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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阁臣:第二卷 乱花渐欲迷人眼 第六十七章 殿试

    殿试,是明代科举的最高一级考试,因考场在奉天殿或文华殿而得名,凡是会试中式的人都可以参加,殿试的时间,按科举成式的规定是三月初一,从成化八年起,改为三月十五日,此后便成为定制。

    殿试的内容很简单,仅试时务策一道。

    试题一般由内阁预拟,并在考试前一天呈请皇帝圈定。

    殿试以一日为限,日落前必须交卷。完卷后,受卷官以试卷送弥封官,弥封毕送掌卷官,掌卷官立即转送到东阁,由读卷官进行评阅。

    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皇帝就是主考官,所以评阅试卷的人只能称为读卷官。

    读卷官从进士出身的高级朝官中选拔。按照明初的规定:“殿试毕,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

    在一天当中,人数不多的几个读卷官要评定几百份试卷。

    读卷官的任务,只要是在试卷中挑出三份卷子,以便确定一甲三名的人选,其他分等定名次是无关紧要的。

    三月十四这天,内阁三位阁老纷纷的来到东阁内,把考试的题目呈送给了弘治皇帝。

    内阁拟定了三道题目送给御览,弘治皇帝喝了一口黄汤,认真的品读着内阁送来的这三道经史时务策。

    良久之后,弘治皇帝面上露出了笑容,笑道:“有尔三位先生,朕的江山无险矣。”

    很明显,内阁拟定的这三道题目十分的向着弘治皇帝心中的意。

    “圣上谬赞,受之有愧,辅国本就是我等之职责,无大错便可,岂敢邀功?”三人答道。

    “三位先生此话过谦,自朕执政一十七年有余,每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差池,愧对列祖列宗,有仁、宣之朝,为榜样,望大明蒸蒸日上,仅凭朕一人又岂可治理这偌大的国家?有今日之小成,三位先生功不可没!”弘治皇帝深情的道。

    确实,自从王振乱政一来,大明就没有好好的太平过,虽现在弘治朝各地边界有小****,但无碍弘治朝的中兴,百姓安居乐业,武将保家卫国,仕人奋强为国,这一切的一切都与这个皇帝息息相关。

    虽然三十来岁的年纪,但是长期的勤政,已经把弘治皇帝的身子掏空了,他眉头皱了皱:“我唯一担忧的便是太子,哎。”

    “我内阁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尚且年幼,切不可过多的担忧!”三人答道,但是看着眼前这病怏怏的弘治皇帝,三人心中都生出了一丝担忧。

    司礼监太监戴义手中端着一碗药水,恭敬的来到弘治皇帝身前,他小声的道:“皇上,该用药了。”

    “恩,搁那吧,朕不想喝!”弘治摆了摆手。

    戴义脸色不好,他哀求的望着三位阁老。

    李东阳当即道:“皇上,明日殿试已经安排妥当了,皇上还是早些喝了药安歇吧,良药苦口利于病。”

    刘健和谢迁纷纷附议劝说,弘治皇帝拗不过,终于端了戴义太监手中那苦涩难以入口的药水喝了下去。

    第二日,早已经在皇城外排队等候的二百多举人在礼部的带领下,纷纷的踏入这象征着天下权力中心的奉天殿走去。

    作为本届的会元,陈瑀自然是站在第一位,领班见圣。

    一路上,陈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直低着头,看着前面官员的脚跟,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前面那皂鞋停下为止。

    大理石铺陈的光滑地面上,干净的如同一面镜子,可以清晰的应出自己的脸庞,陈瑀明显感觉自己的脸上已经出了汗滴。

    这是一种没由来的紧张,虽然陈瑀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但此刻还是难免的紧张。

    “诸举人面圣。”便有太监喊道,然后陈瑀一行人便当即跪下,良久后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这声音说不出的低沉,陈瑀甚至以为是一位老者发出的,只听到不怒自威的道:“平身吧。”

    陈瑀趁着这个空档,眼珠上扬,想要看一看这中兴大明的年轻帝王。

    他本就是想偷偷的瞄上一眼,可谁知这一抬眼,却发现一个面目苍老的年轻人正也打量着自己,他头戴乌沙折角向上巾,身穿黄色盘领窄袖袍,中衣为红色,交领,束带用上好的玉裹着,脚穿皮皂鞋。

    陈瑀吓的汗都出来了,赶紧低下了头。

    “治国以教化为主,朕很荣幸,能有尔等贤才出现,今日望诸位好生答题,莫要心生他念,来日方长!”那声音说道。

    这一句话,将殿内那二百多个举子们说的万般的兴奋,从现在开始,老子可就是天子门生了!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兴奋,也有人冷汗直流,弘治皇帝最后那一句不要心生他念,来日方长不是说给他陈廷玉听的又是说给谁?

    “咳咳……”弘治皇帝咳嗽了两声,便被司礼太监戴义带走了,皇帝走后,便有一众翰林院学士将这些人安排坐了下去,开始发放试题。

    殿试是没有誊抄官的,所以一首好字在这个时候便能体现其重要性。

    殿试的治国总论一般分为“三论格式”,即主论、分论、问题,主论是对一个治国实际情况加以展开论述,分论是结合本朝的治国实际情况展开论述,最后问题是要求考生结合治国实际性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和观点。

    陈瑀拿到了试题,主论上写着“朕惟自古帝王之政治,其端固多,而其大不过曰:道,曰:法而已,是二端者名义之致在,其有別乎?行之之序,亦有须而系可偏废者乎?”

    在看分论曰:“夫帝之圣,莫过于尧舜,王之圣莫过于禹汤文武,致治之盛,万世如见,其为法之道,具裁诸经,可考而之乎?”

    更加妙的是问题,上书:“朕自莅祚,夙夜兢兢,图光先列,于兹有年,然而治效未臻其极,是道有未行,是法有未承乎?抑虽行之守之而尚未尽若古乎?子诸生明经积学,究心当也之务,必有定见,其直述以对毋徒骋浮辞而却不实用,朕将采行之乎。”

    谦虚,弘治皇帝真的太谦虚了,您把国家治理成这个模样了,还说未极,你这可要羞煞了前后多少的帝王?

    不过弘治皇帝看问题却很对,现下的大明虽然一派祥和,但是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疾病。

    比如贪污、比如土地兼并、比如海寇、比如九边,一切的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都会给大明王朝带来十分巨大的冲击。

    要想达臻,还需要开发海上霸权,太祖朝的片甲不能入海已经不能适应时代的需求,海民的生计断了,一切一切的做法犯乱的幺蛾子便就会出来,比如徐海、王直,这些著名的海寇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大明人!

    陈瑀有着比这些人多了几百年的见识,所以看问题总会朝后面看,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促使大明王朝灭亡的缘由么?

    我华夏虽然会出现一些败类,虽然会出现一些叛徒,虽然会出现一些软骨头,但是大是大非面前我们都有一个称号,那就是华人,我浩瀚的大明王朝岂能被那几个跳梁小丑搅乱了?

    越是深入的想,陈瑀就感觉全身像是沸腾起来,心中那些早已经想好的建议便洋洋洒洒的用他那一手隽美的赵体字写了出来。

    等到他写完,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仿佛穿越了时间,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等他抬头,却见四周的人都在望着自己,陈瑀不免好奇,反应过来才发现,原来人家早已经写完了试卷。

    陈瑀这答案足足有他们两三倍之多,监考的翰林官本要收了陈瑀的试卷,但是看着那一篇洋洋洒洒的文字,竟也忘了收卷,所以才会耽搁到如此之久!

    等收了陈瑀的试卷已经到了掌灯,按惯例定制,日落前必须要收卷的,东阁内的刘健、李东阳、谢迁早已经不耐烦了,等封弥的卷子送来之后,三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刘健怒道:“缘何这般久才送来试卷?”

    刘阁老不轻易发怒,可不要以为他就是以为好说话的人,当年运送宣府的粮草紧紧耽搁了半日,他便将送粮官所有人降了一级,偏这个处理建议还没有人敢反驳!

    那翰林学士却不畏惧刘阁老,他不卑不亢的道:“只因一学生答论太过精彩,下官不忍打断,这便耽误了时刻。”

    “哼,有这么不准时的学生,还要做什么?直接第三甲,卷子不用给老夫看了!”刘健气急败坏的道。

    “此卷的文章当有状元才,且字体隽美,阁老还是看一下吧!”翰林官道。

    “不看!”刘健是个耿直的人,摆了摆衣袖道。

    李东阳连忙出来打圆场,他道:“哪一份?我看看!”

    翰林官便将卷子递给了李东阳,李阁老起先也不以为意,可是越看神色越不对,这篇文章像是大烟一样,深深的将他吸引住了。

    一千字的论文,他反复品味了将近有半个时辰,里面有的见解,他李阁老都要花一点儿时间好生的去研究理解,良久后他呆呆的放下了卷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