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正文卷 第六百四十章 毒现
奄奄一息的龙傲田听到这话,心中先是一惊,然后一喜,他撑着最后一点点体力,也不知道又耗费了什么代价,手指间金光一闪,就得到了一粒小金豆一样的丸药,忙不迭地塞进嘴里,被几发火球狠狠命中的,几乎成为焦炭的身体,也在他随手比划出来的简易聚元式之下缓慢恢复着。
魔法师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道黑影猛然从四面八方窜出,直朝他扑了过来,那些人身上明明别着漆黑的匕首,却没有人将匕首出鞘,只靠着一双双墨绿色的手爪凌空抓来,仿佛数十道扑来的恶鬼。
这些恶鬼中间,还夹杂着弩箭,飞镖,藏头针,铁莲子,柳叶刀,甚至还有提前发出来的各种毒散毒雾,总之一片昏黄污秽,暗黄,橙红,亮蓝,幽绿,甚至暗紫色的各种罡风毒光汇聚在一起,变成一个不断缩小的圆环形军势,朝着银尘急速攻来。
以飞扑和暗器为基础的军势,这可不是南北两国寻常行伍的手段,这是真正有传承,有底蕴的强大门派的看门手段呢。
魔法师在这些人发动攻势的第一个刹那,着实被吓了一跳,真没想到那些趁着龙傲田在光柱中摆造型的时候悄悄在周围埋伏下来的家伙们,居然还有这样的伏杀手段,可下一个瞬间,他就冷静下来,想出了对这些家伙们最有克制效果的策略。
银尘知道自己身负蚩尤的不动霸体,毒药什么的基本可以无视,可是说实在的,经历过紫血神教能够销毁法术位的要命毒池的他,当真没有胆量只用身上的一重保险,去试试那毒龙教的圣药!
对付毒,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净化。
不是水的净化,而是光的净化,这种光系能力,叫做大驱散术。
光系魔法,可以由玄力稀释后直接得到,可以由暗黑力量直接转化,因此不受到领域和环境的制约,甚至无视禁魔领域!银尘现在还没有完全摸透这种新型的光系魔法,但是他,至少摸透了大驱散术的施法原理。
于是乎银尘就在那间不容发的一刹那,直接将大驱散术这个魔法变成了十字架。
十字架也是武器,专门对付鬼魅之类阴邪之物的武器,这种武器银尘只在梵特兰蒂冈见过,恶罗海城的人不太用得上这种东西,究其原因,还是附魔术式不兼容呀。
银尘的手中出现了十字架,而且是很搞笑,很不符合梵特兰蒂冈仪式规程地一手拿一个。银尘伸直手臂,一手拎着一个十字架发疯一样旋转三圈,双十字架上就爆出几十道淡金色的纯洁圣光。
那圣光当真无声无息,仿佛普通的光芒照耀在连成一片的环形攻势上。当金色的水波形状的光芒,和那散发着彩色毒光的毒雾,暗器之类的接触时,原本温柔如水的光芒猛然间凌厉起来,从普通的金色灯光变成了带着一股莫大的庄严肃杀气息的金色激光,一道道比头发丝稍微粗一点,差不多有女孩手臂那么长的激光从纯洁温柔如同暖光灯一样的金色光芒中激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阵密集的,仿佛烧焦什么浆果的滋滋声。紧接着,便是大片的毒雾在金色光束下爆燃。
颜色鲜艳明快的毒云爆炸开来,变成一团团淡金色的火焰,这些火焰闷闷地燃烧着,散发出来的不是热量,而是一股股清冽微寒的冷气。紧接着,那些飞向银尘的弩箭,暗器,毒砂之类固体上淬炼着的剧毒也如同毒云一样燃烧成一朵朵淡金色火苗,甚至不时爆炸成一团碎渣,飞快地失去了毒性。唯有那十几条扑上来的身影,身上三色罡风鼓荡,将大驱散术的力量完全弹开。
那死人的罡风之中,不仅仅含有毒,还含有比毒更本质的力量,风。
风和光,可不是互相克制的。
金光熠熠的十字架在银尘手中粉碎了,厚重华丽的盾墙从他身旁稀薄的空气中浮现出来。八面盾牌组成一个直径半丈的圆圈,帮他抵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剧毒的手爪轰击在盾墙上面,除了火星四溅便再没有什么反应。毒龙教的罡风还是和以前一样,柔软,阴寒,带有强烈地腐蚀性,可是面对诸神加冕这种根本没法腐蚀的能量盾墙,他们除了找来一枚攻城锤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显然,毒龙教的人不可能随身带着攻城锤的,他们来此是为了探索秘境,不是来攻占领地的,他们多带了挖土用的铲子,谁会想到带攻城器械的?
玄力加持的诸神加冕,除了挡住三次致命攻击外,还能挡住所有低于一定强度的攻击,而且绝对不会发生被动位移。一圈儿扑来的毒龙教弟子此时都围着这么一尊半丈直径的盾墙,穷敲猛打,掌推拳击,却没有看到金色半透明的盾墙后面,苍白色的法师悄悄蹲下身子。
魔法师一掌拍在沙子里。
红光,在地面上猛然亮起,以银尘的手掌为中心的半径三丈范围内,沙土地面化为恐怖的红莲绝境,大地之上熔岩滚滚,红莲绽放,空气中猛然窜出无尽的焚云烈焰,一股极其可怕的静止的高温瞬息间就占领了每一寸空气,一秒钟后,才是一声惊天的大爆炸。
“地裂爆炎冲!”
轰隆!
仿佛平地里的火山喷发,又仿佛超高威力的地雷爆炸,十几条矫健的毒龙教汉子瞬间就变成四散飞射的碎肉。焚云烈焰仿佛爆破开来的凝固汽油弹一样扩散开,将方圆十丈之地变成了一处火场。
银尘抬起手,又放下了,指尖上绽放的一点点蓝光还是被收敛起来。他如今已经不是对冲体质了,也就没有必要刻意追求冰火对冲。
银尘闭着眼睛,似乎有所领悟,手指间旋转着一道赤红色的光芒,周围的烈火仿佛被吸尘器吸住的灰尘一样,呼地一下流动会回他的手里,变成了一把闪闪发光的小斧头。
那就是夺命艳阳。
他特意低声叹了口气,站着不动,他的叹气声在火焰与狂风的呼隆声中,微不可闻。
“银尘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在他做完这一切之后,一道清冷中少有人味儿的声音从背门死路里传来。
“杜无心?”银尘轻声疑问,却没有转过身来,因为他不能,他的命门穴上,已经抵上了一把尖锐的匕首。
他的背门死路里,站着一位年老色衰的女人,那不是杜无心,不是毒龙教青年一代的才俊,而是一位积年的长者,返虚七重的长者。
杜无心站在长者身后几丈远的地方,巧笑嫣然地看着被制住的银尘。
她仔细欣赏着银尘的背影,眼中异彩涟涟,却没有丝毫没醉的爱慕。虽然银尘长得确实英俊,可是对于心比天高,只拿同龄男人当男奴的杜无心来说,倾慕崇拜之类的感情不可能有。她眼里的银尘,是上好的猎物,是优秀的奴仆(干活用的奴仆,别想歪了),也是向着自己那个没用的哥哥炫耀的最大资本,甚至是向教主表功的战利品,却从来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的眼里,毒龙教以外的人都不是人,是穿着衣服的牲口长着腿的消耗品。
“公子可要小心,那匕首可是淬了毒的,而且还是生绝之毒,真要破开皮肉一点点,哎呀呀,那可就不好了呀。那毒没解药,就算有也来不及服用了呢。”
杜无心依然用他她那清冷柔美的声音说着,她甚至有点想绕过去到银尘的正面,看看他那扭曲的表情,一定很好玩,可是她不想,不敢,她觉得躲在长老身后才是最安全的。
“我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呀?”银尘努力装出一副弱气的声调,麻痹对手,实际上,他正在使用梦魇实体化。
那种结合了变形,死灵和幻觉的魔法,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施法征兆。
银尘并不怕那吧匕首,因为他的不动霸体不可能被匕首突破,银尘真正忌惮的是那位返虚高手,他目前还没有找到代替天地裂神拳的终极大招,可没有信心将背后的家伙一击必杀。
他现在和进入东海秘境之前就是两个极端,以前的他非常脆弱,但是杀伤力极其恐怖,可是现在的他十分瓷实耐打,强悍的杀伤力却没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有点脸红,难道自己真的要成为那“明明是战士硬说自己是法师”的奥法骑士么?
银尘很清楚,那些奥法骑士是第一个被法师们彻底断绝了传承的职业。
想这些没用,他必须立刻想出一一个脱身的计策来,千万不能让返虚高手彻底限制住自己的行动,那样的话连不动霸体都没得用了。
他先不动声色地给自己的后背加持上诸神加冕,与此同时,黑暗梦魇的变形活化也马上就要完成了。
“当然是请公子屈就敝处了?我们毒龙教立教百年,门徒无数……”女孩凄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中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得意。
“你觉得可能么?我和毒龙教之间可有血海深仇!”银尘当即拒绝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背后一阵罡风激荡,然后便没了反应。
“那可由不得公子,这世道,魔道横行,多少青年俊杰可都将血仇咽回肚里,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仇人?”杜无心的声音猛然间冷厉起来,可她的声调无论如何变化,也依然摆不脱那一股明星般的骄傲:“这世上的人,能活下去才是根本,公子这么好的天资,前程必将远大,要是在这里为了什么虚妄的正道情怀送了性命,那多不值当呀?公子难道还看不出此时形势么?”
一只手按住了银尘的肩头,身后的老女人抓住了他,让他脸色一变,他感觉到不动宝体正在消失。
“该死的,困锁状态!”
银尘瞳孔一凝,身上陡然爆发出一道冲天的紫光。他听到了杜无心喊出一句什么话,却也顾不上了,他强制发动瞬移,魔法师的高超技巧在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情形下绽放光华,瞬间出现在龙傲田的身边,而那位毒龙教的长老,依然一只手搭在空中。
“什么?”两声不可置信的叫喊同时响起,却被银尘愤怒的大吼声盖过去:“没有认清形势的是你吧!”
象征死亡的骸骨,从地下汹涌而出,肋骨,尾骨,指骨,椎骨一节节骨头互相连接,互相嵌套,互相锁定,仿佛榫卯一样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变成一套恐怖的白骨枷锁,将惊叫中的杜无心彻底锁死,同时,一颗巨大的眼球直接从空气中浮现出来,苍白的眼球带着暗红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杜无心的俏脸。
三十二把骨质的锐剑,直接顶住了杜无心全身上下的所有要害。
“在你们打法爷我的注意之前,些想象自己有几条命吧。”银尘的声音里满是杀伐决断的冷酷:“那个什么长老,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相信你们炼毒之人都知道什么是尸毒。”
银尘的话音一落,就看到那位返虚期的长老狠狠打了个哆嗦,被大眼球瞧着的杜无心也俏脸惨白。“尸毒?”杜无心的声音很轻,也很虚弱,显然尸毒二字对她而言有着难以承受的重量。
尸毒,魔法世界,神功世界和科技世界有着截然不同,甚至相反的解释。魔法师认为尸毒是一种诅咒,不是所谓的“毒”,因此极难对付,需要特定的解咒术才能去除,风源大陆则将尸毒归为最危险的剧毒一类,属于原装正版的生绝毒,一旦中招,可能连服下解药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也没有什么良好的解药能够救治,而科技世界中,尸毒属于尸体上自带的所有病菌,病毒,自体毒素,死亡磁场等等一切有害物质的集合,其中就包括令人闻风丧胆的肉毒杆菌的分泌物,总之各种恐怖。因此,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里,尸毒这种东西,可能也就比所谓的飞头降好对付一点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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