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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二卷 草原呼保义 第八十九章 扩产

    武汉的东厂衙门今年又挂牌了一项“专利”,自从能够保证稳定产出钢锭,技术扩散虽说要保证,但钢铁厂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玩得转玩得起。整个武汉地区,基本没有人可以和张德抗衡,哪怕把范围再扩大,整个长江流域,都没有对手。

    但这个稳定生产钢锭的技术,还是要在东厂挂牌,因为正旦大朝会之后,唐朝对钢材的需求量将会暴涨。

    关陇老世族不管是出于巴结求饶也好,还是说自谋出路也罢,这光景如何都要凑钱凑人手,在荆楚搏一个局面出来。

    武汉是不成了,可不在武汉,在江陵总归行的吧。

    尽管看“地上魔都”武汉不顺眼,可从中央到地方,大多都在学习“一个中心,多点开花”。

    资源有限,那就集中力量办大事。

    长安之于关系,洛阳之于中原,犹如武汉之于荆楚。

    当然情况是有所不同的,洛阳作为京城,老旧势力盘亘,环绕京城出现经济真空,出现杳无人烟的情况,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然而武汉却不同,作为手工业、造船业、冶金业、航运业等诸多工商业发达的代表性地区,因为追求利润,天然地要在如何创造利润上开动脑筋甚至群策群力。

    这就使得武汉“不得不”去修路造桥、开沟挖渠、修堤筑坝、开山填湖……

    同样是向周围急速吸收人力物力财力,和洛阳周围一圈全是“穷鬼”不同,武汉周围哪怕是玩“配套产业”,同样能够活的很滋润。

    比如蒲圻、武昌、永兴,再远一点的,比如巴陵。

    更远一点的,作为“泄洪区”的公安县,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月要泪眼婆娑,但是拖家带口跑去武汉打工,一年的收支往往还能有结余。

    整个武汉对劳力的“饥渴”,就是个无底洞,但和洛阳不同,武汉头顶并没有老大贵族肆虐,纵然是有骄横之辈,遇到李道宗、张德、曹宪之流犹如以卵击石且不多说。哪怕仅仅是“苦聊生”这个女流之辈的家族,同样不是寻常贵族可以抗衡的。

    而对李道宗来说,维持现有的局面,是他的本能。

    为了这个局面,他连自己儿子都过继给兄弟了,别的还算得了什么?

    “招工,招工了啊!俺们蒲圻现在去江夏,路好走的很,不管是骑马坐车,还是乘船走路,畅通,绝对畅通。所以在蒲圻有活路做,不怕去不了武汉开销,有的是日子,有的是诶……”

    “这招工的告示,写的啥子?”

    “还能写啥子?工钱噻。不过有一个说一个,俺们蒲圻是个小地方,开饷可比不得江夏哟。”

    “噫,这还用你说哦。老子不晓得噻,江夏住个棚棚都不得行,一个月莫得二百文,住个卵哟。”

    “哎呀,这位大哥,好说,好说嘛。蒲圻工钱低那么一丁点儿,可俺们这旮旮,包吃包住,包吃包住噻……”

    说着,出来招工的中年汉子,现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小小的距离,然后又冲四周看告示的人群拱手:“现在行市还算不错,兄弟我呢,也是出来混口饭吃。都是乡里乡亲,不消说,温饱肯定是有哩。逢年过节,封个红包包,塞金元银币给不到,开元通宝还是有哩。”

    “说了恁么多,你这场子,是盖在哪里哟。是路边边,还是河坎坎?”

    “小本生意,哪里敢在河边走。路边哩,路边哩,就在大路边上,好走,好走的很。边上还有个杀猪的水氹氹,操刀的哥子是我兄弟,都是本地猪,保管不骚不腥,都是好猪肉,江夏的酒楼食肆,也是收哩。”

    “真的假的说?可不兴乱开腔哦,我婆娘是獠寨出来的,小哩时候没吃过几块肉,现在是无肉不欢,要是给老板做活路能吃肉打折头,我就来了噻。”

    “都是荆楚乡党,不兴说谎!”

    说着,准备开厂的汉子手指指着天,俨然发誓一般。

    跑来打问的汉子,俨然是个农家打扮,只是也看得出来,并非是穷酸,显然还是攒了不少家底的。周围有人听他妻子是獠女,却也没有看不起,反而揣测这个农家汉子,是不是以前种粮食,是直接让粮长发卖到武汉去的。

    也只有把粮食一口气卖到武汉南北,才能保证每年种地绝对混的下去。

    江汉平原上的成片田地,大多数都连成一片,成为“新型庄园”,只有少部分支离破碎,甚至是丘陵山地,才会出现小户农家,自己把粮食卖出去的情况。

    而其中尤为突出的,就是“化獠为汉”的政策下,武汉地区的獠寨多少都有一些“贴补”,当然这个“贴补”形式上来说,不过是把山区的田产下放到了獠寨的底层。

    低配乞丐版的“推恩令”“均田令”,至于獠寨的头人寨主或是洞主大王,武德朝杀到贞观朝,然后剿抚并举,最后彻底被各种各样的工场碾成了渣滓。

    那些个獠寨“贵族”,即便返回自己的老巢,也没有重新造反闹事的根基本钱。

    “噫!这行市看不懂了啊,怎么恁多外地来的豪客,在隽水边上修了码头?这是要做甚么?”

    “突然就开始招工,好多被服厂、鞋帽厂,还有专门做箭杆的。正月一口气定了五六十家厂子的地皮,武汉那边也来了不少人,这是要做甚么?”

    “说来也是奇怪,难不成武汉那里不盖厂了?偏要来蒲圻这穷乡僻壤。”

    “盖,怎么不盖?去年腊月,我还去了汉阳,工地二十几个,那叫一个大。”

    “那作甚要这般?”

    “不好说。”

    蒲圻县本地有见识的,却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

    而已经决定在这里建厂的,则是兴奋无比。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辽东,听说封禅泰山之后,就直扑渤辽。今年外朝赎买内府采买数量惊人,武汉这里已经把外头的单子押后,先做朝廷的。咱们吃不着肉,跟着喝汤也是够了。”

    “咱们量少,陆路去武汉,横竖都是包销,别人赚多少,跟咱们也没甚干系。”

    “也有量大的,不过是武汉做不过来,又有着急的。不过有隽水,去汉阳码头也好,甚至直接去扬子县,都是可以。总归今年生意肯定要好做。”

    “可惜咱们还是没钱,要是有钱,凑它一条‘十四年造’,直接运到辽东。去的时候一船货,回来时候哪怕拉一船木料,也是最少两倍利。”

    “好些个关陇老世族,跑去荆州盘地,江陵城眼下盖了钢铁厂,规模不小。还专门请了汉阳钢铁厂的炼钢博士,这才是大买卖!”

    “要是哪天也能混到这份上,那就知足了啊。”

    跟杨广打仗,赔的当裤子,但跟着眼下这位皇帝混,那行情是大大的不一样啊。

    当今皇帝,他给现钱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