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强忍住，转移了话题，由衷叹道：“太深奥了！我这一辈子，都入不了门啊！”

    蔡文姬笑道：“夫君之才，在于苍生，在于天下，不在此尔。  ≈”

    得到天下数一数二的才女夸赞，刘芒也是美到不行。

    刘芒开心，却严肃起来。双手扳住蔡文姬单薄的双肩。“文姬啊，这样劳累，可是不行。需要什么人手，我多派给你就是。”

    “好啊！”文姬笑着指指里间。“我只要谢姑娘。”

    “行，还要什么人？”

    “不要了。别人不方便，我和谢家妹子合得来。”

    别人，的确不方便。

    莫说学识与蔡文姬比肩者，便是学识稍差，能帮上忙的，全是男人，实在不方便。

    刘芒既怜惜文姬，又想不到其它办法。

    愣神之际，蔡文姬轻轻捅捅刘芒，指指里间，低声道：“外面传言好久了，是不是该给人家一个名分了？”

    “喔……”

    之前，谢道韫负气曾说，非刘绛天不嫁。此言传至坊间，各种版本，应运而生。

    在这个时代，这就算是绯闻了！

    谢道韫才情逆天，也是出众的漂亮，甚是符合刘芒的审美。而且，谢道韫出于阳夏谢氏，是新兴的世家望族。

    “临行前，无垢夫人可是嘱托过，让妾促成此事。”

    才学、相貌、出身，无一差者。最重要的，谢道韫是自己在情人节召唤出来的才女，自己不收，难道送给别人？

    “呃，好吧。明日，阳明先生返回陈国，我让他去谢氏提亲。”

    蔡文姬大喜……

    ……

    第二天，王守仁来告辞，刘芒便请其帮忙。

    “太尉此举，甚善！”

    刘芒纳娶谢道韫，对笼络新兴世家集团，大有益处。王守仁早知阳夏谢氏的想法，当然满口应承。

    王守仁支持这门亲事，刘芒很高兴。

    送走王守仁，刘芒兴奋地自语道：“娶了谢氏之女，吾之妻妾，才学之高，可谓空前绝后矣！”

    刘芒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年纪轻轻，有此伟业，任谁也难免有些骄傲。

    刘芒不过是随口吹个小牛，旁边却一声冷哼。

    刘芒这才注意到，魏徵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玄成，怎么？”

    “古往今来，只闻有炫耀文治武功之帝王将相，未闻有炫耀妻妾之主公。”魏徵低头垂，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入耳。

    “你……”刘芒气得俊脸通红。

    魏徵啊魏徵，你也太损了吧？！

    这分明是说，炫耀文治武功，都非光彩之事。炫耀妻妾，就是不要脸啊！

    刘芒几欲作。一忍再忍，总算没吼出来。挥挥手，让魏徵赶紧走人。

    魏徵告退，好像什么事都没生一样。昂挺胸走了，颇有些大义凛然的味道。

    刘芒看着他的背影，差点骂出声来。

    我不过是信口吹个小牛，你至于这么怼我吗？！

    本来心情不错，被魏徵损了一句，刘芒兴致全无，大生闷气。

    好半天，消了气，刘芒倒可怜起唐太宗李世民来，真不知道，魏徵整天在眼前晃悠，有事没事就怼一下、损一句，李世民是怎么熬过来的。

    自己只是今天被怼一次，李世民怕是三天两头就要被怼一下。相比之下，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想到李世民，刘芒的表情不禁严肃起来。

    李世民能忍，我为什么忍不了？他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长孙无垢，也一定要做得比李世民更好！

    “来人啊，告诉后厨，做盘醋芹！”

    醋芹难吃，却消肝火。对了，醋芹还是魏徵的最爱。

    “做两盘，给魏玄成送去一盘。”

    ……

    刘芒返回洛阳。

    快过年了，偌大的洛阳城，笼罩在浓郁的节前喜气里。

    这个时代，春节本不受重视。但是，刘芒重视春节，在太原时期，刘芒治下就开始将春节当成一年中，最重大的节日对待。

    董卓之乱，给洛阳带来前所未有的浩劫。

    洛阳城浴火重生，洛阳百姓对寓意着冬去春来的春节，远比其它地方，更加重视。

    城里城外，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红娘子和乔吉的文工团，在城里城外，搭建了多个戏台。春节看大戏，成为洛阳百姓最期盼的节目。

    刘芒归心似箭，集市再热闹，也无心逗留。他急着回家去看老娘，去看有孕在身的无垢。

    家中一切安好，无垢的肚子，已经骄傲地挺了起来。

    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无垢胖了不少，却一点不显笨拙。得知刘芒回来，竟还亲自出门来迎。

    刘芒生怕无垢闪到、抻到，十分紧张，一手搀着、一手护着，生怕无垢出一点意外。

    无垢却没事人一样，甚至比怀孕前更加灵活。

    袭人偷偷告诉刘芒，李时珍说过，身子灵便，九成是男孩。而无垢的脉象，也极有可能是男孩。

    “但愿……”刘芒莫名地紧张。袭人和婉儿都生的女儿，无垢是正妻，如能为自己生下儿子，就太完美了！

    太过期待，刘芒嘴上反倒不敢说，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祈祷……

    ……

    刘芒回京，请求拜见者的名单，写满几张纸。

    刘芒看着都头疼，他真不想见。

    春节过后，雍凉决战即将开启。刘芒要亲赴关中，主持大局。

    春节这段时间，刘芒只想多陪陪家人，多陪陪老娘，多陪陪无垢。

    只是，居于高位，身不由己。刘芒有规矩，没人敢因私事求见，都是公务，只是轻重缓急有别而已。

    每天见十几，甚至几十拨人，刘芒头都大了。揉着太阳穴，吩咐道：“婉儿，不甚重要之事，让他们直接去找有司酌办，我就不见了。你把把关，看看哪些是不得不见的。”

    “好的。”婉儿很快就列出清单。“老程哥说，没甚大事，只是想你方便时，赏光去他家中吃个饭。要不要推了？”

    朝中上下，请刘芒到家中吃过饭的，还真没几个。或是自忖没这个面子，或者没胆量说。

    程咬金和燕青，是刘芒最信任的嫡系，甚至可谓亲兄弟，别人比不了。

    老程想见刘芒，刘芒也怪想他的。

    “婉儿安排一下，抽个时间，去他家看看，你和我一道去。”

    “好的。还有，佟姐姐也来央告过几次。”

    “她啊……没时间，先不见了。”刘芒刚说完，又叫住婉儿。“等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