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皇帝:第一卷 小将军 第二百七十六章 当者无敌
“的确是大意了。△,”
他正要琢磨这人尸身上又有什么怪异,竟然还能在主人没有意识的时候自主抵挡来自武夫境巅峰的伤害,耳畔却听见一个不该再响起的低沉声音。
那个黑矮子,难道还没死吗?
不对,老张头的刺神邪目之前既然毫无抵挡地击中了他的神魂,不到学士境的神魂绝对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创才对,可他怎么还活着?
在发觉黑矮子还活着的第一时间,他已经骇然失色,诸多疑问都是在脑海晃了一圈就来不及多想了,此时此刻再也没有比保住小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既然这人还活着,他现在就太危险了。
此时才感觉到,突然困住自己手腕的哪里是什么精铁箍子,那分明是黑矮子的铁掌!
他登时心头就急呼不好,浑身经脉大开,一个武夫巅峰强者的全部气血内力,在此刻轰然爆发。一时间,他本就魁梧的身躯隐隐再度膨胀,变得更加壮大仿佛非人,一面鼓动被钳住的手腕,想要崩开黑矮子的手掌,一面显出惊人的猛虎虚影,左手全力轰向黑矮子的后背!
后背是要害,就不信你敢不防备!
丑大虎毕竟经验丰富,骤然遇到危险也不会惊慌,不求伤敌,只求自救。可失了先机,等他有了动作就已经晚了一步。他只觉得被钳住的手腕猛地传来一股狂猛无匹的巨力,脚下立刻离地,眼前一花,身躯如同破布袋,被人轻易抡了一圈,重重砸在地上!
吼!
他发出了像是猛兽吃痛的怒吼。连轰砸在地面的巨响都无法掩盖,怒目睁圆,和黑矮子那出奇平静的澄净双目恰好对个正着。这也是他能看清的最后一眼,一个斗大的拳头已经紧接而至,正中他的面门!
才被砸中的瞬间,他就觉得面前像是打翻了染缸。黑的白的五颜六色,遮盖了所有视线,双耳钟鼓齐鸣,鼻子更是如同被倒冲进水里,剧痛又难受得厉害!
于此同时,一股无法言喻的巨力猛灌入脑袋,不仅面门炸痛,脑仁也骤然大痛,像是被砸得碎裂一样!
这种剧痛太过极致。可他来不及惨叫,重拳就接连砸下,一拳重过一拳!
轰!
轰!
轰鸣声仿佛长音,连绵不绝,更响得让人心惊肉跳,丑大虎却听不到了。这黑矮子的双臂气血汹涌如浪涛拍岸,隐隐凝聚出了一道又一道箭矢虚影,争先恐后地激射进了丑大虎的脑门。
这是什么武功?
没人见过。无数人呆立在原地,都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巨变给弄蒙了。本该死的不能再死的人活了过来,丑大虎被人砸在地面痛揍!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帮忙!”
沈道中倏然惊醒,朝周围愣怔的数人拳打脚踢,暴怒吼叫,神情中却难以掩饰的多出了一抹惊惧和慌恐。
中过同境界张伯的刺神邪目。这人竟然还没有死?单是这一点的离奇,就让他心头莫名惊慌了起来。
果然是堪比大哥的天骄吗?
明明没有修炼到武夫境巅峰,展现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应有的境界,甚至以一敌二,那种当世无敌的气势。他只在大哥和宗门里寥寥无几的几个同辈身上见过。
而这几人,毫无疑问都是站在同辈最顶层的天骄,原本还没有多少切身感受,如今直面同层次的黑矮子,他才真正体会到这类天骄能够给人多么沉重的压力,还没交手就已经让人恐惧和绝望。
可恶,明明境界比自己还弱,怎么能这么可怕?
天骄和寻常修士只见,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心神震撼之间,他早已忘了原本觉得理所当然的理由。
差距怎么能不大?
不提与生俱来的天资差异,单是从武生跨越到武夫和书生跨越到士子境这一大关卡,一粒开窍、凝气灵丹就能拉开数倍甚至十倍的差距,更别提修炼的功法优劣分明,这些方方面面的不同,早已将天骄和寻常修士的差距拉大到了一个境界差别都很难弥补的地步了。
他因为背景,天资算得上佳,凝气时也得到了一枚顶级灵丹,照说和刘恒差距不大。但他平时养尊处优,就算磨砺再多,也缺了历经生死的真正体会,就很难拥有同样的无敌气势。
很多天赋不算顶尖的天骄,譬如小花仙,并非什么榜上有名的天骄或灵体,却同样被人尊称天骄,赞叹其的不凡,就因为久经生死堪磨,拥有和天骄匹配的强大气势。就算和天骄对上,也是旗鼓相当,到了这一步,谁还能说他们不配称之为天骄?
但沈道中天生尊贵,从没有自己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加上家里保护得好,就缺了历练,也少了那股子敢打敢拼的求胜之心。
先天的不足,可以后天努力来弥补,但后天的不足,却连天骄都会被荒废,最后泯于众人,更何况沈道中。
“完了,完了!这次怕是真的惹下大麻烦了!”
沈道中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心里只剩下懊悔,“替家里惹下大敌,回去后不知会被怎么责罚……”
他显然还没想清楚,这次犯下的错事,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只能期望张伯伯够强,诸下人拼命了,或许还有杀了这黑矮子的希望,至不济也能让他重伤吧?”心里有了期望,他双目重新焕发神采,急切的注视着前方的战况。
“贼子尔敢!”
张姓老仆的神魂怒喝,如雷霆炸响,正是用上了言术,企图震得黑矮子心神动摇,看有没有机会能救下丑大虎一命。
可惜还是晚了,哪怕丑大虎千锤百炼的身躯,没有宝器防护的脑袋也经不住刘恒几拳,三两拳下去就轰然爆开,头骨碎片和脑浆鲜血。溅射四方!
他拼命挣扎和反抗的身躯倏地僵硬,随后抽搐了几下,软软无力的垂落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脑袋被轰爆,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惜了。”刘恒轻声道,站起身来。这不是嘲讽,而是真的这么想。这丑大虎不可谓不强,经验老道反应敏捷不弱于任何一个同境界强者,但为何会被刘恒轻易击败?
被打了个措不及防是一方面,但就算堂堂正正打一场,最终落败的依旧只会是他而不会是刘恒,哪怕他的境界比刘恒更高好几层也是如此。
刘恒忍不住会想,如果他不是以下等灵丹凝的气,再多经历磨练。未尝没有一战之力。世上像他这样的,应该是大多数,可惜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一粒灵丹,龙蛇无改。
是龙是蛇就凭一粒开窍或凝气的灵丹好坏,已经决定了大半。
真正明白了这差距有多大,刘恒也万分庆幸自己凝气和开窍时没有急于求成,而且机缘很好,用的都是堪称最好的灵物开窍和凝气的。否则只要想想换做自己像丑大虎这样。被一个境界还不如自己的后辈几拳打死,恐怕死了都会悔不当初。
他重新握起云纹宝刀。森冷目光越过急冲而来的一众下人,无视了急于结印的张姓老仆神魂,最终定定落在沈道中的身上,让沈道中倏然打了个冷噤,然后大步冲了过去。
刀光如血虹,在虚空时隐时现。这五六个下人境界最高的也就和他相当,弱的不过刚刚跨入武夫境,却根本没有他的一合之敌。每次出刀,一道如蝶翼却更加锐不可当的刀气就会以刁钻的角度带走一条性命,没有任何例外。
六个人的刀光剑影。很难捕捉到他鬼魅般灵动的身影,就算偶尔落到他的身上,也如同金铁撞击,难以伤到他分毫。人们只以为他穿着宝甲或宝衣,恐怕只有死了的丑大虎才知道他身上毫无护具,但他的身躯本身却已经堪比上等宝器了,寻常武夫已经难伤。
这六个人合力,都无法阻拦刘恒片刻,可他每出一刀就有一人生死立现,直到人影远离,才会倏然分裂,横尸遍地,一时竟是威猛如同神魔般不可抵挡。
哐啷。
最后两人惊骇得武器失手落地,明知不敌为何还要送死,再也不能抗拒发自心底的恐惧,争斗的勇气瞬间褪尽,惊恐惨叫着转身就逃。
“怎能让你们逃了?”
从出手的时候起刘恒就已经下定决心,今天要杀人灭口了,绝不能放走一个。因为这沈道中的背景太过吓人,一旦走漏了谁,肯定就是后患无穷。这等立身武道圣地的世家底蕴深厚,同辈强者他可以不怕,就怕对方不讲道理,派出来太过强横的老辈强者。
可这江湖之中,何曾有过道理可言?
君不见此次北胡之行,妖魔族和北胡甚至派出了霸主前来追杀,又哪里讲过什么江湖道义?
除敌务尽,这就是江湖的道理。
刘恒预估敌人只会高估也不愿低估,自身所在的蝶花宗只能算是二流宗门,都能有霸主坐镇,而沈道中的家世既然能在武道圣地立足不倒,肯定也不会缺了霸主强者。
这样的敌人,还是少惹为妙,既然惹了,就不能留下任何后患!
刘恒紧追而上,刷刷两声刀气划破虚空的厉啸,他毫不停留超越过去,这两人多跑了十多步,身躯才接连居中分成两半,软软倒地。
“你,你要干什么!”
沈道中惊慌起来,从刘恒杀人不眨眼的铁血,感觉到了气氛越来越不妙,“我可是众神宗沈家的嫡系子弟,你要干什么!”
他声音又颤又尖锐,忽然第一次体会到了生死由别人掌握的恐惧,一边色厉内荏的呵斥,一边急步朝灵舟逃窜,只听得身后一个声音由远及近,迅速追赶上来,语气却冷漠得让他遍体生寒。
“不干什么,杀你而已。”
“你,你大胆!”沈道中闻言尖叫,满脸的惊骇,“你竟然敢说要杀我?吃了狗胆了!谁敢杀我,我家里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今天,今天我敬你是个武道天才,只要你献上上青花,我就不多和你计较了!”
刘恒双眼一眯,冷笑道:“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死不悔改。”
到这时候了居然还没忘了上青花,想要他赔礼认错,就宽宏大量饶过他?
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沈道中无知自大到了何等可笑的地步?
如同沈道中这样的人物,错就错在生得太好了,家里也太过骄纵,才会今天的大祸临头还不知死活。
刘恒再也懒得废话,刀气如虹,碎金血色又隐隐有丝丝紫青色泽的瑰丽蝶影,在虚空一闪而逝,直斩向了沈道中。
轰!
血光惊霄!
斩中的瞬间,沈道中身上徒然爆发出一阵宏大到惊天动地的血光,刘恒立刻顿步急退,他怎会认不出来,这是一道被激发的霸主护持!
果然身份贵不可言,这瞬间的威力太过惊人,显然留下这道护持的霸主也是霸主中的强者。
刘恒运转浑身的气血内力,更将身躯鼓动了全力戒备,才勉强抵挡住霸主气息的一阵阵冲击。可霸主气息太强了,他布下的层层防备转眼被冲散,直接轰击在了他的身上。
他脸色瞬间煞白,一口血迸溅不息,人影更被击得倒飞上百步不止,这恐怖气息才就此消亡。
但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力量却冲击进了他的体内,那是一道来自霸主的意志和精神!
这才是霸主最可怕的杀招!
甫一接触,刘恒已经体会到了什么是霸主,拥有了盖世无敌、睥睨天下的自信,任何境界不如的人,都会被这意志或精神一震,莫名生出恐惧和敬畏,仿佛在仰望高山和日月,自觉渺小。
他的气血内力瞬间就被冲散,神魂更是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之前的“刺神邪目”与之相比也差的太远,不可与其相提并论。
“果然,还是老祖宗厉害!”
沈道中长舒了一口气,见到瘫软在地没有了动静的刘恒,依旧心有余悸,迟疑着指挥张姓老仆道:“你过去看看,他到底死了没有?”(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