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社后面的院子里，那边一排树是专门用来绑这些签的。”灵梦同情地看着一脸无语表情的冯龙德，换成她顺手一抽就抽到这种签的话也会郁闷很久，“我记得你来到博丽神社就只有那一次参加宴会的时候吧？我想你也不知道该究竟怎么走过去，用不用我带你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冯龙德郁闷地看了看自己抽中的这个倒霉签，揣到了腰间的武装带上后顺手把脖子周围的链甲头巾拉到了头上，然后将恶魔环翼圆桶盔重新戴上，“不过你带我们俩过去的话......其他还要抽签的怎么办？”

    “就一会儿的功夫，不碍事的。”灵梦把签筒直接放在了赛钱箱上，然后看向了站在一边从头到尾就没出过声的卡洛琳：“你不打算抽根签吗？”

    卡洛琳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算啦，我印象里不是黑头发黑眼珠的人类居民基本上就没多少会来这里参拜的，也就是像你们这样的非人类会因为凑热闹的缘故而过来看看，抽签什么的估计你们也并不是特别有兴趣吧。”灵梦倒也没觉得什么，她对于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你的哥哥反而会对抽签感兴趣，你是不信这个吗？”

    依旧是没有说话，卡洛琳轻轻点了点头。

    “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说话啊......就跟神灵庙里的秦心那个面具付丧神一样，不过那家伙能依靠各种各样代表不同情绪的面具来突显自己的状态。”灵梦看了看卡洛琳那张始终波澜不惊的脸庞，然后转向了冯龙德：“你好像也是这样吧？只不过你习惯是戴着直接把整个脑袋彻底挡上，眼神不太好的很可能连你的眼睛都看不到。”

    “她平常就是带着我手下的巫妖法师捣腾魔法实验与一些技术研发的事情，不怎么与外人接触，都已经形成这种接触模式了。”冯龙德耸了耸肩。卡洛琳比他平常还话少，即便是跟其他打过几次交道的人见面也依旧如此，估计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像魔理沙、帕秋莉以及爱丽丝这些魔法使能跟她有较多的口◆◆，头交流了，“我是习惯戴着这顶全封闭型头盔了，不代表我没表情——我可注意到了，你前面有几次看到我脸的时候似乎想要笑出来却强行憋住的情况。这就是为什么我平常总是戴着这顶头盔的主要原因。”

    “谁叫你的面目表情实在太僵硬了，平时又是一副严肃得跟随时有人要打你的样子，你稍微有点表情变化就很容易让人想笑。”灵梦轻笑了一下，饶有兴趣地看着戴上恶魔环翼圆桶盔后重新从腰间武装带上取出了那张大凶签，“走吧，我带你们去神社后面，那里有一排树是专门的绑签处，这样就丝毫不用担心啦。”

    “希望如此。”冯龙德耸了耸肩，与卡洛琳跟在灵梦的身后往神社后方走去。“虽说我不太相信这类东西有多好的准确性......不过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毕竟这里不是外面世界而是幻想乡，谁知道会不会真灵验。”

    从神社旁边的道路上走了过去，冯龙德与卡洛琳跟着灵梦很快就来到了神社后面。

    如果单论面积的话，神社后面的区域所占面积要比神社本身与神社前的小广场加起来都大上好几圈，因为这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使这里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盛开的当季花朵，尤其以樱花树的数量最为繁多——在以往的时光中。三四月份的博丽神社正是樱花泛滥的景象，基本上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妖怪妖精以及其他超自然妹子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跑到这里来举办赏樱会与宴会。热热闹闹乱乱哄哄地在一起喝酒赏樱，或者是胡闹折腾：对于很多活过的岁数最基础的也是几百年起步的超自然妹子们来说，这种偏向于仅仅与朋友们聚会以及欣赏大自然风光的活动反而比普通人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美好不少，已经在漫长岁月中看透了一些事情的她们更习惯于这种平平淡淡的，而不是太过于嘈杂的活动。

    现在正值新年的第一天，幻想乡依旧处于严冬时节之中。所以冯龙德只能看到一棵棵承载着大量积雪的各种树木，以及少得可怜的寥寥梅花，使这里整体环境氛围感觉肃杀了不少。

    “那一排就是专门用来绑这些坏签的绑签树了，绑在树枝上就行。”灵梦指了指那一排高大的树木，那周围正好有几位参拜客正把树枝上的积雪打扑干净。然后把各自手里的签小心地绑在了树枝上，“哦，看来还有几个不是抽到‘凶’就是抽到‘大凶’的参拜客，估计他们来过几次已经熟门熟路了。”

    “谢了。”冯龙德点了点头，走了过去找了一根粗细合适的树枝，覆盖着甲片的手指仔细地调整着坏签的角度，好把它系到树枝上去。

    “......好了，总算是系好了。”过了两分钟后，冯龙德喘了一口粗气，伸展着自己有些酸痛的双手，“我自己也是够脑抽的：有了用玩具枪与玩具弓打靶的教训了，居然在干这种精细活儿的时候还戴着恶魔环翼圆桶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吗......都系折了八根树枝了......”

    不管怎么说，冯龙德可算是把这个大凶签系到了作为绑签处的树枝上，按照和式的习俗来说应该是摆脱了这个坏签的负面影响了：在日文中，绑的发音跟‘结び’的发音是一样，而且由于结这个汉字中有吉这个字，所以把坏签绑着也有逢凶化吉的意思。

    其实冯龙德绑不绑这个坏签也无所谓，因为抽到的签就是神祇给抽签人的征兆或者建议，绑签免灾更多的是心理作用，如果真有什么幺蛾子就是要结结实实地砸在头上的话，那除了挨着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看头壳够不够结实扛不扛得住......

    “......你们打算就这么走了？”看到冯龙德绑好坏签回来后冲着卡洛琳招招手。两个人正准备往来的方向走去的时候，灵梦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失望的意味，“不在这里继续看看逛逛或者参拜一下？”

    “逛的话已经逛了大半个上午，基本上所有小商小贩的商品与经营的小游戏都见识过玩过买过了，已经没啥逛头了。”冯龙德停住了脚步。转头找灵梦回答道：“至于参拜问题......卡洛琳她又不信神，而我的情况也差不多......我想起来了，灵梦，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博丽神社会供奉着守矢神社的两位神祇？当初我走进大殿里的时候看到那两位神祇的神像大模大样地屹立在神坛上的时候吓得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博丽神社自己供奉的神祇呢？总不能真因为吸引不了参拜客被你抛弃了吧！”

    听到冯龙德充满了槽技的询问，灵梦立刻脸拉得老长：“谁说博丽神社没有自己的神祇的！谁说博丽神社自己的神祇是被我抛弃的！！你这不是在血口喷人吗！！！博丽神社的神祇可是......好吧，说实话我就没有印象......”

    冯龙德：“......合着你自己都把自己神社的神祇连名字都忘了个精光，还有资格冲我大吼？我整个人都懵逼了......”

    “......反正博丽神社现在是供奉着神祇的！”灵梦一仰头做自豪状。“你也看到了吧？参拜客非常多，跑到这里做生意的商贩也很多，而奉纳钱就更不用说了！”

    “为什么突然不想理你......博丽神社靠供奉守矢神社的两位神祇来赚取香火钱，这从哪方面来讲都不正常吧？！”冯龙德感觉自己的智商正在以三倍速飞快地流失中，“到底是个啥情况求解释，还有，你作为博丽的巫女居然连自己家的原来神祇都没印象了？这不是逗呢！”

    “因为以前一些事情的缘故，我跟早苗那个曾经是外界人类的家伙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守矢神社在这里开一个分社，所以就是现在你看到的模样了。”灵梦摊了摊双手后指了指自家的神社。

    “现在这情况不管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博丽神社被合并进守矢神社了吧......”冯龙德扶额，“算了，你开心就好，反正我从看到你第一眼起就没觉得你是特别信奉神祇的那种人......不过博丽神社原来有神祇吗？怎么都沦落到连自家巫女都想不起来名字的落魄程度了？”

    “不管我的事儿，我就没有关于自家神社神祇的印象。”灵梦同样一脸苦恼的模样，“好像阿妈还记得......”

    “谁？”冯龙德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灵梦似乎觉得自己话多有些嘴漏了。任冯龙德怎么询问都缄默不谈。

    “没听清你刚刚说的是谁，不过你不想说也就算了。”冯龙德耸了耸肩，“博丽神社里供着守矢神社的神祇也真是够了......不过反正你的本质工作是解决异变与帮忙处理一下人类居民们的麻烦又不是敬神，所以整成这种局面也就没啥值得惊讶的了......”

    这不说还好，冯龙德的话直接让灵梦有些冒火了：“你还提这个——要不是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我至于到要靠守矢神社的那两个家伙来吸引参拜客好糊口吗！”

    “你这说得让我懵圈了。”冯龙德看着突然发起火来的灵梦简直一头雾水，要不是他此时此刻戴着恶魔环翼圆桶盔，不然铁定会被灵梦喷了一脸口水，“我干什么了能让你必须靠供奉守矢神社的神祇来骗......赚香火钱，总不能理解成我抢了你的参拜客来源吧？”

    “还说，就是你的原因！”灵梦气哼哼地双手抱胸，“就是因为你和你手下那一大群穿着黑色铠甲而且衣服上带着十字架的家伙们，现在我每次去人间之里都不一定能找到需要我帮忙去做的委托！有好几次我几乎把整个人间之里逛遍了足足有三圈，才只有老大伯请求我去帮忙找他家走失了快有一个星期的家猫！直接导致了我平常不需要太过于依赖香火钱的生活水平逐日下滑！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会跟早苗商量今年开始在博丽神社供奉她家的那两个家伙来以此养家糊口吗？！”

    “......这跟我有个毛线关系，麻烦你能解释清楚吗？”冯龙德的恶魔环翼圆桶盔被灵梦直接喷了正面一层口水，让他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而且他现在完全处于了脑子一团浆糊的状态，“你是说我和我属下的卫队骑士们干扰到了你的财政情况？何出此言？”

    “你和你的那些什么......哦，条顿骑士，条顿骑士们不是闲着就跑到人间之里到处晃荡吗？”吼了那么一大长篇话，灵梦稍微冷静了一些，起码不至于一边说话一边唾沫横飞得跟走火的******似的，“我都听村民们说了，你们平常只要看到有人在村中心广场的布告墙上贴委托公告都会去看一眼，然后几乎每一次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委托并拿走报酬......从帮忙除掉在农田里袭击或者干扰农民工作的大小怪物到帮忙找上蹿下跳到处乱跑的小孩子，你们可真是什么委托都不放过啊！让我这个按照常理来说应该负责这些事情的巫女情以何堪啊！！”

    “......我没有闲着蛋疼帮人找孩子或者找宠物的习惯，你说的估计是亚尔曼他们干的，他们能整出这种情况来毫不奇怪。”冯龙德扶着恶魔环翼圆桶盔额头的部位，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感受到什么了，“但是这也跟你必须供别人家神祇来混饭吃没有太大的关系啊！难道说博丽神社平常就没有什么参拜客吗？你基本上绝大多数的收入都靠帮人间之里的人类居民们大大小小的忙来获取吗？”

    “你以为呢？”灵梦哼哼道，“以前就算没什么参拜客来，我也能靠解决委托与麻烦来过日子；现在倒好，你们在这方面上干得比谁都积极还好......那话怎么说来着？哦，按照紫那家伙的说法，你这算是抢夺他人的劳动市场与工作岗位！”

    冯龙德：“......你说得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未完待续。)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