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宝生涯:正文 第九百八十二章 玉佩的消息
得知钱松园的保证,徐福昌放心了不少,如果没有一些能力的,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保证,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为了这么点钱,他钱松园总不可能搬家吧。
之后,徐福昌本来想要留大家吃饭,不过被钱松园婉拒了,之后,一行人来到孟子涛的外婆家,准备吃了饭再回去。
孟子涛把先前准备好菜肴都准备好,之后就只要再炒几个素菜就行了,这样也免得外公外婆麻烦。
开了瓶茅台,孟子涛给大家满上,碰了杯,吃喝闲聊起来。
王之轩看着钱松园斑白的两鬓,说道:“老钱,你的心思太重啊,都这些年过支,也应该可以看开一些了。”
钱松园呵呵一笑,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提了。”
虽然钱松园看起来仿佛已经把之前的事情放下了,可是孟子涛从他细微的表情中,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他心里其实并没有放下。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这种事情,一辈子都放不下也是正常的,孟子涛对钱松园也挺同情的,不过,他还是希望钱松园能够重新振作起来,一身所学不要浪费了。
“老王,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啊?”钱松园看向了孟子涛,估计应该和孟子涛有关。
刚才王之轩已经为双方做过介绍了,孟子涛也就直说了:“钱老师,这次托王叔来见你,确实是我有事情想请您帮忙。”。
“请说。”钱松园点了点头,心里多少有些猜测。
孟子涛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自己的目的简单的说了一遍。
而钱松园也在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直到孟子涛把话说完了,也只是抿了一口酒,陷入沉思之中。
王之轩接过话道:“老钱,我觉得你做这行,真的是埋没人才。”
钱松园轻叹一声:“实不相瞒,我不想再涉足文物行业了,而且,你们也知道我的情况,也没有信心能够替孟先生管理博物馆。”
隔着桌子,看着钱松园痛苦的神色,孟子涛想象不到这个男人内心所承受的痛苦有多么巨大,为此甚至不再涉足心爱的行业。
“老钱,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也不会强求你,但是,我想给你一个劝告,你还年轻才四十多岁,人生还很长,你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王之轩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钱松园微微的低着头,表情十分复杂,喝着闷酒,久久不语。
孟子涛不想气氛变得这么压抑,笑道:“来来来,大家先吃菜,这道酱牛肉很不错,牛肉软烂不塞牙,香气逼人,我也是走了后门才买到的,不然等中午都买不到。”
王之轩笑道:“对,白记的牛肉确实好吃,老钱,你也尝尝。”
岔开了话题,品尝着美味佳肴,钱松园的情绪又好转了,和孟子涛之间也熟稔了一些,说起话来,就没有那么顾忌了。
钱松园也讲了一些自己当初管理博物馆的经验,让孟子涛听了之后,更加想要聘请他,只不过怎么才能让钱松园放下心中的顾虑,这是一件令人头痛的问题。
讲着讲着,钱松园自己说到了当初被偷的几件东西,脸上的懊恼之色,抬眼可见。
孟子涛说道:“钱老师,问个冒昧的问题,当初那几件东西有没有追回来啊?”
据钱松园讲述,当初骗子虽然抓到了,但是她只是说把东西在黑市上卖掉到,根本不知道下家是谁,这么多年来,追查一直没有多大的进展。
“一件都没有,如果找不回来,我到死也不会瞑目,可是又怎么找呢?”钱松园喝了口酒,颇有些借酒消仇的意思。
孟子涛说:“不知你还记得东西的样子吗?我认为一些朋友,说不定能够帮上一些忙。”
钱松园闻言眼睛亮了亮,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玉器,放到孟子涛面前说:“有一件玉佩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孟子涛拿到手里,只见此玉佩白玉,灰皮、微红沁。整体呈椭圆形,韘为圆雕,正面饰浮雕勾连云纹,反面为阴刻勾连云纹,顶部镂空一凤,做回首状。
孟子涛看了几眼,便直言道:“这块玉佩有问题吧。”
钱松园稍稍有些讶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孟子涛笑了笑:“很简单,上面雕的凤的造型不对,按这个造型,制作年代至少应该在汉代,而玉佩其它方面的内容,却属于战国时期的特点,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吗?”
关于凤,古书的记载颇多,但一直没有统一的标准,直到在《韩诗外传》中,对凤凰的形象、习性和瑞应才有了更详细的描述。
书中说:“夫凤象,鸿(大雁)前,麟后,蛇颈而鱼尾,龙纹而龟身,燕颔而鸡喙。戴德、负仁、抱忠、挟义。小音金,大音鼓,延颈奋翼,五彩备明。举动八风,气应时雨。食有质,饮有仪。往即文始,来即嘉成。唯凤为能通天祉,应地灵,律五音,览九德。天下有道,得凤象之一,则凤过之;得凤象之二,则凤翔之;得凤象之三,则凤集之;得凤象之四,则凤春秋下之;得凤象之五,则凤没身居之。”
这段话,将凤的头、身、颈、尾、颔、喙等部位的特征都描述出来了,之后历代艺术品的凤纹和造型,多以此为参照。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孟子涛的判断。
钱松园先赞了一声,接着说道:“这块玉佩确实有问题,不过,我主要是因为下面这部门才买它的,因为它和被盗的一件玉佩完全一模一样,我有理由相信,对方是照着原物刻的。只是我没什么能力,想要追查也没办法。”
说到最后,钱松园又长叹了一口气。
王之轩接过玉佩看了一番,有些疑问:“既然有原物,为什么还雕成四不像呢?”
钱松园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雕刻的时候出了问题,所以不得以为之吧。”
这时,王之轩见孟子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子涛,怎么了?”
孟子涛说:“我觉得这个雕刻风格有些熟悉,等我问一下。”
说完,他拿出手机拔通了魏存实的电话:“魏哥,有件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不知道你先前有没有这么一件作品?”
等孟子涛把玉佩的形状描述之后,魏存实马上说道:“这块玉佩就是我雕的,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水平只能算是马马虎虎,雕刻的时候,顶部给雕坏了,之后没办法,只能将错就错,把后来的凤凰形象雕刻上去了。这块玉佩不会被你得到了吧?”
说到这时,魏存实有些不好意思。
孟子涛笑道:“是我一位朋友得到了,想问问你原作还在你那吗?”
“原作当时我也是借的,你要的话,我帮你问问看还在不在。”魏存实接着说:“跟你那位朋友说声抱歉啊,当初我也只是把它当作是现代艺术品,没想过要把它出售,不过后来我一位表弟一直缠着我要,我也不好意思不给,就送给他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我朋友也不是当真品买的,只是原作对他很重要,所以麻烦你方便的话,尽快问一下。”
魏存实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现在就问。”
挂了电话,孟子涛看着一脸喜色的钱松园,笑着说:“钱老师,不出意外,应该能够知道现在这块玉佩在谁的手里,也许还能够顺藤摸瓜找到其它东西。”
钱松园相当的高兴,连忙敬了孟子涛一杯,他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直接一杯白酒喝下肚子。但紧接着,他又沉默了下来,苦笑道:“就算找到物主又怎么样,就凭我手上的钱,我也买不起啊!”
王之轩说:“老钱,你都已经付出了代价了,能够找到失物已经可以了,其它事情,就由官方帮你解决吧。”
“我……唉!”钱松园此时就像被一文钱难倒的英雄汉,浑身都是无力感。
孟子涛安慰他道:“不用担心,我会尽可能帮你解决的。”
钱松园抬起头看着孟子涛,嘴唇抖动了一下,拱了拱手:“多谢!”
孟子涛笑了笑,大家都是聪明人,多余的话无需多说,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成了一大半,现在只是看能不能了却钱松园心中的遗憾了。
片刻后,魏存实的电话来了,他开口就说道:“老弟,糟糕了!”
“怎么了?”
“东西几年前就被李螃蟹给买去了,李螃蟹知道是谁吧?”
孟子涛微微一怔,李螃蟹(米安量)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做违法海捞瓷生意的头目,是当初是除了叶大路之外,任冬生在温陵接触时间最长的人,从之前在温陵一直到现在,都在找他的踪迹,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现在又听到了这个人的消息,孟子涛连忙问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魏存实说:“想找这家伙的人多了去了,现在完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不是他亲自来找,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
孟子涛自语道:“难道他跑到国外去了?”
魏存实说:“应该不会,据说他一直在国内,只是他非常善于易容,有时甚至一天会变换多个身份,所以才很难找到他。”
“真是麻烦。”
“谁说不是呢,这事我帮不到你了,抱歉啊。”
孟子涛连忙说:“魏哥,你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是我麻烦你了。”
“哈哈,那大家都别见外了。”魏存实哈哈一笑,说道:“你应该还有事忙吧,再联系吧,有还来玉城,或者温陵,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请你喝酒。”
“一定……”
孟子涛刚才的电话声音不小,钱松园也听到了,苦笑道:“看来都是命啊!”
“这事您真不用太着急,而且这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孟子涛把李螃蟹的情况讲了一番:“您想,东西如果在他手里,最后很可能不用花钱了。”
“但他是文物贩子,那么珍贵的东西,还能留在手里吗?”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空,钱松园的心里五味杂陈:“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你的情谊我永远不会忘掉。”
王之轩劝他道:“老钱,别太悲观,人活在世上,阳光一点,世界也会因此而美好,如果一天到晚老想着不好的事情,人的心理也会出问题,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钱松园笑了笑:“你说的事情我也明白,这些年过去了,我也看开了一些,至少不会钻牛角尖的,来,咱们还是喝酒吧。”
钱松园端起酒杯跟大家碰了杯,随即一饮而尽,受了刚才的影响,他又开始借酒消愁了。
本来,王之轩打算劝他一劝,不过被孟子涛制止了,钱松园现在这种情况,一醉解千愁也是好事,反正有他在,身体不会出现问题。
喝到最后,钱松园不出意外喝醉了,不过他到不是发酒疯的人,喝醉了就呼呼大睡了。
王之轩也喝得多了,便躺在躺椅上休息,孟子涛则打电话给温陵的钻哥。
“钻哥,还记得我吗?”
电话那头的钻哥稍稍一怔,马上反应过来:“是孟……孟少啊,忘记谁我也不会忘记你啊!”
听到钻哥的大舌头,孟子涛笑道:“中午喝多了?”
“还……还行,我的酒量不是吹,一般人真喝不过我,这回要不是五六个孙子一起和我拼酒,我根本……”
“行了。”
一听钻哥啰里啰嗦的样子,孟子涛就知道他说起肯定没完没了,当即打断了他的话,问道:“知道我打电话找你什么事吗?”
“嘿嘿!”钻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孟少,不是我办事不利啊,实在是李螃蟹这家伙现在变成属乌龟的了,我都想尽了办法,也没找到他的人影,要不是他那些手下没有乱起来,我都以为他已经死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