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

    众人都已经酒足饭饱。

    张爱国问道：“怎么回事？”

    玛丽亚说道：“我去问问。”

    那边，达比奥刚好吃好东西跑过来，便被玛丽亚和张爱国叫过去。

    作为诺基亚的总裁，玛丽亚在管理上非常有威严，下属们也愿意听她的，“我刚听说英国那边信号还没连上？这边马上要IPO问价环节了，赶快让人把信号连上。”

    零元购机这件事上，玛丽亚花费了很多心血，虽然计划、套餐方案乃至路演都是张伟带着团队在忙，但是内部的管理、生产、运行等等，都是她一手操办，可以说，劳累程度丝毫不比张伟来的低，只是张伟负责对外，她负责对内，毕竟找合作伙伴啦策划啊这方面，她知道远不如张伟，所以在这件事上即便上去指挥，恐怕还起反作用，还不如做好其他方面事情，可现在英国那边连线出了问题，数据报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传过来，她肯定得着急。

    达比奥马上道：“刚询问了下，已经在加紧连线，还要一小会。”

    玛丽亚道：“能在IPO前赶上吗？”

    达比奥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要看抢修进度怎么样。”

    张爱国忽然提出意见，“其实我觉得吧，实在来不及那咱们就不看了，毕竟IPO重要，前面几个市场销售情况太惊艳了，大家情绪都被调的很高，如果给予厚望的英国市场销售情况不好，反而影响IPO，我带人直接去纳斯达克准备敲钟仪式吧。”

    达比奥呃道：“小张董让大家再等等，说不会耽误敲钟。”

    张爱国遗憾道：“要实在来不及也没办法，刚才我也听大家分析了一遍，英国市场可能销售会很一般，其实看不看无所谓。”

    玛丽亚附和道：“确实，如果中华市场能在最后播出的话，肯定会让众人情绪更高，不过时差问题，只能第一个了，想要达到中华市场这种程度，也只有看美帝这边。”

    不过即便这样，零元购机之前几个区域市场也给他们带来太多惊喜，他们现在属于发了大财看不上小钱的状态，其实心里已经非常震撼，没想到他们一开始都不太看好张伟提出的零元购机，竟然能够成功到这个地步。再则说，成功了十几个国家市场，缺一个半个也无所谓，想要再像中华市场那样震惊全场的销售情况比较难，威瑞森电信这边要等到IPO结束才能进行销售，所以根本没什么指盼！

    这时，所有在场的人都看见张伟匆匆从外面跑进来。

    “大家回连线现场，信号已经脸上。”

    “好！”

    “脸上了？”

    “马上就去！”

    “知道了。”

    “走走。”

    大家撑着精神往二楼连线现场跑去。

    ……

    英国那边。

    因为和德国只有一小时时差，这时候销售已经结束。

    黛西在摄像机面前欢快地又蹦又跳。

    陪在她旁边的女助理笑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回想到五六个小时之前自己紧张的样子，黛西就忍不住嘻嘻哈哈笑，先前她可是紧张坏了，甚至被沃达丰要求主持连线介绍销售情况的时候，她都紧张到了滴答滴答冒汗的地步，只不过现在已经结束，她当然不紧张，“很好，听说我爹地也在现场看？”

    女助理道：“是的，他跟随小张董一路路演到了美帝。”

    黛西对着摄像机摆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很有个性道：“Jouko老头，你就好好看着吧，让你看不起我，哼。”

    女助理哭笑不得道：“黛西黛西，摄像机还没关呢。”

    黛西丝毫无所谓地在那边转了个圈，“我才不管有没有关，反正我就想我爹地看见。”

    女助理道：“看见什么？看见你疯疯癫癫？”

    黛西道：“我比他想象的好一百倍啊！”

    女助理抿嘴笑道：“好不好等他们看见录像不就知道了，你现在在摄像机前蹦跶，他们也看不见，刚才电话打进来了，要求播放录像，刚才录制的带子已经拿过去，你以为摄像师大哥为什么没关导播一体机，他装了新带子在调试！”

    黛西啊了一声失望道：“原来看不到呀。”

    她迫切想要她父亲Jouko看见主持完连线以后的她，所以才会在摄像机面前又蹦又跳，虽然已经二十几岁，可心智上，她还是非常期盼能够得到父亲的认同。

    女助理说道：“没事，反正录像里也能看见你，待会不止Jouko能看见，世界上最顶尖的一批富豪们，都会看到你为诺基亚带来了什么！”

    ……

    美帝。

    曼哈顿会所里。

    好多人听说要播放英国市场那边情况，虽然明知道只能看一小会就要离开，可还是忍不住低声说起来。

    “该英国那边了！”

    “我知道啊，可能我们还看不完。”

    “肯定看不完，快到IPO时间了。”

    “英国市场那边行吗？人口比德国少……”

    “应该没问题，我参与了沃达丰英国通讯套餐设计，觉得黛西设计的还行！”

    “你觉得还行，不代表英国那边用户们接受得了啊。”

    “也是，一个英国市场本来就比德国小，另一方面我听说Jouko女儿黛西很有个性，没把事情搞砸已经算是很好了！”

    “看前方连线情况吧！”

    屏幕上滋啦滋啦。

    好像信号非常弱。

    不过几秒钟以后，便好了很多。

    因为待会要直接去纳斯达克敲钟，张伟索性没和诸位董事长、总裁进贵宾间，而是和大家一起在外面看更大的屏幕。

    张伟笑道：“要来了。”

    顿时，大屏幕上画面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一个十分非主流、头发红橙黄绿青蓝紫几乎都有的女孩出现在画面中，在那边又蹦又跳，最后蹲在地上哈哈笑着，又站起身手舞足蹈，甚至大家一度以为信号弄错了。

    音响里传来非主流女孩旁边一三十多岁白人妇女的声音，“今天感觉怎么样？”

    非主流声音也传了出来，“很好，听说我爹地也在现场看？”

    可能英国方面都没想到的是，第一时间连线到的不是录像，而是导播一体机现场。

    张爱国愕然。

    玛丽亚也被黛西天雷滚滚的样子弄得凌乱。

    其他人原先好歹还带着一丁点儿期待感，可见到这个画面，全都两眼泛黑。

    先前那些负责各自区域通讯套餐的人，有阿狸巴巴前技术人员、有诺基亚原先质检员等等，那些人虽然职业上和策划搭不上半点关系，最起码人家认真负责做连线方面的事情，穿着也很得体，全是正装，可眼前这个疯丫头是谁？为什么穿的那么非主流不说，还在那边恨不得又哭又笑的样子？

    “汗！”

    “这是负责主持连线的人？”

    “诺基亚果然厉害，什么人都敢用啊。”

    “是啊，她怎么这么疯？”

    “难道诺基亚没人了？竟然让她去负责英国区域通讯套餐的事情？”

    “我看这一次凶多吉少了。”

    “我已经被她雷翻了……”

    “呃，可不是吗？”

    “我勒个去，怎么会找这样的疯丫头去英国啊！我终于开始怀念之前那几个和策划不相干，但是看上去精神正常负责主持连线的人呢了。”

    “可能诺基亚方面早就意识到英国市场不如其他几个市场有潜力，和我们刚才分析的差不多，所以随随便便安排了个人过去，反正轰动的效果已经达到，英国市场差一点就差一点，对于IPO影响并不大，再加上之前路演匆匆忙忙一个月时间结束了，随便派个人过去很正常，算了算了，没期待了。”

    “是没期待。”

    “估计是诺基亚方面疏忽了。”

    “那也不能派个这个不正经的人过去，这不是打诺基亚的招牌吗？糊弄给我们看没事，投资者们也在看啊！”

    “真失望！”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刚才几场现场连线太火热了，众人情绪已经被调得太高，一直达到最高峰，后来亚洲有几个国家区域市场虽然不如前几个，让大家热情下降了许多，可那情有可原，毕竟国情实力太弱，谁曾向，稍微有点期待感的英国市场，竟然糊弄到这个地步。

    众人的反应都被诺基亚一方看在眼里。

    张爱国心说坏了。

    诺基亚的一众高层们也皱眉不语。

    您怎么派了这个人过去，哪怕随随便便从公司挑一个人过去也行啊，起码不会让那些董事长、老总等人看笑话，本来零元购机前面都很好，惊艳到了极点，结果最后掉链子？让一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影响大家对诺基亚的感官？

    这不是糊涂么！

    张伟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小伟呢？”张爱国忍不住了。

    玛丽亚道：“在门口打电话。”

    张爱国本来都想让人赶紧关了连线，直接带人去纳斯达克敲钟，画面简直不忍直视，他都有种要吐血的冲动了！

    确实，不论是花旗银行董事长，还是摩托罗拉一众高层们，都呆滞看着大屏幕无言以对。

    高尔文擦汗道：“这……这女孩个性！”他实在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郭太明也干笑道：“是挺个性的。”

    IBM董事长萨缪尔.帕米沙诺道：“应该没什么好看的了。”

    Tim帮着解释了一句，“反正本来我们对英国市场期待也不高。”

    他说的不错，本来大家也没抱着太大的希望，看到大屏幕后，他们更是各自聊着天，等候张伟那边喊大家一起去纳斯达克敲钟，懒得看大屏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