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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南明当皇帝:正文卷 第154 三顺王之议

    见尚可喜不愿说什么,孔有德不由得转向耿仲明问道:“云台有何看法?”

    耿仲明瞥了一眼尚可喜,道:“不好说!”

    “以如今之形势,已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孔有德温怒道。

    “咱大清自太祖皇帝起兵以来,这种败仗还是头一遭,再加上南下以来,湖南不仅寸地未夺,反倒丢了重镇常德,新账加旧账。摄政王一声令下,咱们少不得要受处罚,丢了官爵不说,面子上也实在说不过去,相比满蒙八旗在江西的作为,咱们的脸可算是丢尽了!

    这些日子我也总在想这个事情。打实心说,咱们以前确实有些轻敌大意了,营田关失利和常德战败绝非偶然,一年不见,伪朝变化很大,其分量咱们需要重新掂量掂量了,以免重蹈覆辙。”

    “震阳,你看呢?”

    “云台说的有理!”尚可喜点了点头,向以智计自负的他,摸了摸短须说:“前些日子我特意派了不少细作南下打探伪朝近一年的情况,据细作反应,伪朝这一年来,内部变化极大。

    伪唐王就戮之后,伪官推伪桂王在肇庆监国,后又称帝,建号永历。那永历本是懦弱昏庸之辈,不曾想其在逃到梧州后,好似突然一夜之间开窍一般,不到三个月,除权臣,灭强镇,并督军几次打退广东李成栋部,其军政之才虽比不得摄政王他老人家,却也绝非吴下阿蒙了。

    大明内部经过其近一年的雷霆手段整顿,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各自为战,一盘散沙的状态了,特别是西军和顺军余部的相继归顺,伪朝军力战力大增,湖广这仗是越来越难打了啊!”

    对朱家的主子,尚可喜原本是打心底里看不起的,但是在他得到的情报越来越多越来越细后,内心对明朝皇帝的看法却又不得不转变了,这永历不得不说,确实有些手段魄力,比弘光,隆武要强得多,值得他们收起轻视之心,全力对付。

    孔有德听完陷入深深的沉思中,耿仲明和尚可喜也在一旁各自想着心事。他们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事情一般看得也比较透彻。

    良久之后,孔有德方才开口道:“骄兵必败果然是兵家至理。入关以来,咱们是打得太顺手了,上上下下,心,都是浮的,营田关和常德,是给咱们提了醒,这两次的败仗咱们输的不冤!至少让咱们看出那永历是个大患,从今往后,他就是咱们的头号大敌,还有其麾下为数十几万的兵马!”

    尚可喜深沉地思索了半晌:“大帅说的是,伪朝的兵再不可小觑了。

    咱们万里跋涉,从辽东走到湖广,已呈疲态,两场败仗,仅剩不到八万兵马,对比伪朝布在湖广的十几万大军,确实单薄了些,可不可以上书摄政王,请他老人家再派些兵马过来?”

    孔有德摇了摇头:“江西战事吃紧,满蒙主力都被牵制在了南昌府一代,实在抽不开身,至于守卫畿辅一代的三万满兵,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动的,再说北方近来也不太平,蚁民到处闹事,姜骧那厮也反了,需要畿辅的兵震慑。”

    “这些固然是事实,但是,那平西王吴三桂呢?朝廷不是已经调吴三桂入汉中了么?当时战事顺利,陕西多事,所以派他去汉中,但现在来看,陕西再急,也急不过江西和湖广吧!既然京畿的兵不能动,把他派来,也是好的啊!”

    “震阳!摄政王为什么把吴三桂放在西边,一直搁置着不曾重用,难道你不清楚此种的缘由?”孔有德斥责说:“摄政王他老人家,何等英明,他就不知道湖广的情况?他老人家若有心派援兵,不用咱们开口,自会调拨人马来的!

    如今既然没有发来上谕,自有他老人家的考虑,畿辅的兵,还有吴三桂,只怕暂时都不会动。即使派兵来,也是再从辽东调,除满蒙八旗外,能在搜罗到一两人马就不错了,那也是小半年后才能到,远水解不了近渴!

    为今之计,还是想想接下来这仗该怎么打吧!”

    尚可喜道:“从营田关和常德两战来看,南蛮子显然筹划精详的,咱们八万兵马想要平掉湖广怕是很吃力,只怕赢面不大!”

    孔有德合上眼睛:“即便赢面不大,咱们也要打。”

    耿仲明赞同的点了点头:“营田关和常德两战,打得仓猝,南蛮子到底有多大能耐,咱们都不清楚。

    此刻益阳被南蛮子围困,求救频频,益阳地处要冲,咱们需要即刻派兵救援,不仅要救,还要派出主力想办法与南蛮子野战,狠狠地打几场硬仗,咱们打得越狠,南蛮子就越不可能分兵他顾,便化去了江西满蒙八旗的威胁。

    只要江西一定,到时候摄政王再派满蒙主力入湖广,和咱们合兵一处,在湖广一举消灭南蛮,生擒伪朝永历!”

    耿仲明以为说到了孔有德的心坎上,乐着一瞧,却见孔有德仍然是愁眉不展:“大帅还有什么要紧的么?”

    孔有德眯着眼,摸了摸腰间锋利的横刀:“震阳,云台!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决战当前,咱们不能怯战,但胜负如何,终究难料。

    伪朝那边,云集西军,闯营精锐,其皇帝也绝非等闲之辈,这仗最终打到什么程度,却也难说。这些天,每次想到这,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请了老神仙卜了几挂,卦面上倒没说什么不好,可是在我这心里……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次。”

    “大哥不必如此?既然知道南蛮子有些道行,咱们便当处处谨慎。步步为营,不再给南蛮子可乘之机便是。拖到摄政王的援兵到了,再一鼓作气拿下他们!”

    孔有德苦笑道:“云台啊,若当真如此容易,就好了!”

    ……

    就在孔有德众人在为平定湖广而发愁,离其四五百里的长沙城里,朱由榔君臣,却正在天子行辕外观看着一场浓重的献俘仪式。(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