之前就直接建筑各种防护设施。

    直到发现了重要的矿脉，然后就会有大批人员前来，守住这里，防止被偷挖或破坏，直到建设好各种防御设施，才减少这里的军队力量。

    这里，应该是有鱼人的探险者“勇士”从里面带出魂晶沙，就是之前的那一个鱼人。

    不同的是，一出来，就可以无线信号，空间波，次元波，等等，直接联系到鱼人城。

    那里的常驻军与巡逻队，估计是直接就被调拨过来了。

    所以，才会这么快就堵到这里。

    “也就是说，现在正在争夺一个还没开发的矿？那就更不能放弃了……等等！！”

    展飞凝视那个漩涡，不禁深吸一口凉气：“快，进去！”

    心念一动，大量的傀儡成员被派谴进入漩涡之中。

    抢着带出魂晶沙。

    因为，这个漩涡并不是很稳定，展飞的傀儡大军可以将它破坏掉，鱼人大军与鱼人的援军，也一样可以将这个漩涡破坏掉。

    幸运的是，赶来这里的，是鱼人大军与援军联手，不仅止是一方的强敌。如果只是鱼人大军，它们看到无法夺取漩涡，说不定会直接炸了。但现在是两方联手来，不论是巧合还是什么缘故，两方一起来，相互扯皮，就不会轻易炸了漩涡。

    但现在还是不保险的。

    展飞不管那么多，只让自己麾下的傀儡，冲进去，先拿一些魂晶沙出来再说。

    能拿到多少就算多少，先拿一些算一些。

    这个矿，能不能开发，能不能攻占，现在先顾不上。

    大不了，让那些鱼人占据，事后再抢回来也行。

    首先要拿到一些魂晶沙用于研究。数量不能太少。

    “那些深海战机与潜水舰艇，内部肯定也有魂晶沙布设的逆召唤阵势，可惜无法将它们生擒，硬抢是无法直接抢到魂晶沙的，只能在矿脉这里抢夺。”

    大战很激烈，如火如荼。

    双方殒落的成员，如野草般被大批大批切割，只不过会爆掉，有光有声，动静很大。

    展飞这边源源不断地派谴傀儡大军，对方的后续援军也是源源不断，在这里拼着，相互消耗着。

    一开始，还为了抢夺这里的矿脉，但后来，展飞发现，祂们的真正目的，已经变成了消灭展飞的傀儡。想要尽量消灭掉展飞麾下的有生力量，然后再一举将所有傀儡灭掉。所以，对方死掉的人数再多，也仍死拼着不退。

    “真是悍勇。可惜了……可惜我无法凝入真正的化身，就连意识寄托于傀儡，也没有什么用，更别说本体进去出手。否则，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它们给全部灭了！！”

    这情况，如同普通人斗蛐蛐，再强大的蛐蛐，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了。可是，人类不能出手，只能让罐子里的两只蛐蛐相斗。人类力量再强大，如果自己的蛐蛐实力不行，在赌斗时，一样会输给对方。

    展飞的实力很强大，但自己不能下场，那些傀儡大军如果斗不过鱼人，也没什么用。

    “可恶，好像那些鱼人受到的压制，没有我的傀儡受到的压制大？论单体实力，双方相差不算很大，但是，鱼人一族的底蕴太强了，毕竟是一个生存于此极久的土著。

    “一座城中，少说也超过千万只鱼人，就算破亿也不奇怪。

    “我的傀儡数量虽多，但时间短，暂时还没有达到那夸张的数量。如果能积累下数亿傀儡大军，再一波强杀，直接A过去，就能赢了……”

    现只能看着双方在那里消磨。

    “大不了一直不断创造傀儡，磨掉整个鱼人种族！”展飞心下发狠。

    但在此时，展飞派入那漩涡之中的傀儡，有一些已经出来了。

    它们与展飞的联系早已中断，但出来之后，迅速重新取得联系，但却是间接的联系。它们的信号，种种信息，是通过其它未失控的傀儡，再传递到展飞这边。

    “咦？拿到魂晶沙了？好得很，迅速护送到我这边来。其它傀儡，阻挡鱼人。”

    大战仍在持续，一些傀儡已带着魂晶沙退回。虽有鱼人阻击，但其它傀儡过来接应，帮忙断后。几次之后，那些傀儡就摆脱了追击，脱离了混沌海。

    这片混沌海，外面看起来，是直径百万光年的巨大混沌液团，实际，在内部看起来，没有直径百万光年，是接近于百万光年。

    但哪怕是九十九万九千光年的混沌液团，对混沌主来说，看起来也与直径百万光年的混沌液团没什么区别，直径相差区区一千光年距离，完全可以忽略。

    但对于那些实力被压制之后的傀儡来说，却相当于混沌海之外，有超过五百光年之距的“岸边”。

    五百光年，就是五千万亿公里左右。

    这岸边有许多地方是那些鱼人族不愿意涉足的。

    特别混沌变得稀疏的区域。

    只不过，这“岸边”与巨大的防护结界接洽之处，傀儡无法从中走出来，也无法将物品传送出来，能量也无法传递出来。

    只能单向导入，无法输出。

    除非是动用逆召唤阵势，展飞可以从里面抽取出一些混沌液。但想让其它东西跟混沌液一起出来，是不行的。

    无形的精神意念，是可以凝入混沌液一起出来，但也会有绝大部份被净化掉。魂晶沙想转化为精神力量输送出来，那就不是魂晶沙了。

    所以，展飞只能借着傀儡们的眼睛与扫描仪器，去观察，去研究。

    “不管那么多，先布设一个逆召唤阵势再说。”

    傀儡们很快按照展飞所说的要求，布设了逆召唤阵势，但是，第一次无法启动。

    “嗯，应该是还没有点化灵识。”展飞猜测。

    他在外面布设的真正的逆召唤阵势，使用的是混沌主级别神魂。那神魂就是一种生命形态啊。里面的傀儡们以前布设的逆召唤阵势，也是动用了其它灵魂神魂。

    “所以，魂晶沙……必须点燃灵魂之火，神魂之火！”

    经过研究发现，魂晶沙，有颗粒状的，有粉末状的，有气雾状的。粉末与气雾往往缠绕沾染在魂晶沙上面，它们是由大量的意识碎片凝成，包含着不知真假的各种记忆碎片。到底是真实记忆还是梦境虚幻记忆，不清楚。

    没有凝成一体，没有形成统一的一个意识的精神碎片，就是粉末状，气雾状。但却与混沌海的混沌液格格不入，难以融入混沌液当中。而有统一的一个意识一个精神的，则凝为魂晶沙！

    “所以，这海中的生灵，死亡殒落后，容易被混沌海吸收的记忆碎片精神碎片，就会融入混沌海之中，消逝不见。

    “难以融入的，会被排斥出来，形成海中气雾。再多气雾汇聚，凝成粉末。粉末形态的精神碎片之中，如果有一个单独的意识能统合其它的意识，那就形成魂晶沙。

    “只是，处于沉睡状态，如同一台电脑没通电没开机。内部有硬盘有数据有各种程序，能自动做很多事情，但没启动，就是不行。”

    展飞指挥那些傀儡，让魂晶沙觉醒。

    但觉醒的魂晶沙，居然化为一只巨大的灵魂形态生命，发狂地疯狂攻击四周的傀儡，纠缠了一会，不得不将它灭杀掉。

    “必须先将魂晶沙净化，去除里面的残余意识……不，去除里面的意识就不再是魂晶沙了，所以，只是去除杂质。什么是杂质？相互冲突的，就是杂质。

    “最核心最强大的意识，是基础，其它与它冲突的意识，都磨灭。但最强大的那个意识，只能保留精神与本能，相应的记忆也都要磨灭！”

    这方面，对于混沌主来说，很擅长。不是问题。

    在展飞的指挥之下，傀儡们迅速将那些魂晶沙净化，然后再让它觉醒。就是一团傻乎乎的魂团。

    接着，多个这种形态的特殊魂团凝成，布设逆召唤阵势。

    “果然成功了……”

    阵势运转，源源不断的纯粹混沌之力从中涌出，周围的混沌液，直接转化成为傀儡可吸收利用的混沌之力。

    周围的混沌液蕴含着庞大的混沌力量，无法直接利用，会被压爆。但借助逆召唤阵势，不仅能削弱压制，还能转化。不论是哪一只傀儡，用哪一种精神念力，都能与这逆召唤阵势引动出来的力量相匹配。

    “很好，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测试……咦？”

    展飞正激动着，陡然有傀儡提示，大量的鱼人朝这边杀过来。

    “可恶，一定是这逆召唤阵势产生的波动，让它们察觉了。我布设的逆召唤阵势，它们不熟悉，不会被这波动吸引，但这种用魂晶沙制造的逆召唤阵势，产生波动，它们太熟悉了。

    “就像是普通人制造了一台电磁讯号发送器，用惯了电子仪器的人类，雷达很容易扫描到这波动。”

    展飞让一群傀儡出击，拦截。

    其它傀儡进行测试。

    “将逆召唤阵势对准我这边，对准混沌海防护结界之外。”

    与此同时，展飞外面布设的逆召唤阵势，又对准里面的逆召唤阵势。

    一瞬间，两边就有强烈的波动产生，内外相通。

    里面不断传出混沌波动信号，单向对外。

    外面不断朝里面传出混沌波动信号，单向对内。

    而且，这逆召唤阵势引动的力量，不受防护结界阻隔……起码那波动不受阻隔。因为两个阵势都是借助混沌海本身的力量。

    “好，这样，就可以利用这种波动来传输信号了。而且是不会被切断的信号，这就意味着……我可以让某个傀儡，不再失控！！甚至可以让那傀儡，变成我的化身，可以在里面直接指挥一切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