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别吓唬我好不好，我真的跟袁家的人不熟，而且，袁家是不是里通敌国还不一定呢，一切都是你自己在这里胡乱猜测的。”

    阿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官府中人的胡作非为这些年看得多了，自然知道玉虚子说的是实情，尤其是这种通敌大案，别说宁可错杀一千了，就是错杀一万他们也是敢做的。

    “我也希望我听到的消息是假的呀，毕竟，袁家也是怒州府的大户人家，一方豪绅，真要是通敌卖国的话，对我们大齐国也不是一个好消息。”

    玉虚子嘿嘿一笑，“当然了，至于袁家是不是真的通敌卖国，就要等着你去查证了。”

    “我，我去查证？”

    阿牛眉头一拧，“道长，我又不是代表官府，我有什么资格去查证袁家，再说了，就因为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就去跟地方豪绅过不去，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就麻烦大了，你刚刚也说了袁家在朝中是有靠山的。”

    这话明着是阿牛说自己没资格去查袁家，其实就是在转着弯说玉虚子没资格掺和这事儿呢，你丫的一个出家人呢，不好好地供奉三清道尊，尽在红尘俗世里折腾个什么劲儿呀。

    “臭小子，你这是在说我多管闲事了？”

    玉虚子脸色一沉，“你知道不知道，一旦两国开战，边关会死多少人，那些将士们的妻儿子女的遭遇会时怎么样，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尽量将这些可能灭杀！”

    “对了，袁家有靠山，贫道也不是无根之人，而且，只要查实了袁家有通敌卖国的证据，完全可以不用害怕袁家那背后的靠山。”

    阿牛一愣，敢情这老道士也是个很有来头的主儿呀。

    玉虚子看着阿牛惊愕的表情，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刚刚你自己也说了，这只是一种可能，对不对，但是，空穴不来风，谁知道这些消息是不是真的，总得要有人去调查一下吧。”

    阿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脑海里反复回忆着袁晓倩说的那句话，额头上的汗珠就慢慢地冒了出来。

    “而你就是这个最好的调查人选。”

    玉虚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板牙，“首先，你是乐浪人不是本地人，其次，你年纪不大，又是恰好救了袁晓倩一命，袁家人对你心存感激，再一个就是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袁晓倩肯定会很赏识你。”

    “袁通重病在身已经不能理事了，而袁家唯一有出息的就是袁晓倩这丫头，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大生意的话，袁晓倩不可能不知情，你只要想办法混到她的身边去，就能通过蛛丝马迹来了解到相关的情况了。”

    阿牛紧紧地闭着嘴巴，心里很是犹豫不决，倒不是对袁晓倩有什么不忍之心，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做选择，要么现在就离开怒州府，走得越远越好，要么就去给玉虚子这老道士去当卧底，再没有别的选择。

    不过，师宁云说过，现在自己的体质已经不适合再流浪了，要不然的话，小命连五年都保不住，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离开怒州府。

    “怎么样，小子想清楚了没有？”

    玉虚子看见阿牛有些意动，决定打铁趁热，“当然了，我也不会让你白干的，我可以将你补录进军中，等这个案子一完，你就可以去从军了，说不定还能当个什长呢。”

    齐国军制，五人为伍设一名伍长，十人为什设一名什长，五十人为队设一名队长，百人为屯设一名屯长，两百人为一曲设一名军侯，千人为为一部设一名校尉等等。

    虽然什长不是什么大官，却也是军中一名小领导了。

    这老东西为了让自己给他当卧底，这是威逼利诱手段齐出啊，阿牛看着玉虚子这老道士脸上的笑容，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揍他几个耳光，可惜这老东西的那一身武功实在是骇人，想起刚刚被他的气势逼得几乎窒息的感觉，阿牛的心里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脑海里倏地闪过一道灵光，阿牛的心里一动，既然这老头的武功这么厉害，那么是不是可以让他传授自己几手功夫呢？

    看这老家伙的样子，对于袁家似乎是必须拿下的，倒不妨跟他漫天要价，就看他怎么来个就地还钱了。

    思虑及此，阿牛的心里反而沉了下来。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阿牛很严肃地点了点头，目光定定地看着玉虚子，“道长，既然这个案子关系到我大齐国的存亡兴衰，说不得我阿牛就要舍身为国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玉虚子闻言一愣，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兴奋地一击掌，连连赞叹，“不错，不错，这句话说得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好。”

    “就冲你这句话，等将来案子完了，我包你一个队正。”

    “不用了，道长，身为一个齐国子民，我愿意为国家贡献我的绵薄之力。”

    阿牛嘿嘿一笑，摆了摆手，“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好，你说吧，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玉虚子很大度地摆摆手，他也是熟读诗书的人，却是想不到一句话比刚刚阿牛说的这句话更能鼓动人心了，心里对阿牛也就多了几分怀才之心，心道，难怪他的妹妹能够被师宁云相中，看来这小子也是个天资聪颖的人。

    只不过，他的年纪有些偏大了，要不然的话，还真的可以考虑收录到门墙之下了。

    “道长，我想拜你为师，我想练武，我想要习得上乘功法。”

    阿牛挺起了胸膛，右手轻轻在胸膛上一拍，“这样，我就能够为大齐做更多的事情，更好的保护我们大齐国的百姓了，为他们能够安居乐业做出更多的贡献了。”

    “你想要拜我为师，你想练武，你想修习上乘功法？”

    玉虚子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阿牛居然会开出这么个条件来，虽然他刚刚也有过这么个念头，不过，这小子已经过了最佳的练武年纪了，只怕终生修为有限，岂不是要堕了他的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