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天下:第二卷星火 第九十一章万事备起兵在即,知缘由双凤救主
“各位,胶州湾海贼已被全数歼灭!六大寇之内,王子清、陈长五、蔡八还有陈青军四人已然伏诛,而黎盛和朱聪也被俘虏!对于他们,不知列位打算如何处置?”
益都府府衙议事堂之中,成风将胶州湾之内发生的一事缓缓诉来。
听到这消息,包括宇文威、萧月、萧星等人皆感心中一轻,放下了心中担忧。在这一次战争之前,他们也曾忐忑不安,怀疑以十艘新式战舰是否能够战胜对方,毕竟无论是数量还是战力,皆是远逊对手,故此有所存疑。
细想当初争论,成风问道:“只是先生,为何我等要剿灭这些海贼?”
“这些海贼虽只在东海为祸,但他们毕竟只是贼寇,若是被蒙古亦或者南朝说服,并且给与支持,届时对方趁着我等正面攻击之时,自背后偷袭我军,那便有两面夹击之虞。为求境内安定,自然只有趁着对方羽翼未丰时候给与重击,否则我等危险矣。”宇文威将缘由缓声诉道。
正是因此,宇文威方才一意诛除海贼,好确保境内稳定,如今此事已然终了,却是绝了赤凤军一个后患。
虽是如此,萧星一想此刻中原态势,便感觉危机临身:“虽是如此,但那史天泽日前已然攻破济南府,只怕不日便会诛灭李璮。至于那忽必烈,他虽是被南朝赵葵所制,难以脱身。但既然知晓我等存在,那边定然会暗设杀手,意欲诛灭我等。到时候再次面对蒙古威逼,我等又该如何?”
乍闻“史天泽”三字,众人皆感心中一沉、脸上布满阴霾之气,眼前又是现出当日血战景象。
昔日潞州一战,赤凤军虽是勉强击退强敌,但终因城破民困,不得不放弃潞州转战四方,而这史天泽便是早就这番局面的罪魁祸首。
若是此人调转兵锋,只怕他们处境危险矣。
萧月只见众人面色暗沉,轻笑一声回道:“便是史天泽本人亲身到来又如何?以我等实力,定然让那厮有来无回。”
素手一摁眼前石桌,万千剑芒飞射,只在一瞬间,便在这坚硬磐石之上,雕出万千人像,仔细观之皆是昔日赤凤军战争之景,其中人物、兵械等等诸多景象,皆是栩栩如生。
“正是。我等虽无主公护持,但也有两位萧主事镇守。以她们两人实力,有何惧怕?”严申应声回道,一脸自信。
宇文威颌首回道:“没错。那史天泽虽是厉害,麾下之人亦是骁勇善战,但我军之内亦有地仙坐镇,军中士卒历经死战,亦是毫不逊色。而且经过月余经营,兵力已然扩充至一万五千人,若要和对方争锋,应当无虞。”
自占据登州、宁海州、莱州三地,赤凤军便开始扩充麾下士卒。
至今时候,已然拥有四个作战旅,还有一个水军舰队。
其中第一旅任以张彻为指挥官,郑元龙为参谋长;第二旅以马云冬、马振生为指挥官,成风长为参谋;第三、第七旅暂时空置,尚待有人接任,第四、第五旅因昔日叛军之事不予设立,而第六旅以王著为指挥官,秦长卿为参谋长;第八旅以郑鼎为指挥官,严申、段峰、常俊三人为参谋;当然还要加上一个约有战舰数十艘,统领四千余人的舰队。
合计四个作战旅,攻击一万六千人,便是今时今日赤凤军的全部实力。
当然,如此实力并非赤凤军不愿意扩张,实在是因为辖地人口甚少,实在无法支撑更多军队,便是就连所需武器若要配备齐全,也是困难无比,故此只有这些实力。
“一万五千人?”萧月微微皱眉,却问:“如此兵力,是否少了?毕竟那史天泽可是号称统领十二路大军,合计有十万大军的庞大军队啊。”
宇文威一脸笑容回道:“你放心。那史天泽麾下兵力虽是众多,但是其士兵构成多是寻常农夫,只为充数为用。其中真正可派上用场的士兵,只得两三万人罢了。至于其余之人,不过是滥竽充数、不堪一击。若要和我等精心训练的士兵对阵,只怕很难。”
他这一生戎马驰骋,所见之事实在太多,自然知晓那所谓的兵力,不过是将车夫、马夫还有民夫全都算上罢了,就算是有那久经战火的士兵,若真的和赤凤军对阵起来,也会和郑鼎、赵柄两人麾下士兵一样,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若要真正考究起来,其中士兵也只有十之一二才能算得上是精锐。
萧月这才放心下来,回道:“如此便好。”轩眉微凝,想着当初潞州之景,复有狰狞起来:“至于那史天泽,我会亲自出手,定然会斩杀此人,为曾经死在潞州一战之内的兄弟姐妹们报仇。”对那曾经毁去她们希望的史天泽,萧月可谓是恨之入骨。
“姐姐若是决意如此,我自然也会一起随同。”萧星只见众人看来,亦是轻轻颌首。
宇文威立时拱手回道:“那就有劳两位了。”
其余人亦是纷纷称赞,莫不是俯首称是。
“虽是如此,但是我们什么时候出兵?”立于一边,那李彦简见到终有片刻间隙,连忙插嘴问道。
如今时候,他的父亲命悬一线,如何能够将生我养我的父亲救出来,方是有此一问。
宇文威颌首回道:“若是你觉得合适,我等现在便可以出发!”
“现在吗?”李彦简眸中带光,连忙问道。
之前时候,他一直都在百般打听出兵时刻,但始终被推脱,以各种名义拒绝,中途时候虽是打算去央求别人,比如说那南朝,但是南朝向来冷淡,竟然丝毫没曾理会,没奈何只好向赤凤军祈求了。
如今时候,李彦简却听赤凤军终于开始行动,便忍不住心中雀跃。
宇文威点头称是:“没错。我等目前粮草已经备齐,便是军中武器装备,也已恢复完毕,正是向众人证明我等存在的时候了。”看着周围众人一脸肃静,整个人亦是身躯绷直坐在座椅之上,便沉下声喝道:“各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一时间所有人皆是喝道,声音宏大,真的房梁不住颤抖。
而这个世界,注定会要为赤凤军的到来大放异彩。
既已商定好出兵一事,萧月也是重回自家闺阁,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益都府,只是正当她踏入花园之内,便见那朱艳早就立在房门之前,静静的等着她的到来。
“你到这里来有何目的?”萧月轩眉一皱,低声喝道。
每一次对方现身,都不代表着好事,这一点实在是让萧月困惑,这朱艳为何又来此地?
朱艳却是宛然一笑,如今褪去男相的她巧笑嫣然,当真是一个魅惑众生的妖孽,就连说话语气也透着媚态:“唉。你与我皆是女子,也是多年的旧相识,之前也不是未曾见面,为何今日却还是这般模样?”
“哼哼!你昔日所造之孽,你以为我便不清楚?”萧月冷笑连连,微微抬手顿有数道剑气射出,掠过那朱艳身侧,将一根装饰用的丝带切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省的麻烦。”
“唉。你这人儿,当真是无趣至极。”朱艳这才放下脸上嬉笑,庄重诉道:“你不是一直打算救回你家主公吗?既然如此,那为何对救命之人,如此冷淡?”
萧月面容微怒,正欲发作却想对方所说之事,便压抑自身怒气,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否告诉我,究竟何物可以救?”
“我家先生说了。你家主公之所以未曾破壳而出,便是因为石卵之中历经风霜,并无足够给养补给,故此难以冲破。但若得和氏璧其中力量,便可以立即冲破束缚,修为亦是比之前要强上许多。”朱艳回道。
萧月却是诧异起来:“和氏璧?”
“就是传国玉玺。”朱艳颌首回道:“当然,不是那些赵佶伪造的传国玉玺,乃是真正的传国玉玺。只需要得到此物,那你主公便可以破壳重生,再现昔日辉煌了。”瞧见萧月神色越发凝重,她不免露出几分快意,也为当初萧凤于她眼前逼杀斡烈兀术答而感到畅快。
萧月却是面有难堪,凝眉思考一下,蓦地抬头笑道:“你这厮当真好手段,只是莫非以为这般说辞,我便会信了你的话,助你寻到那传国玉玺吗?”对于这位昔日敌人,她向来警惕无比。
朱艳轻轻一笑,虽是剑气临身,却依旧是笑意浓浓:“信不信由你,只是我却要告诉你,这世界可是有人着手收集那些玉印,而那李璮手中便握有一枚。若是等到他们知晓剩余之物便在你手中,你觉得你会如何?”
“忽必烈?”萧月低声问道。
朱艳回道:“没错,正是此人。你应当知晓,此人虽是蒙古之人,却对我华夏中原之事甚是了解,更有杨惟中、姚枢两人襄助,若要破出艮丘封印,取出其中的传国玉玺,只怕也是轻松至极。”
“你这厮倒是了解的够多的?只是你可否告诉我,你身后之人,所谋划的究竟是什么?”萧月双目一冷,又是逼问道。
朱艳顿时沉默,复有摇摇头,回道:“对不起,我不知晓。”眸中自有异色闪过,除却了感谢之色,却也透着几分惧怕。当日时候,她于蒙军军营之中逃走,因见斡烈兀术答葬身火海,一时间气急攻心便中了癔症,四处流浪也不知晓究竟遭遇多少危机。
幸亏她武功了得,却是勉强保全性命。
后来因为遇到那位怪人,她方才自癔症之中脱出,开始修行此人赠与的功法,当然作为代价也开始代替此人行走江湖,处理各种事情。
“你不知晓你便为他做事?果然,你这厮还是和昔日一样,根本就不知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难道你就不怕,再一次被你口中那人给卖了?”萧月冷哼一声,甚至不屑,对于眼前之人,实在是无语了。
“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插嘴?”朱艳脸上顿现煞气,旋即斥道:“至于你所想要的答案,我也早就说与你,至于你之后打算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吧。”说罢,身形一纵已然运起轻功,朝着远处掠去,显然是对萧月这番咄咄逼人倍感恼怒,只因为双方实力差距甚大,唯有放弃罢了。
萧月也无甚兴趣继续追踪,只是轻叹一声,诉道:“看来接下来,便是一场恶战了。只是不知妹妹你是否准备好了?”
“自然如此。”自远处,萧星飘然落定,也不理会远去朱艳,一双星眸瞧着萧月,便问:“只是姐姐,你当真打算涉足其中吗?”两人谈话,她全数听在耳中,自然知晓那朱艳究竟存着什么心思,其目的分明便是为了拉拢赤凤军,让她们也涉足传国玉玺争夺一事当中。
“当然。”萧月昂首回道:“你也应当知晓,若要开启艮丘封印,非得将十块玉钥匙集中起来,才能破出封印。而那李璮手中正有一枚,也正因此所以他被围困于济南府,难以脱困。而我等手中也有一枚,那日后必然难以逃脱对方谋划,既然如此那我等不如直接插手,纵然无法夺取玉钥匙,至少也能挫败对方阴谋。”
萧星眉梢含疑,又道:“但是你也应当知晓。那朱艳身后之人谋划深远,甚至自我等起事时候便有插手,其行着实可虑,却是需要多加注意,以免中了对方诡计。”
细想他们过往之事,萧星对那朱艳每一次的出现,实在是害怕的紧,生恐此人会不会突然出手,坏了赤凤军的大计。
“这一点我自然会注意的。”
萧月颌首回道,复有抬头便见天空一轮圆月已然现身,银辉洒满大地,照见两人身形,却是显得分外孤寂。
此刻正逢十五中旬,虽非中秋佳节,但明月悬于空中,却让两人心中尽起想念之色,往日之事皆显于眼中,年幼时候的嬉戏打闹,还有多年悉心教导场景,皆是历历在目,然而触手之处却只是一片虚无,这一点着实让两人倍感难受,皆是目中含泪、掩去脸上容色,只剩下一片思念之情。
双目对望,两人心中只剩下一个心思。
“这一次,我定要让主公复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