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歌:南山月 第二章 主人
“哦?”慕容白石一愣,本以为虎姐是来向自己求助,希望找办法解救了令狐悬舟的,可是来到这边说的第一句话,却有意无意地把令狐悬舟归类为了碍事的挡路人?是自己多心了,还是她故意如此说的?
在令狐悬舟还没有崛起的时候,慕容白石便是金陵城的最高决策者之一,在令狐悬舟崛起之后,他仍然是最高决策者之一,除了姐姐的势力在背后支撑以外,他本身也是很有实力的。 X慕容白石为人和令狐悬舟完全不同,令狐悬舟因为从底层拼杀,历经坎坷,一路走到现在,所以性格外露,张扬跋扈,处处透露出威严慑服敢于对他生出异心的人。他慕容白石却恰恰相反,慕容白石是那种表面上看起来笑嘻嘻,典型的商人逐利态度,跟谁都称兄道弟,看起来没什么城府的人;其实骨子里充满了阴险,而且非常自私,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保证慕容家掌管金陵城的财路。当年金陵城还是慕容氏、南宫氏、宇文氏他们三家的地盘,面对令狐悬舟的强势崛起,如果三家联手打压的话,就算令狐悬舟得到了虎姐率领的鱼帮的支持也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关键时刻,他慕容白石暗地里反水,让围困令狐悬舟的口子出现一个缺口,这才使得令狐悬舟能够突破重围,被迫得到他们三家承认的。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慕容白石自然有着自己的目的。当时的金陵由慕容氏、南宫氏、宇文氏共同掌管,自己表面上是老大,其实却是三家当中实力最弱小的,掌管的钱路有限,另外两家认可自己老大的身份,只是因为姐姐在帝国的身份而已,他慕容白石很清楚这一点。为了改变现有格局,便需要拉拢一派,打压一派,为此令狐悬舟的崛起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令狐悬舟从黑道兴起,他的产业自然便要当先从赌博、妓院这些地方入手,而这些产业在当时主要是由宇文氏和南宫氏控制着的,所以令狐悬舟崛起受到影响最大的是宇文氏和南宫氏。慕容白石便是看到了这一点,在三大家族对令狐悬舟讨伐战争刚刚爆发的时候,大力支持行动的进行,将令狐悬舟逼入了绝境,等到令狐悬舟快要被逼死了的时候,暗地里放了他一马,令狐悬舟何等聪明,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由此大力拉拢他慕容白石,打压另外两族,他慕容白石金陵城第二把交椅的位子才算坐定,金陵城的钱路才算真正掌握了。
所以说,在金钱面前人人都会不择手段,他慕容白石能够坐到今天的位置除了家族的支撑以外,本身的谋略、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行事作风也是起了重要作用的。
慕容白石最擅长的就是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反水,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利益的最大化。
话是这样说,对于令狐悬舟他本来是不想反水的,因为令狐悬舟的背后是通天教,而现在正是大皇子和十皇子争斗的风口浪尖,把令狐悬舟推出去,大皇子便少了一个强援。
可是沈飞严厉的警告他插手此间的事情会引火烧身,慕容白石是见识过沈飞的实力和凶狠的手段的,他的性格里毕竟有着自私自利的一面,哪怕是面对王子利益受损的情况,也不想用自己的命做赌博,仔细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在沈飞的威胁下屈服了,没有向令狐悬舟伸出援助之手。今日一早虎姐便登门,本以为会是兴师问罪,或者强势求援,可是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却是非常耐人寻味,虎姐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女中豪杰,他慕容白石不认为在如此特殊的时间点上,虎姐会说一句容易让人产生疑意的话。
当下上下打量对方,表情比之前出门的时候更猥琐了十倍:“弟妹,咱们里面说话,里面说话。”手掌不放松,拖着虎姐软绵绵、凉丝丝的小手往屋里去了,他早就垂涎于虎姐的姿色了,以前一直有令狐悬舟挡着,不好有所行动,今日好不容易少去了一个碍事的人,对方的话语当中似乎有透露着某种不寻常,当然乐得卡油了。
虎姐没有拒绝,她今天穿了一件造型特别的连体紧身衣,紧身衣材质款式都很特别,是由虎姐根据自己的想法找裁缝裁剪缝制出来的。上半身和抹胸长裙很像,颈线完美显露,却又不同,抹胸长裙的领口是平的,一块很薄的布料盖住双峰,虎姐今天穿的衣服却在胸部的地方进过了特殊的处理,除了暴露出迷人的颈线之外,还让饱满双峰的轮廓显露无疑;除此之外,度过两峰到达腰间的地方收的很窄,使得虎姐人到中年,稍稍有些隆起的肚腩被收紧了,使得水蛇腰夸张的呈现;裤子和上衣是连体的,整体为黑色,材质类似于纱和绸缎结合造就的产物,既有软纱的薄和透,又有绸缎的坚韧和柔滑,通体黑色,将虎姐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到了极致。
头上戴着小兔兔的耳朵,这肯定也是虎姐自己设计制作的,发箍的外轮被塑造成兔子耳朵的样子,使得虎姐妩媚之中平添一分可爱。面上妆容大气,烈焰红唇,深深的眉毛,既彰显了美丽的外表,又使得身为上位者的气质得到升华,简直是完美结合。脚踩二十厘米恨天高,下巴微微上扬,一只手搭在慕容白石上托的掌心里,随着他向前走,俨然一副女王范。
虎姐的穿着打扮与世俗不同,很有新意,也很有特点,穿在身上,不惧怕世人投注过来的怪异目光,又可见出本人的特立独行,只是通过一身穿着,便将性格和地位凸显的淋漓尽致。
跨过门槛,走到慕容白石的府上,虎姐看到了与自己家中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令狐悬舟因为有一般兄弟要养活,所以府上占地虽然广阔,但是房间屋舍很多很多,几乎就是一排排砖瓦房并列,院子造的很小,园林风光除了最后几道弄堂能够看见,其他地方根本没有。
慕容白石的府上却不一样,目前为止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透露出工匠鬼斧神工的完美雕工,显现出园林的艺术和品味,慕容白石天生自私自利,府上女眷在他看来不过就是陪衬,在金陵城里天最大,他老二,所以将无关紧要的地方造的很小,将会客厅、园林、歌舞伎表演的地方建造的很大,很气派,假山假水随处可见,栩栩如生,一跨过门槛,便可嗅到让人沉醉的花香,一派诗情画意。
虎姐淡淡一笑,心说:和令狐悬舟比起来,其实慕容白石更符合她的心意,和这种爱好附庸风雅,又对生活非常讲究的人在一起,总好过和一个每天汗臭的男人在一起了。
传堂入室,直接被慕容白石带进了最后一个院子的最后一间房间,就算不是虎姐,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能看出来对方要做些什么了;与其他娇弱女人不同的地方是,虎姐没有任何慌张的表现,没有因为屋门闭门,在身边没有一个守卫的情况下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而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不妥。
虎姐很坦然,杀手课主要学习的就是两点,一是怎样讨好取悦一个男人;二是怎样不动声色的杀死一个男人。别说是他慕容白石,就算是令狐悬舟,只要是在不注意的时候,虎姐也可以轻易取走他的性命,所以她没什么好害怕的,谈事情就是谈事情,想要利用谈事情的时间再做点什么坏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的,她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丫鬟被侍卫拦在了门外,慕容白石又一次深深打量面前的女人,看虎姐以同样的目光望过来,眼神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忽然感觉背后一冷,心中所有的猥琐念头全消失了。
他忽然明白了,虎姐今天来不管是为了救令狐悬舟,还是为了踩令狐悬舟都早已准备好将身子交出去了;反而有些不敢动手了!如果虎姐是为了踩令狐悬舟的话,那当今天可以踩令狐悬舟,明天也可以踩自己,以虎姐的能耐,与她有过一次欢好的经历之后,怕是就离不开了吧;如果是救,能够为了心爱的男人而将身体奉献,甚至已经笃定了主意做出更大的牺牲,这样的一个不顾一切的女人明显是可怕的,如果不能达到她的要求肯定会遭到狂风暴雨般的报复的。和一个疯狂的女人拼命,明显不划算的。
凝视着虎姐的面庞,慕容白石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很多的念头,有畏惧、有贪婪、有疑惑,可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对方裸露的双峰上,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明知道是个陷阱,可陷阱如此诱人的话,就算是个火坑也要跳了。”男人在遇到心仪的女人的时候,肾上腺素会飙升,会感到口干舌燥,浑身不适。
虎姐对男人身上的这些变化了若执掌,当慕容白石大咽口水的时候,唇角咧开一个弧度,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水晶烟袋。她这个行为可不是随便做的,是只在某些特殊的时间点上,才会做出的特定的行为,经历过无数次的磨练才练成如此自然随意,而又风情万种的样子。
慕容白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被脸上的肉挤压得快要没了的眼睛蓦然间一亮,笑道:“点烟这工作何必自己来呢,来人,把火石和我的烟枪一起送过来。”
慕容白石从小娇生惯养,从来都是下人伺候生活起居,吃喝拉撒睡,包括点烟从未自己动过手,因此身边没有火石,今日为虎姐破例,后者当先笑笑,便真的停止了动作。
屋门从外面推开,侍女端了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慕容白石惯用的烟枪,以及火石。走进来之后大概是没有听明白老爷的吩咐,又或者一个动作做多了习惯了,看虎姐手里端着一杆烟枪,居然想要上去给她点烟,被慕容白石一脚踹翻在地,没用的家伙,老爷我在这呢,先给我点上。
慕容白石是个大胖子,一脚踹下去可不轻,那小侍女倒地许久起不得身,好不容易站起来了,眼睛向下,似是受了委屈,泪珠滚动在其中,将慕容白石气得暴跳,大怒道:“来人,给我把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拉出去斩了。”
虎姐从旁看了微微一笑,按住慕容白石的右手:“算了算了,她也没犯什么错,哪来这么大火气啊,这样好了,把她送给我,给我好好调教调教再给你送回来可好?”虎姐可不是心常慈悲想要救了这个姑娘,而是觉得有机可乘,在危难中伸出援手,被救援者肯定以后死心塌地的,不会有二心,若未来再送回慕容府,就是自己最好的眼线。
慕容白石犹豫了一下,他对下人使唤惯了,视人命如草芥,气息难平,无论如何都想处死了对方。直到虎姐主动拿过火石和慕容白石的烟袋,把那被慕容白石咬得微微有些瘪了的烟嘴放在自己的樱桃小口中含好,擦然火石点燃烟叶深深吸允,等到冒烟了再给他送回来,慕容白石愤怒的心境这才有所缓和,深深地望了虎姐一眼,身体里的某些物件已经不听使唤的突突直跳了,重新坐回了位子:“要不是弟妹求情,老子一定让你人头落地!哼!滚吧,再也别出现在老子的面前。”
那小侍女吓的魂都没了,跪在地上向着慕容白石连连叩头,一边叩头一边道:“谢主上不杀之恩,谢主上不杀之恩。”紧接着换了个地方,冲着虎姐叩头,额头撞地,咚咚直响,把血肉都磕烂了:“小人的命是主子的,当牛做马,在所不辞;小人的命是主子给的,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虎姐挥挥手道:“出去吧,把门关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主人。”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