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老怪物有怪癖，喜欢进食前演戏，说不定是在做戏。”胡三爷这般道。

    闻言，那女子本就扭曲的容颜，更加痛苦狰狞，赌咒般的起誓，若是有一句虚言，则是遭受与违反巨头协议的惩罚。

    “好吧。本狐大人相信这位前辈。”银澄点头，其实它早就信了，只是在做戏，要看这老女人多痛苦一会儿。

    不过，一行同伴还是不放心，这女子的实力太强了，简直是恐怖，若是放任其自由，哪怕是动动手指头，也能让一行同伴伤筋动骨。

    “墨小子，你怎么看？”银澄看向秦墨，后者则是皱眉，也是一样的心思。

    对于这女子，秦墨实则没有好感，一见面就要将他们擒拿，任谁也难有好感。

    不过，这女子提出的条件，则是让秦墨很心动，若是能够作为援助，能够缓解秦墨等如今的处境。

    此时，圆盘之灵告知，可以相信，这女子以巨头协议来起誓，实则比毒咒还要可怕，一旦违反，会神形俱灭。

    “好吧。”

    秦墨颔首，愿意接受女子的和解，不过，他也有些挠头，并不知道如何收回力量。

    硬着头皮上前，秦墨尝试着触碰那根手指，一声脆响，那根手指如水泡般消失，化为一缕光，没入其体内的残缺宝石中。

    嗖！

    那女子跳起，身形连退，距离秦墨远远的，却是并没有违背约定出手，而是不愿与这人族少年太靠近。

    瞧着银澄等惊异不定的神情，那女子冷哼道：“本奶奶我既是答应，就不会出尔反尔。”

    而后，那女子看向秦墨，问道：“小子，这种力量你是从何处得到？”

    对此，秦墨并没有隐瞒，将其在祖龙之地的事情，稍稍说了一遍。

    “想不到，传说是真的……”那女子喃喃自语，脸色阴晴不定。

    咚！

    正在这时，碧波屏障中，传来一阵轰鸣，一道裂痕出现，一道黑影随之掠进，赫然是那黑衣老者。

    “九妹，你这是做什么？”黑衣老者沉着脸，瞪视着那女子。

    九妹！？

    秦墨一行都是惊愕，这女子与黑衣老者的关系，竟是这般亲近。

    “本奶奶做什么？还不是为了白泽湖的安定？差点将性命都赔进去。”那女子怒道。

    黑衣老者目光一动，注意到这女子的狼狈，有些惊异，看向秦墨。

    听完秦墨的讲述，黑衣老者也是惊异不定，深深看了秦墨一眼，叹了口气。

    “本以为这一天，至少要百年之后，才可能到来。想不到，竟是来得如此之快。”

    黑衣老者摇头，“你小子倒是让老夫惊讶，本以为很高看你了，想不到还是有些低估了。别在这里了，到老夫的洞府一叙吧，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你们知晓了。”

    随即，黑衣老者手中拐杖撞地，四周的景象变幻，秦墨一行已是深处一处洞府中。

    这处洞府，并非是在地上，而是在地底，顶端是透明的琉璃，可以看到白泽湖底的景象。

    一头头山岳般的水兽，在白泽湖底游动，即便隔着透明琉璃，也能感受到那种如山岳般的可怕压力。

    一行同伴知晓，这是白泽湖深处，也是世人无比忌惮的禁区，他们却是这样进来了。

    “黑衣前辈，您的手段真是通天，我何时才能到你这样的地步！”银澄一脸垂涎，开始疯狂吹捧黑衣老者。

    见识到黑衣老者实力的冰山一角，这狐狸好不掩饰本性，开始疯狂献媚，想要得到一两门盖世绝学。

    不得不说，这样的吹捧拍马，在银澄这样的绝世天才口中说出来，有着分外的杀伤力，让黑衣老者很受用，并且表示一定会给予狐狸一场造化。

    瞧着狐狸谄媚的模样，那女子冷哼，看得很不顺眼，却是没有说什么，径直坐了下来。

    高矮子则是躺了下来，刚才就属他最累，承受着上位龙族的压力，差点没将他压垮。

    此刻，这矬子只想好好睡一觉，恢复损耗的力量。

    安雷城则是战战兢兢，一行同伴中，就数他实力最弱，又是人族，感受到那种上古凶兽的威压，着实是心惊肉跳。

    “你小子，真的进入过祖龙之地么？”黑衣老者问道。

    秦墨等都是一惊，没想到黑衣老者会对此如此在意，刚才已是说起过，现在又要确认一遍。

    “晚辈也不太清楚，曾以为是回溯的记忆，但是……”秦墨如实回答。

    对于荒龙始祖之处的经历，秦墨也曾产生怀疑，猜测是否与破霄主峰一样，经历了一段回溯的记忆。

    毕竟，随着修为提升，秦墨越发能够了解到武道的浩瀚，武至巅峰后，其精气神能够影响天地。

    那些巅峰强者残留的意念，经历漫长的岁月，也能够存在，让人经历其中，身临其境。

    祖龙之地，埋葬着那么多强大的存在，有这样的意念残留，丝毫不奇怪。

    至于那颗残缺宝石的获得，也并不奇怪，或许那场回溯的记忆，就是这颗残缺宝石引发的。

    这是秦墨的猜测，实则他也不肯定，尤其，在这颗残缺宝石的力量，竟能轻易压制青龙血统的女子后，越发不能肯定。

    “那不是回溯的记忆……”

    黑衣老者摇头，看向秦墨，道：“那位存在至高无上，乃是龙族典籍中，一位恐怖强者。可惜，你小子错过了机缘，若是当时，你提出跟随那位存在，或许得到的造化，比现在更多，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局……”

    秦墨一呆，其余同伴也是震惊，从黑衣老者口中，听到“至高无上的存在”，实是有些荒谬。

    从那女子的态度中，则可以推断出，黑衣老者的实力之强，超乎一行同伴之前的揣测。

    要知道，那女子之前展现的实力，绝对超越了破灭境，比之尚骨恐怕都要强大。

    这样的强者，恐怕距离界使，也是不会太遥远。

    由此可见，这黑衣老者的实力，很符合圆盘之灵所说的，巨头协议的执行者，仅次于界使。

    这样的强者，别说是界使，就是一界巨头，怕是也难让其无比推崇。

    然而，从黑衣老者口中，却称祖龙之地的那个神秘强者，乃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那是一位巨头级强者么？”秦墨问道。

    “巨头……”黑衣老者笑了笑，有着傲然，“六界巨头固然强大，还当不起至高无上四个字。”

    “六界巨头，之所以能称为巨头，那是因为他们占得了先机。”

    “当初的巨头之中，剑之巨头超强绝伦，第二，第三两大巨头次之，这三大存在凌驾众生之上，至于其他巨头……”

    说到这里，黑衣老者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其言下之意，秦墨等却是明白，对于白泽湖深处的存在来说，六大地界的巨头固然强大，并不是高不可攀的。

    经历【天神骨海】后，秦墨也是渐渐明白，长久以来，六界巨头不断要面临挑战者。比如天眷生灵，在天眷神焰达到第六变之后，似是就拥有挑战巨头的资格。

    旁边，那女子冷哼，道：“六界巨头若是真那么强大，无可匹敌，我们白泽海域也不会被搬来古幽大陆，那么多伙伴也不会……”

    黑衣老者瞪了一眼，那女子知晓失言，不再开口。

    一行同伴很吃惊，知晓许久以来的争端，应是涉及到六界巅峰强者的层面。

    “那个存在，与我龙族确是有不可调和的仇恨，但是，却又掌握了龙族一切的力量奥义……”

    黑衣老者叹息，对于那个神秘强者，固然是既是忌惮，也是仇恨，但是，还是为秦墨可惜。

    那是一场旷世机缘，大到无可想象，秦墨就这样错过了。

    “错过就错过吧。”秦墨很坦然，并不觉得可惜。

    他回忆在祖龙之地的种种，那个神秘强者言语间，似有深意，却是无法参透。

    只是，那个神秘强者坦言，无法插手古幽大陆的争端，因此，才赠予这颗残缺的宝石。

    脑海中思绪转动，秦墨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种种头绪浮上心头，总觉得抓住了什么，却又如雾里看花。

    这时，就听黑衣老者道：“你们现在的困境，老夫可以出面调解，不过，并不乐观。你们这群小家伙，在骨塔中得到的造化，确实大的离谱，连那么多巨头精气也能得到。”

    对此，黑衣老者也很吃惊，大衍天地宗的传承也就罢了，巨头精气可是了不得的东西。

    对于白泽湖深处的存在来说，巨头精气的用处并不大，但是，对于古幽大陆上，那些远古时代后，崛起的老怪物们来说，巨头精气有着大用，能够延长寿元，有望修为更进一步。

    至于秦墨等身上其他的力量，在一一暴露之后，也是招来各方势力忌惮的东西。

    种种的缘由，才使得大陆上那些隐遁的老怪物们，纷纷出手了，其中也有【邪魔黑手】的推波助澜。

    听着黑衣老者的讲述，如同抽丝剖茧，道出了秦墨等处境艰难的原委。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