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曼又介绍自己的王后，“这是我的王后希尔迪加尔德！”

    赵子良想希尔迪加尔德行礼道：“拜见王后，今天上我已经见过了，王后殿下，实在难以想像您生了这么多孩子还如此的美貌动人，我想很多女人对您一定是羡慕嫉妒恨！”

    希尔迪加尔德道：“羡慕嫉妒恨？我可以把理解为一种赞美吗？”

    “当然，这是必须的！一个女人如果不被人羡慕嫉妒恨，那她肯定是不优秀的！您想想，如果是一个平庸的女人，没有谁会多看她一眼，她不会对其他人产生任何影响！可一旦这个女人的美貌、才华和修养超过了大多数女人，很多人就会羡慕她，一些心思不好的女人就会嫉妒她，更有一些女人因为她的优秀妨碍了她们而生出恨意！所以说，女人有时候太过优秀和美貌也是一种罪过！当然您是例外的，因为您是王后，您有足够高的地位和权势，一般人不敢对您不敬和不利！”

    希尔迪加尔德转头对查尔曼说道：“这就是东方式的赞美和幽默吗？”

    查尔曼笑道：“我看是的！”

    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起身款款向赵子良走到，伸出带着白色丝织手套的嫩手，她尽量让自己笑得好看一些，“允歌王子殿下，我是法兰克王国的大公主赫罗德鲁特，很高兴认识您！”

    赵子良知道这位大公主就是曾经跟君士坦丁六世有过婚约但后来被伊琳娜皇太后给退婚的赫罗德鲁特公主，说起来这位大公主也是一个可怜人，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夫婿，本来是可以把自己嫁出去，而且未婚夫还是皇帝，是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没想到竟然被退婚了，这事对于她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这几年来她成为了那些敌视她的女人们的笑柄。

    赵子良拿起赫罗德鲁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说道：“大公主，我在西秦国就听说过您了，认识您很荣幸！”

    赫罗德鲁特满含笑意道：“噢，王子殿下在西秦国就听说过我？该不是听说了我被人退婚，变得没人要的丑闻吧？”

    这话一说出来，就连查尔曼都有些措手不及，王太后和王后脸色同时变了，这件事情对于她们和查尔曼来说更是耻辱，这等于是当众被东罗马帝国打脸，同时他们也都知道这件事情给了赫罗德鲁特很大的伤害和刺激。

    查尔曼很生气，就算你有委屈，那又何必拿这件事情为难客人呢？更何况这客人还是西秦国的王子，这不是摆明了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难堪吗？他满脸怒气道：“赫罗德鲁特，你怎么说话的？用那种阴阳怪气说给谁听，是说给我这个做父亲听的吗？”

    查尔曼一直认为赫罗德鲁特因为这件事情而恨他，毕竟当初可是他派人前往东罗马帝国向伊琳娜皇太后提起联姻的，如果不是他派人提出联姻，她这个法兰克王国的大公主又怎么会被人退婚，如果不会退婚又怎么会被人大肆嘲笑？西方此时的风气还很保守，特别是男女关系和婚姻关系，女人要是被人退婚，这是对女人最大的打击，尽管西方此时已经允许离婚了，但是离婚与被人退婚可不能相比。

    赵子良一看这父女二人马上就要吵起来，马上打圆场说道：“陛下，我觉得大公主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从大公主能够坦然说出这件事情，我认为她是一个内心十分坚强的姑娘，如果是其他姑娘，经过这件事情只怕早就崩溃了，但是大公主没有，她用一种理性的态度应对了这件事情。其实在我看来，大公主没有嫁给君士坦丁六世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件庆幸的事情！”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赫罗德鲁特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允歌王子殿下，你为什么说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是庆幸的呢？”

    赵子良侃侃而谈：“当初大公主与君士坦丁六世缔结婚约而又被退婚的时候，这两件事情都不是君士坦丁六世自己的决定，当时他这皇帝不但没有权利，整个就是一傀儡，而且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做主，据说他当时正在与一个贵族的遗孀打得火热，这件事情早已经成为了东罗马帝国臣民们茶余饭后的笑柄，后来在伊琳娜皇太后的主持下，他不得不娶了一个平民女子为皇后，但是在去年的皇宫大暴乱中，他竟然利用那次机会间接杀死了他的皇后，这个人太歹毒了，最近我听说他又与皇太后的侍女搅合在一起，大公主如果真的嫁过去，恐怕一生都只能活在痛苦之中，说不定连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大公主，这件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以您的身份、学识和修养，您可以找一个比君士坦丁六世优秀一百倍的男人！所以我说，这件事情不是您的耻辱，而是幸运！”

    赫罗德鲁特大量着赵子良，由衷的说道：“允歌王子殿下，你很会安慰人，有时间的话我想听听你给我说一说大唐国和西秦国的风土人情，你知道我此生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巴伐利亚，我对东方的了解几乎是一片空白，直到你的到来！”

    赵子良连忙道：“我非常荣幸，大公主殿下，我游历过大唐和西秦绝大多数地方，我想我可以为您全方位的介绍一下大唐和西秦国的风土人情！”

    一个年龄比赫罗德鲁特稍小的公主扭腰摆臀甩奶走过来伸出戴着丝织手套的手笑吟吟道：“我是父亲的二女儿，你可以叫我伯莎！”

    伯莎？赵子良马上想起来了，下午打猎的时候他向那些侍从们隐晦的打听过，这个二公主伯莎跟罗德根伯爵的关系不清不楚，很有可能有一腿，此时赵子良再看她的模样，就知道这女人肯定是在王宫中不安份。

    “原来是二公主，在下有礼！”赵子良拿着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伯莎风情万种的调笑道：“允歌王子殿下，你结婚了吗？”

    赵子良道：“当然，我是王长子，我在还没有成年就被我的父亲安排了婚事，成年之后很快就跟未婚妻结婚了，这在我们那儿是传统。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我作为王长子必须要接受父亲在婚事上的安排！”

    伯莎还没有反应，又有一个公主起身走出来笑道：“我听说你们东方男人可以娶好几个妻子，还可以娶妾，是这样吗？”

    没想到这几个洋婆子对东方的事情还了解得比较多，赵子良就像想否认都不行，他只得点头道：“是的，公主殿下！不过几个妻子的身份和地位是有区别的，有正妻和平妻之分！我们东方的家庭一般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人一般不管家中事务，家中事务都有女人来操持，因此正妻有着对家中事务最大处置权，平妻的地位比妾高，但又不如正妻！不知道这位公主是？”

    那公主笑道：“我是父亲的三女儿，你可以叫我吉斯拉！”

    “噢，是吉斯拉公主，非常荣幸认识您！”

    接下来又有两个公主站起来介绍自己，这两个公主分别是提奥德拉达和希尔德鲁特，分别是六岁和四岁半，她们是查理的妃子法斯特拉达所生，年纪都太小了，但都很聪明伶俐。

    “好了，我的公主们，都坐回原位吧！”查尔曼出声吩咐道，在公主们纷纷坐回原位后，他继续介绍他左手边另外一个女人，“法斯特拉达，她侍奉我已经很多年了，她是提奥德拉达和希尔德鲁特的母亲！”

    法斯特达拉此时还没有名份，赵子良只能这样称呼她：“很高兴认识您，夫人！”

    这个女人长得很美，但眼神之中流露出阴狠，这种眼神让赵子良感觉到这个女人很能隐忍，而且骨子里有着残暴的因子，一旦时机成熟，这种残暴的因子就会释放出来。

    法斯特拉达的演技不错，她脸上露出极为真诚的笑容：“欢迎你来到法兰克王国，来自东方的王子殿下！”

    查尔曼此时看向另外两个人，分别是一个驼背年轻人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丕平、路易，你们两个自己向允歌王子介绍一下自己！”

    “是！”

    “允歌王子你好，我叫丕平，跟我祖父的名字一样，我今天二十三岁！”

    “我是路易，今年十一岁，我是母亲的小儿子！”

    赵子良笑道：“两位王子殿下你们好，很高清认识你们！”

    查尔曼拍着手道：“好了，大家都入座吧，允歌王子，请你坐在孤的对面！”

    “荣幸之至！”

    侍者替赵子良拉开了椅子，赵子良坐了上去，查尔曼随即吩咐侍者上菜、倒酒，一个精致的密封橡木桶被打开，一股浓郁的红葡萄酒酒香传了出来，侍者们先用大木杓把酒舀进玻璃器皿中醒酒，而这时一道道菜肴被侍者们端上餐桌，主菜是烤牛肉，还有其他一些菜肴，另外配有不少的果蔬，在这个季节能吃到这么新鲜的果蔬是极为难得的，看来法兰克人在食物保存方面颇有一套，大家都使用刀叉和瓷盘作为餐具，红葡萄酒醒好之后就被侍者们倒进一只只玻璃杯中，分别被放在了大人们的面前，小孩子路易还没有成年，所以侍者就给他免了。

    查尔曼举起酒杯道：“来，为允歌王子的到来，大家一起喝一杯！”

    赵子良这几天曾听人说过查尔曼国王从来不曾不和他的子女们一起进餐，不论早中晚还是任何日子，他每顿饭都是和亲人们一起吃的，他每次出游都带着他的女儿们和小儿子，长大成人的儿子们则被他派出去镇守各个地方，例如意大利。

    大家一起进餐，一边闲聊，旁边还有宫廷乐师们弹奏，弹奏的音乐声音不大，不影响大家交谈，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年轻诗人过来朗诵诗歌，这年轻的宫廷诗人正是三公主吉斯拉的姘头安吉路贝尔特斯。

    在进餐过程中，二公主伯莎问道：“允歌王子，你们东方王室年轻人的婚姻也都是父母决定的吗？”

    赵子良笑道：“一般是这样，不止王室，就连民间也是这样。如果有一男一女互相爱慕，男方可以派人上女方家中向其父母提亲，女方父母会派人打听男方的家庭情况再做决定！实际上在婚姻方面，东方和西方的区别是存在的，但也有相同之处，那就是必须要双方父母同意！如果父母不在人世，可以请家族中的长辈做主，如果家族中没人了，那就只能自己做主了！”

    三公主吉斯拉也问道：“允歌王子，你说你和你的妻子结合是你的父亲决定的，那么你喜欢她吗？你们之间有感情存在吗？”

    “感情是肯定是有的，人毕竟不是草木石头！”

    吉斯拉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那我猜你肯定另外有喜欢的人！”

    正在朗诵诗歌的安吉路贝尔特斯看见三公主和赵子良聊得起劲，顿时心生怨恨，看向赵子良的目光开始充满了敌意。

    赵子良很快就感觉到了安吉路贝尔特斯的目光中充满着别的含义，他抬头迎上安吉路贝尔特斯的目光，问道：“安吉路贝尔特斯先生每次在你们进餐的过程中都要来朗诵诗歌吗？”

    驼背丕平笑道：“当然不是，父亲有兴致的时候才会让他来朗诵，平时他都是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

    赵子良问道：“哦？那他住在哪儿？”

    “当然是住在王宫里，这样方便父亲随时都可能找到他！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学者都住在王宫之中，他们可以在这里学习和研究各种学科！”

    赵子良很是惊讶道：“噢，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在我们东方绝对不可能出现非王室成员随意出入王宫之中的现象，包括东罗马帝国也是这样！要知道国王的安危关系到整个王国的命运，出入王宫的陌生人越多，国王和王室成员的安全性就越低，王室女性成员被其他男性勾引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这绝对会出现丑闻，这也是我们东方王室和东罗马帝国宫廷之中都有太监的原因！就算是身负要职的大臣也不能随意出入王宫，出入王宫必须接受严格的检查，禁止携带任何武器，像诗人学者这些人根本就没资格进出王宫，除非国王特意召见，就算国王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想把他们留在王宫里，为了避免自己的王后、妃子和公主们被他们勾引，都会下令把他们全部阉割！”

    安吉路贝尔特斯顿时打了一个颤栗，他脸色顿时变得特别难看，看向赵子良的目光更加怨毒。

    三公主脸色有些不自然，说道：“王子殿下这么说有些太残忍了吧？”

    赵子良冷笑道：“为了君王的颜面和整个王室的尊严，残酷有些又算得了什么？除非有君王毫不在意被世人嘲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