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ystal微微垂着眼睛，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然她也没有真的睡着，感觉到了姐姐靠过来，她也没有动，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她此时正在想，大约一个星期前，阿九曾经和她说过的话。他没有说即将会发生什么，只是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他沉默不语的时候，勾了一下小手指，肯定是有原因的，无论当时发生了什么，希望她能够相信他，他早晚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十六个小时之前，他就这样做了，临走的时候，俩人四目相对，Krystal也看出了阿九有话要说，但似乎是不太方便，俩人长久以来的默契，让Krystal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是她到现在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而且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告诉姐姐Jessica。

    思忖良久，Krystal决定还是不说了。因为如果阿九想告诉Jessica，他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告知她，但如果他没有说，那也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也不能说。

    Krystal不是没有想过，阿九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为了让她忍让IU。但是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即便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现在这样，她也始终坚信，在阿九的心里，她是最重要的。

    也许，这是一场考验吧。

    Krystal长长叹了口气，把毯子裹得更紧了一点。忽然她蹙起了眉头，转身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她昨天刚认识，就是那个带她选婚纱的人。叫做什么了？她没有记清楚。

    Krystal看到这个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阿九，同样一个人出现了两次，很难让人不怀疑。

    这时这人也看到了她，展颜笑了，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走了过来，伸出手，道：“你好啊Krystal，我是你的fans，我叫蒂娜，你叫我蒂娜就行了。”

    “啊……”Krystal心想，明明一天前才见过，怎么就成了Fan了，但聪慧如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这里面是有缘由的，愣神只是短暂，很快也伸出了手，和蒂娜握了一下。

    Jessica也醒了，迷糊地看向说话的人，忽然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在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蒂娜的手臂上，好像趴着一只蜘蛛。

    Krystal也看到了，眼神中流露出害怕的神色。蒂娜顺着她们的视线低头，看了一下，笑道：“这是纹身贴，我的朋友是一个立体画艺术家，这是他送给我的，你们有兴趣，我也可以送给你们一张。”

    “不了不了、”Krystal忙说道，说着，蒂娜也把袖子拉了下来，挡住了那只栩栩如生的黑寡妇。Krystal做介绍，道：“姐姐，这是……我的fan，蒂娜。蒂娜，这是我姐姐。”

    “你好，我是Jessica。”虽然心里很难受，但是在粉丝面前，Jessica还是表现出了一个idol应有的素质。

    “你也好啊Jessica，我也听过你的歌。”蒂娜说着，叫来了空姐，和旁边的人商量了一下，坐在了俩人的后座，三人攀谈了起来。

    “我是学艺术的，是一名设计师，这次去美国，是想要参加一场时尚沙龙，在洛杉矶，你们如果有时间，我邀请你们来做我的模特？”

    “啊，我们没……”Jessica正要说，Krystal已经看到了蒂娜使的眼色，点头答应道：“好啊，我姐姐对设计很有想法呢，谢谢你的邀请。”

    “我太高兴了。”蒂娜兴奋地说道，一名路过的人，把几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不留痕迹地把一只录音纽扣，贴在了蒂娜的椅背。

    蒂娜像是没发现似的，和Jessica和Krystal大聊她的时尚经。刚刚路过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戴上了耳机听“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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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在洛杉矶刚刚落下，金炳世就收到了最新的消息。Jessica和Krystal姐妹两个，愁眉不展，似乎心事重重，偶遇一位设计师粉丝，邀请俩人参加时尚沙龙，为了缓解情绪，俩人答应了下来。

    看完了这份报告，金炳世终于是确信，阿九和Krystal还有Jessica的感情出了问题。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朴灿荣的衷心以及他提出来的，龙九的弱点是什么。金炳世非常高兴，这种感觉就如同在沙漠里行走了几年，终于看到了绿洲，在隧道蠕行，终于看到了曙光一样，原来看似无敌的对手，并不是那么无懈可击，传奇般故事的背后，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发情期的小伙子罢了。

    这样，就有很多的办法了。金炳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神色轻松地吹了两声口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他赶忙闭上了嘴巴，他可不想被下属看到了自己为老不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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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灿荣来到迪拜的时候，看到的阿九，就是一张苦大仇深的脸。俩人见面的地点是一家嘈杂的酒吧，这里就算是监听，也听不到什么，朴灿荣看着阿九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也不好劝他什么，道：“老大啊，你这又是何必呢，事情都是按照你的想法一步一步的走着，你怎么还不顺心了呢，你应该早就预计到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预计到了，和真的发生了，能一样吗？”阿九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道：“我是一个失败的男人……我、连自己的女人都算计在了里面，我真是失败的一塌糊涂……”

    “你这也不是为了保护她们嘛……哎呀，好了，别喝了。”朴灿荣把阿九手里的杯子拿过来，道：“不是还要结婚吗？很多事情要做呢，你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你让新娘子们怎么想啊？”

    “什么新娘子了。”阿九苦笑一声，道：“还有人愿意嫁给我啊？哪有啊？虽然她们都收下了订婚戒指，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收下我的结婚戒指……”

    阿九怔讼地呆坐着，道：“我这样的人啊，活该。”

    “老大，你这是自暴自弃啊……我真是服气了，你说你这人……”朴灿荣也是没招，而且还纠结，这人，把所有人都算了进去，把所有事情恨不得都算了进去，每个人都被他像棋子一样放在了他想要的位置，但就算这样，他自己还觉得自己失败，这让别人还怎么活？

    “老大，聊点正事吧……我真的要跟东值火并啊？万一……出点事呢？”

    “怕什么，都安排好了。东值‘死了之后，会来迪拜这儿，跟我爸混，这是他想要的，你还担心他啊？”

    “我是怕我出事。”朴灿荣秒怂道：“论打架，我哪是他的对手啊，一拳就打死我了……我觉得这事儿吧，还是得推敲推敲。”

    阿九从腰间拽出一把左轮，啪地一下拍在了吧台上面，朴灿荣吓了一跳，道：“干嘛啊，拿枪干嘛啊？”

    “有人看着。”阿九揽着朴灿荣的肩，道：“跟你一起来的，混这么久，怎么和傻子一样，明显从机场跟你到这儿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我们刚才的对话……”

    “放心，刚才没听见。”阿九把枪拍在桌上，对朴灿荣使了一个眼色，忽然站了起来，把他按在吧台上，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面。

    朴灿荣倒是不担心阿九会真的打死他，但他担心枪会走火，苦着脸看着阿九，好在阿九身躯挡着视线，否则一下子就露馅了。

    “挣扎啊、快点！”阿九压低嗓子提醒。

    朴灿荣立刻挣扎了起来，然后阿九顺势一抬手，一枪飞出，打在了棚顶。枪响了，立刻音乐停了下来，朴灿荣推开阿九夺路而逃，阿九举枪继续射击，但被蜂拥而上的保安们压在了身下。

    那几个跟着朴灿荣的人，互相对了一下眼色，也赶忙趁乱躲了出去。几个人顺着朴灿荣逃跑的方向寻找，终于在一个停车场找到了朴灿荣，但他们没有靠近，而是派人跟着他，同时另一边，紧急地联系金炳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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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能让人混淆不清。让人猜不透的关键就是，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阿九现在的心情和痛苦，都是真实的。

    他也不知道，Krystal能不能领会他的意思，能不能等着他给她一个交代。如果她放弃了呢？那这段感情就真的够呛了。所以一切都是赌，都是赌注，而他难受的地方就在于，他为了这件本来跟他关系不大的事情，为了做好这件事情，把自己的一切都当做了天平上的砝码。

    这是他所痛恨的地方。

    在迪拜这块地方，阿九就算杀了人，也不会有事，何况只是响了一声枪。警察到场的时候，自有黑金的小弟顶了，但也只是做了个笔录，罚了点钱而已。但这些阿九都不知道了，他此时已经回到了酒店，剩下的事情都有其他的人处理。

    回到了房间，阿九大字型躺在床上，放空脑袋，整个人处在一种呆滞的状态下。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也没想到的，但是事情哪有完美的，一切皆有因果，与其去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倒不如想想，以后的事情怎么做更好一些。

    忽然有人敲门，阿九从床上爬起来，走过去给开了门。让他有些意外，来的人竟然是孝渊。阿九楞了一下，侧身让开位置，孝渊闪身进了屋，阿九伸手示意了一下，孝渊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

    “没什么……”孝渊摇摇头，阿九递给她一瓶水，她没有接，而是从口袋里，把昨天收到的订婚戒指拿了出来。

    “这个……还给你吧。”孝渊说道，头也不抬：“我们、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不适合收这个。”

    “那天晚上的关系，不算是关系么？”

    孝渊震惊地抬起头，道：“你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阿九把戒指推还给孝渊，道：“如果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给你黑卡，我不说，是我想找个好一点的机会再好好跟你谈一下，毕竟我们的事情，没有铺垫，直接就是结果……我担心你不喜欢我，担心你会有压力。如果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也不想禁锢住你。”

    “不、不是的……”孝渊赶忙说道，摆着手，但是很快又低下头了，确实她也说不清自己对阿九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我不逼你。”阿九坐在孝渊身边，把戒指又塞回了她手里：“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这枚戒指，你也不用还我，就当是那一夜的纪念，我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如果你对我有一丝感情，但是还不确定，那你也留着，就当是给我们的未来一个机会，我不会逼你，如果你后悔了，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你永远都有这个选择的机会。”

    孝渊忽然抬头看向阿九，问道：“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说实话，只有一点点。”

    “和泰妍相比呢？”孝渊紧追不放地问道。

    阿九想了一下，诚实答道：“十分之一的程度。”

    孝渊深深地看了阿九一眼，道：“谢谢你没有骗我。”孝渊把戒指收回来，道：“就按照你说的，这个我先留着，我不会和你结婚的，因为你不爱我……我们的关系，就，就停留在那一夜吧。”

    “好。”阿九点头答应，孝渊看看他，忽然又有点心里不舒服，都不挽留一下么？真的都不挽留一下？

    孝渊本来都想起身了，但又坐下了，看着阿九，道：“你对我就一点留恋也没有么？”

    “我不能骗你，确实有那么一点……”阿九顿了一下，道：“但很可能，不是因为感情，而是……身体。”

    孝渊盯着阿九的眼睛，问道：“你喜欢我的身体？”

    “呃……”

    “哦……这样啊？”孝渊见阿九的眼神退却了，她反而逼近了过来：“觉得我哪儿好呢？”

    阿九咽了口口水，没有说话。

    孝渊把阿九推靠在沙发背上，骑在他的腿上，扶正他的脑袋，又问：“说啊，觉得我哪里好？”

    “腰……很有力。”阿九沙哑着说道，他对孝渊的腰记忆犹新，扭动起来，如同一台电动的马达，电量不耗尽，绝对不会停下来，那感觉让他留恋。

    孝渊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把鞋踢掉，伸手进裙子里面，把丝袜扯了一个口子，变成了一个开裆裤，然后拉下了阿九的沙滩裤，猛地坐了下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