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只不过是看别人心情的待宰羔羊啊？”

    姆诺兹多自嘲地说道。对于一个信奉了泰坦之道，忠实守护着世界的永恒龙王来说，泰坦这种毫不讲理的‘重组’措施简直就像是捅在他胸口的一把刀。虽然在姆诺兹多看来，必要的牺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当被牺牲者落到自己头上时，永恒龙王的心里可就不那么好受了。

    然并卵！

    奥尔加隆显然对两个蝼蚁的感慨没有任何感想，观察者认真地执行着自己的工作，很快——

    “分析完成。行星生命支持系统部分遭受污染，行星防御设置被彻底污染。”

    “开始上传……回复代码‘欧米伽’……请求行星重塑。”

    “再会，凡人。你们的勇气值得敬佩——对于你们这些有缺陷的种族来说。”

    卡尔和姆诺兹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奥尔加隆忙碌，甚至根本没有打断他回复代码。

    奥尔加隆星光闪烁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卡尔却能感觉到这位观察者有些微微的遗憾，或者说对两人毫无反抗的麻木感到悲哀。

    “果然，蝼蚁就是蝼蚁，你们连对自己生命被剥夺也没有丝毫的愤怒和反抗，或许你们认为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无论怎么反抗，最终也无法逃脱死亡的结果。与其徒劳，不如坦然面对死亡。”

    奥尔加隆的语气凝缓，这只不过是他期望眼前的土著能够给自己一点不同的意外，给自己重复了无数年的工作增添一些乐子罢了。

    卡尔与姆诺兹多相视一眼，两人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观察者对两人莫名其妙的大笑显然无法理解，恍动着巨大的脑袋，星光闪闪——难道这两个人害怕死亡，疯了？

    “怎么样？收到万神殿的批准代码了吗？”

    卡尔止住笑容，对思考样的奥尔加隆不无调侃地问道。

    “艾泽拉斯与万神殿跨越了无数星域，万神殿没有那么快收到我的信息，同样，也……”

    “你给万神殿发完回复代码就离开了星球？”

    “我是观察者，我的工作就是确认行星污染程度，通知万神殿分析结果。有什么不对吗？”

    奥尔加隆奇怪地盯着卡尔，没等卡尔回答，他似乎突然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我为什么不执行行星重塑？不，不，不，那可不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已经完成，重塑工作自然会有万神殿安排的人来执行。”

    “哎——！”

    卡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姆诺兹多。

    永恒龙王正满脸震惊地盯着奥尔加隆。

    感受到卡尔戏谑的目光，姆诺兹多也是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尼玛！这不是坑爹，而是坑老板啊！

    万神殿选择这样蠢萌的家伙来做观察者，不被灭亡真是没天理了。

    “你就不确定一下万神殿能不能收到你的回复代码？也不确定万神殿有没有成功执行行星重塑？”

    姆诺兹多试图拯救一下万神殿在心中的形象。虽然与诺兹多姆的理念背道而驰，但永恒龙王目前却不是那个彻底疯了的姆诺兹多，守护艾泽拉斯仍然被他视作是自己的使命。

    “我为什么要等万神殿的回复？”

    奥尔加隆无法理解卡尔的想法。

    “回复代码是由特殊加密的信息，除了我与万神殿无人能够破解，万神殿一定会收到回到代码，也一定会让执行者执行行星重塑。但这些都已经与我无关了。在发送完回复代码那一刻，我在这颗行星的工作就已经完成。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逻辑错误！”

    奥尔加隆的语气有点恼火，显然对两人置疑自己的敬业态度有些不满。

    “如果万神殿不存在了呢？”

    “这不可能！”

    卡尔的话立即引起了奥尔加隆的反对。

    “万神殿是不可能消失的，即使是黑暗之神亲临，也不可能……我知道了——”

    奥尔加隆‘恍然大悟’：

    “你们终究对自己的命运感到不甘，所以想要用这种谎言来欺骗我。可惜经过我的逻辑分析，万神殿与黑暗虚空势均力敌，至少数亿年，谁也无法消灭谁。”

    “你们的心机是徒劳的，很快，泰坦的命令就会降临这颗星球。趁现在还有时间，好好享受与家人的最后时光吧。”

    “你难道不知道萨格……”

    姆诺兹多对奥尔加隆的蠢笨无法忍受，就要告诉他萨格拉斯背叛泰坦，并亲手毁灭万神殿的事实。

    卡尔阻止了他。

    “我们的行星是否重塑暂时不提，你能告诉我，艾露恩在哪吗？奥尔加隆。”

    “什么？！！”

    “什么！！”

    奥尔加隆与姆诺兹多同时惊讶出声。

    “卡尔你要干什么？”

    姆诺兹多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诧和疑惑，卡尔打听艾露恩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卡尔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奥尔加隆。

    观察者默然不语。

    良久，奥尔加隆的眼睛处闪烁着两团耀眼的光亮，直盯着卡尔。

    “我当然知道艾露恩在哪里，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凡人。”

    “因为——”

    自动忽略了奥尔加隆小孩子般的语气，澎湃的光能在体内激荡不休，透过皮肤穿出制服。

    只一瞬间，卡尔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恍如一颗耀眼的太阳般浮立空中。

    “我是她的使者啊！”

    “这……这怎么可能！”

    奥尔加隆大惊失色，星光骨架不住地后退，作为星穹体，对星辰的力量自然是熟悉无比。

    眼前的人类浑身散发着充沛而纯净的星辰之力，而且还是最原始、最狂暴霸道的太阳之力。要知道，即使是艾露恩，也不敢大量地直接吸入原始的太阳之力到自己体内，更不要说他这样的星穹体，完全是借助月亮或者遥远的星辰之光来吸收力量。

    虽然本质上都是恒星散发出的力量，但一个经过反射，而另一个更是跨越了不知多少星域，太阳之力中那些狂暴的力量早已消耗殆尽，只剩下其中安静详和，却又不失强大的那一部分力量。

    能够巧妙运用太阳光能的种族和科技在宇宙中并不缺少（比如德拉诺通天峰的埃匹希斯的科技），但奥尔加隆却非常清楚这其中那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的身体不可能承受住太阳的力量！这……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姆诺兹多也是满脸惊骇地望着太阳般的卡尔。

    不知者无惧。

    永恒龙王当然知道卡尔能够吸收太阳的力量为他所用，精通时间魔法，同时也不乏对其他魔法的了解，姆诺兹多认为阳光也只不过是能量的一种，既然狂暴无比的奥术能量都能够被运用，卡尔吸收阳光并转化成自己的力量当然也就不奇怪了。只是如今看到穿梭无数宇宙的奥尔加隆对此竟然如此失态，姆诺兹多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知。

    虽然不明白，但是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告诉我，她在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