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募到寇准，刘芒很兴奋。

    现在，手下文谋有刘伯温、长孙无忌、范仲淹、李鸿章、寇准、李岩、吴用等人。

    这些人，大多有宰执天下之能。

    只是，现在只掌控着雁门太原两个郡，不得不大材小用，让这些天下之才掌管区区一郡之地。甚至像寇准，暂时只之能督察八个县。

    “暂时委屈你们了！”刘芒在心里安抚着这些大能，“早晚有一天，把整个天下交给你们，让你们尽情施展才能！”

    上官婉儿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问道：“晚上不用做饭吗？”

    呦！把她忘了！婉儿也是“巾帼宰相”呢！

    “恩，不用做了。”

    “呦呵！”婉儿像胡人那样，发出一声欢呼，只是声音很轻，也好听得多。

    “懒丫头。”刘芒笑道。

    婉儿俏皮地吐吐舌头。

    婉儿并不懒，很干净很利索，收拾屋子，很勤快。更是喜欢写写算算，能替刘芒分担很多事情。

    只是，她不大会做饭。

    这也难怪，她和袭人不同。生在官宦之家，在匈奴那边，也是贵族待遇，从来不需要自己做饭。寄居在同福驿时，是和佟湘玉及店里活计一起吃饭。

    灶台边的事，她实在不在行。

    昭余泽之行，她偶尔给刘芒做过几次饭，说实话，比袭人的手艺差多了。

    不过，刘芒并不在意。“巾帼宰相”总比“巾帼厨娘”有用得多。

    “婉儿，等回去后，你找佟掌柜，让她帮忙物色个厨娘，灶台上的事，你就不要亲自做了。”

    “呃，好吧。”婉儿红了脸。她毕竟是婢子身份，不能给男人做饭，实在有些尴尬。“婉儿以后会尽力学的。”

    “让婉儿上灶台，岂不是大材小用？”刘芒伸手揉揉婉儿的脑袋。

    婉儿笑着躲了。

    “晚上吃鱼，昭余泽的鱼好吃。”刘芒喜欢吃鱼。

    “吃鱼啊，好腥的！”婉儿在塞外生活了好多年，几乎从不吃鱼，也不喜欢吃。

    “吃鱼好呢，聪明！”

    婉儿不相信地撇撇嘴，好像嘴里就有腥腥的鱼肉。

    “真的，不骗你。鱼肉里富含……”刘芒卡壳了，他真痛恨自己前世没好好学知识。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对付婉儿这种女孩，几个高深的名词，就是泡妞的大杀器！可惜，刘芒说不出来……

    婉儿虽不大相信，但还是很认真地等着刘芒的下文。

    “哦，对了！尤其是鱼脑子，特别有营养！”说不出高大上的名次，用大白话泡妞，档次自然下降许多。

    “鱼脑子？那能吃吗？”婉儿差点被恶心吐了。

    “能啊！好吃，补脑。吃哪补哪啊！”

    这句话，总算让刘芒懵对了。民间医术里，的确有类似的说法。科学与否不用探究，但起码和中医理论有相合之处。

    这一点，婉儿多多少少相信了。

    “还美容！”刘芒又想起一条。

    “美容？”婉儿又不懂了。

    耶！

    刘芒心里暗自喝彩。对哦！美容这类词，在婉儿听来，就很上档次啊！

    “美容，就是让人更加漂亮的意思。”

    “真的？那少主吃吗？”

    “吃啊！”

    “呃……”婉儿在下着决心。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婉儿本就很美，当然希望自己更美。婉儿聪明，她很为此骄傲，也希望自己变得更聪明。

    “那我也吃！”婉儿大义凛然地样子。为了更美，为了更聪明，拼了！

    “这就对了！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鱼。”

    “晚饭，少主要和属下商议事情，婉儿不便同席吧？”上官婉儿出身高贵，懂得规矩。

    刘芒没有那么多规矩，不过他也想到一个问题。婉儿虽然有才学，有能力，但毕竟是个女人。刘芒前世的经历，多多少少有些大男子主义。而现在，更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刘芒和刘伯温等人接触时间久了，也听过不少妇人参政的事，大多是负面的例子。他不想重蹈前人覆辙。

    “婉儿，你很聪明，私下里帮我整理军政方面的事情可以，但在正式场合，不可以参言。”

    “婉儿懂得。”

    刘芒觉得自己也许说得太绝了，婉儿毕竟是真有才学的人，而非寻常女子，便又补充一句。“如果你真发现有什么问题，私下和我说，好吗？”

    “婉儿记住了。”

    ……

    吃鱼，并非主题。刘芒招宋应星满桂赶来平陶，是为商量这边的农耕和放牧之事。

    边吃边聊正事，已经逐渐成为刘芒和手下议事的形式。

    宋应星是博物大家，涉猎广泛。虽然不是专业的农学家，但对农耕也有很深研究。此番考察昭余泽，他已经做了初步的规划，主要想法是，更加合理地利用昭余泽附近的水源，扩大耕种面积。

    寇准在本地为官，更清楚这一带的情况，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咱们这里的主要问题，是劳力不足么。纵然开垦大量土地，没人耕种么。”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宋应星解答道，“劳力不足，暂时无法解决，但可以从改进农具入手。两个月后，葰人铁矿就要试炼。试练出的生铁，打造军械未必合适，却可以用来更换农具，替换木制、青铜农具，则农耕事半功倍。”

    “那可好了么！”

    满桂此行主要是考察草场，他已经选好了地点，就在大陵、平陶一带。由西面吕梁山、北面文水、南面原公水和东面昭余泽围拢的地域。

    西面的吕梁山，挡住西北方向的寒风，气候相对温和，牧草生长时间长。三面环水，保证了草场充沛的水源。是马匹过冬的理想场所。

    三水一山，四面合围，形成天然的阻隔，可以防止马匹走失。

    寇准又提出自己的担心：“吕梁山么，山上豺狼多得很，会伤马的么。”

    满桂道：“我想过了，带兵驻扎在山脚下，豺狼来了，宰了就是。”

    李鸿章摇摇头。“驻军山下，花销太大。现在正是缺钱之际，恐难以承受。”

    一提到钱，气氛立刻变得沉重了。

    “又是该死的钱！”刘芒咒骂一句，“来来来，先吃鱼，办法总能想出来的。”

    刘芒召唤大家吃鱼，还特地招呼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张张嘴，似有话要说，还是忍住了，学着刘芒的样子，很努力地吃起鱼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