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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世歌:南山月 第十章 远古灾厄

    这无疑辱没了神族的威严!所以天道引诱人类去猎杀古神遗孤,让古神的血脉提纯,让活下来的拥有更顽强意志的古神觉醒遥远年代的记忆,想起自己曾经的辉煌。

    这样一来,神会变得强大,获得和学会了修仙的人类一战的资本。

    或许,当叶飞为神族建立了适宜生存的环境,神族的人口又会猛增,血脉中的力量又会遭到稀释,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神族最高贵最顶级的那部分存在,已经像人类一样学会了与自然沟通的方法,拥有了感悟天地的能力。

    神族会回想起遥远年代的历史,他们数量的增长是有限的,由于基数过小,向上走的态势将维持很多年。

    一场阴谋,从万年前神魔战争开始就在悄悄酝酿的阴谋。

    表面上看,天道只是希望局势变得更有趣,希望人类和神同样的强大,然后双方互殴;但背地里,一定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意义。

    面对单膝跪地的大萨满,叶飞意识到,无论在遥远的过去,还是苟且的今天,自己都是无与伦比的存在,自己从降生的那一刻开始便背负着天命,是天生拥有颠覆乾坤能力的人。

    叶飞抬起了头,看着十几米高的石头雕像,看那雕像的脸上覆盖着银质的面具,眼睛从面具的窟窿中显露出来,露出智慧而憧憬的光。

    “远古时代,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盟友,我们是无话不说的知己,我们是同吃同睡的战士。”

    “想必当年一定是发生了极大的变故,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很遗憾,当年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确实如你所言,那个时候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巨大变故,使得既定的未来改变了。”

    “苦了你了,为了我族的复兴甘愿苦守神庙万年时间。”

    “能让我献出自由苦守神庙万年时间的原因,从来不是什么复兴大业,而是你!”

    “我?”

    “对!战神蚩尤!我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等着你回归的那一天。”

    “可你刚刚不是还说,究竟由我率领神族复兴,还是蚩尤率领神族复兴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嘛?”

    “是不重要!在我心里神族是否复兴根本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或者说蚩尤,能否重现人间。”

    “我和蚩尤有可比性吗?”

    “会这样说,证明你还在用人类的视角看待问题,你还没有真正转换角色,真正了解到底什么是神。”

    “你的意思是……”

    “神,从来不是躯壳,而是力量之源,是体内沸腾的血!只要你的本源再生了,那么无论你愿不愿意,总有一天会变得和蚩尤一模一样,无论是性格还是想法。”

    “我不信。”

    “或许事实能够说明一切。”

    “在远古时代你叫什么?”

    “这是秘密,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想起一切。”

    “我现在该做什么。”

    “耐心等待,等待灾厄之门的开启,等待族人陷入绝望,你将以英雄的身份降临大地,率领族人打败灾厄,回想起遥远年代的荣光。”

    “等待一个月时间吗?”

    “没错!一个月后,你需要顺着我的指引去一个地方。”

    “哪里?”

    “矿洞!想必叶飞你已经猜到了,蔓延了整个蛮族的瘟疫,它的来源是族人们无休止的开采,他们不断地挖洞,以至于惊醒了地面下方沉睡的邪神。古老的邪神曾是冰原大地上的唯一主宰,由于蚩尤的到来才被打败,从而永封地底。

    族人们不小心撕开了邪神的封印,使得邪神气息泄露,让瘟疫蔓延无法遏制。所谓的白虫其实全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整个冰原就是邪神的背脊。”

    “为什么要等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之后,是邪神封印最弱的日子,从现在到那个时间点,冰原上的灾难会越演越烈,直到一个月后达到顶峰。在那个时刻,邪神为了突破蚩尤的封印,而耗尽体内残存的力量,是你击杀它的唯一机会,你将完成蚩尤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情。”

    “原来如此。”

    “而在那之后,古神遗孤将会在此建国。”

    “你怎能确定,我不会帮助冰原上的人度过难关?”

    “你千里迢迢来到冰原,证明已经超越了人身的束缚!你正在走上蚩尤当年走过的老路,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叶飞了。”

    “看来你一直在关注着我。”

    “过程是无比揪心的,好几次看到你濒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刚到冰原的时候,为何不马上派人过来接我?”

    “一切都要遵从本性,这不是为所欲为的真谛吗!”

    “原来如此。”

    “叶飞,能够走近一些吗,让我看看你的脸。”面对大萨满提出的要求,叶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答复他,“当然,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相距十几米,叶飞一步步地走近了对方,在大萨满近前伫立,两人的鞋尖几乎挨在了一起。

    大萨满个子不高,脸上带着银质的面具,水汪汪的眼睛隔着面具望向叶飞,那情景像是在仰视,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的光。

    她伸出手,触摸叶飞的脸颊:“终于,终于被我等到这一天了。”然后踮起脚尖吻了过去。叶飞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这是对方万年来的心愿,两人接吻的时候却没有太多的感情涌动,这证明体内的蚩尤其实对这个苦情的女人并没有爱。

    不过大萨满却是享受的,她尽情的吮吸,享受和叶飞纠缠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苦守万年,她一直在等待的便是这一刻,等着他的到来完成自己未了的心愿。

    为了蚩尤,为了那个站在逐鹿之野的巅峰向着至尊挥剑的男人,她愿意牺牲一切。

    “我爱你!”迷离的眼睛注视着叶飞的脸,大萨满说出了万年前就想说出的话。

    叶飞没有回答,但大萨满已经很满足了,用头磨蹭叶飞的脸,像是发情的小猫咪。

    “好想知道当年的故事。”

    “总会见分晓的,别着急!宿命的终点即将到来。”

    “终点是什么?”

    “终点是……嘘!如果不希望看到我死,就千万不要引诱我犯错。”

    “好!”

    “谢谢你叶飞!当年的蚩尤是决不会允许我亲吻他的。”

    “不必客气,这是你牺牲万年光阴应得的补偿。”

    “谢谢。”大萨满眼圈红了,她流泪,这份苦泪的出现是因为她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叶飞,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当年的蚩尤和黄帝,他们曾是最要好的朋友。”

    ……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未曾拥有。

    而是明明得到,却又失去。

    叶飞和药人相依为命八年时间,身边的同龄人都欺负他,笑话他,只有方白羽非但没有侮辱过他,反而非常看重他。将叶飞引荐给自己的母亲,在樊村老少面前大力夸赞叶飞,在小霸王莫君如面前庇护了叶飞的平安。

    方白羽是叶飞第一个朋友,也是最要好,甚至唯一的一个朋友。

    可是这份真挚的友谊,却在五年前斩断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叶飞总会惊醒。想到那一日的举剑相对,他心如刀绞,却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展现出这份痛苦。

    他无数次地思索,如果方白羽不是蜀山掌门,如果他没有接任掌门的位置,可能一切都会是原来的样子,一定是这样。

    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可惜,方白羽手中的剑终究是指向了曾经的好友,伤了他的心。

    神庙之中是没有屋子的,人们只能睡在神庙的外面,以天为床以地为枕。盛开的玉米花遮挡住人们的身体,每个人都拥有着一小块隐私地,这样挺好。

    “睡着了吗?”红娘问。她的声音酸酸黏黏的,让叶飞幡然醒悟,“如果说,现在的九州是万年前的重演,那么当时对蚩尤怀有深深情意的自然神,她所对应的应该是谁?”

    叶飞想到了红娘!

    红娘一直想做了他的小,一直在默默付出,期待叶飞终有一天能够同意,不要求丝毫的回报。可叶飞的心里却对红娘没有丝毫感情,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如果真要说的话,叶飞是把红娘当成半个朋友看待的吧。

    “我知道你没睡着。”眼见叶飞不出声,红娘加重了语气说道。一望无际的玉米地里,叶飞和红娘挨的却格外的近,甚至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快要睡着了。”叶飞转过身子,他不希望红娘像当年的自然神一样苦苦地等待他,默默地为他付出。在他看来这很傻,而且会让他背上沉重的包袱。

    “今天大萨满和你说了什么?”其实红娘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叶飞走出神殿的时候,脸上会有着红色的唇印。

    “她愿意帮助古神遗孤建国。”

    “条件是你帮助蛮族清除瘟疫吗?”

    “是的。”

    “只有这一条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的要求很过分,我们应该拒绝。”

    叶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忆早先发生的事情,察觉到一枚唇印印在了自己左侧的脸颊上。但他没有慌张的动手擦拭,而是平淡无奇地继续躺着,有一搭无一搭地说道:“大萨满是个可怜的女人。”

    “她是整个冰原上地位最高的人,说什么可怜?”

    “只要年轻的女子带上银质的面具,就会继承自然神的一切,包括记忆和力量。所以那个人其实不应该被称呼为大萨满,而是自然神!”

    “你的意思是,和你对话的是冰原上至高无上的神?”

    “千真万确!”

    “可是……”

    “不必怀疑,自然神对咱们没有恶意。”

    “我是怕她利用你!”

    “不会的,相信我!”

    “接下来应该如何?”

    “按照约定,一个月之后是瘟疫之神出现的日子,它会用尽全力突破身上的结界,我们只要在那个时候杀掉他,瘟疫之神就会死去,而弥漫在冰原上的瘟疫则会就此终结。”

    “自然神?瘟疫之神?他们都是冰原上的古神吗?”

    “自然神是平和的,而瘟疫之神则是暴虐的,他们并不一样。”

    “我怎么觉得,你在处处维护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自然神。”

    “我不是维护她,我只是在遵从自己的心。”

    “叶飞!”

    “红娘!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质疑我了?”蓦然间,叶飞的语气冷了下来,比冰原上夜晚的风还要冷。

    红娘不说话了,她的气息仍然在耳边,但是不说话,黑色的大髦盖在身上如同一条毛毯。直到许久之后方才开口:“对不起。”语气是委屈的,声音哽咽像是在流泪。

    “牢记自己的身份!”叶飞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用更加生硬,近似于命令的口吻对她说。

    “是!我明白。”沉了一会儿,红娘又一次鼓足勇气说道:“可我只想做你的……”

    “不必再说了!你想的和我想的并不一样!”叶飞粗暴地打断她。

    红娘很委屈,嘤嘤地小声抽泣。

    可叶飞则是铁石心肠的,转过身一声不吭,努力让自己早点睡着。

    红娘钻过玉米地,四肢并用地爬向他想要和他温存,可惜叶飞已然离开。

    不可能的,叶飞对她无情。

    红娘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悲痛,让夜下的哭声没那么清晰可闻。

    躺在玉米地另一侧的李廷方一边呆呆地看着天空,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自语道:“叶飞哥哥可真是招人喜欢啊。”

    “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屁。”楚邪听到了,没好气地怼他。

    “你如果什么都明白,也不会直到今天还是个光棍汉了。”李廷方毫不犹豫地怼回去。

    “小爷我活的开心,活的自由,你懂个屁啊。”

    “能不能文明点,没玩没了了是吧。”

    “文明?不好意思,爷不会!看小爷不爽可以过来揍我。”

    “你这个嗜武如命的好战分子。”

    “来啊,快来和我打一架!”

    “这是别人家的地盘,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无礼。”

    “哼!”

    “楚邪你承认吧,再过几年我就能超越你。”

    “这是小爷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是谁给你的谜之自信。”

    “难道不是吗!记得最开始在金陵城斗技场的时候,你是擂主,而我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可是现在呢,咱们已经打平了。”

    “如果不是叶飞出手,小爷早把你揍的找不到北了。”

    “开玩笑。我有流离青火盏护体,你能抓的到我?”

    “那玩意也就逃命的时候有用。”

    “反正你赢不了我。”

    “你也赢不了我啊!”

    “等着吧,再过几年我一定超过你。”

    “别做梦了,仙人的瓶颈没那么好突破的。你现在已达上限,而小爷我距离上限还有很远。”

    “你在自我安慰,自我麻痹。”

    “我在告诉你一个残酷的真相。”

    “楚邪,你可真讨厌啊。”

    “李廷方,别以为这里是你家,没人惯着你。”

    “看来不打架都不行了。”

    “来啊!”

    眼见两人就要动手,一把长剑从天上飞了过来,笔直插入两人中间。

    紧接着,一道人影急速的降落下来,右脚足底踩在剑柄上,用一只单脚支撑身体分毫不费力。

    “喜欢打架是吧,来,和我打!”青色的衣衫刚劲,挺拔的身姿昂然似山岳,正是叶飞。

    “你在开玩笑?”楚邪幽幽地说。

    “楚邪,你不是总想和我真刀真枪地干一架嘛,今天给你一个机会。”叶飞语气不似做伪,转而对李廷方说,“廷方,你年纪也不小了,该长大了,你们俩一起上吧。”

    “打就打!”楚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叶飞哥哥,这次见面还没有正式和你交过手,承让了。”廷方跟着站起,身上燃烧起蓝色的火焰。

    “随我来。”叶飞足尖一点,朝花夕拾剑切断地表旋转而起,上升一段距离又要落下的时候,再被足尖轻轻一点,立刻飞的更高被叶飞攥在掌中。

    他人剑合一,匹练一般向着东方去了。

    楚邪和李廷方两人紧追在后。

    三个大男人飞出了阿尔汉高地,回到冰冷的荒原上伫立,各自占据一个方位。

    在这一刻,楚邪和李廷方还没有意识到他们是盟友,共同的敌人是叶飞。

    他们各自占据一个位置,和叶飞保持三足鼎立的态势。

    叶飞笑了,他希望这一战过后,两人的身上能发生一些改变。

    他站在原地,持剑的右手和有力的右腿同时上扬,舞了个金鸡独立式。

    这是蜀山大多数剑法的起手式,叶飞已经好久没有用到过了。

    当朝花夕拾剑的剑锋指向天空的时候,云开了,雾散了,笼罩在冰原上的阴霾仿佛被戳出了一个大窟窿。

    叶飞不发一言垫步上前,笔直冲向楚邪,他双手持剑自后向前画圆,用出了一记圆之道。

    圆之道!朝华峰成名剑技!

    当年在金陵城的时候,蓑衣客将叶飞视若知己,于是将这套本门剑法传授给了他,叶飞凭借傲人的天资将圆之道融会贯通。

    “铮!”神剑划过完美的弧度击中楚邪手中的重剑,后者居然被击飞了。要知道白鸟峰楚氏向来以卓越的身体能力闻名修仙界,楚邪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能够凭借刚猛肉身硬撼敌人仙剑的锋利,而且力大无穷。此刻居然被叶飞击飞了,这一剑力道之大实在令人惊奇。

    楚邪自己也是震惊的,看着离地的双足,楚邪出离的愤怒,他意识到之前切磋的时候叶飞根本没有使用全力。

    在半空中旋转一周,楚邪稳稳落地,继而迎风挥剑。

    “砰!”没想到对方已经逼近了自己,准备压着他打,又是一记圆之道。

    楚邪感到双臂一阵剧烈的震颤,虎口发麻居然生平第一次生出握不住的剑的感觉,又惊又奇,心说叶飞有这么强吗!

    却哪里知道,万法归宗,唯圆不破!

    叶飞以圆之道迎敌,已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乒乓乒乓乒乓……”刹那之间,重剑与朝花夕拾剑对拆十二招,每一招都是硬碰硬。而在此过程中,叶飞步步上前,楚邪步步后退,如果此地不是一望无际的冰原,而是空间有限的斗技场的话,楚邪一定已经被逼到擂台边缘去了。

    “好家伙!”被压着打的楚邪非但没有丝毫颓废,反而表现得异常兴奋,越挫越勇,“叶飞,你小子原来过去一直让我呢,我跟你没完!”

    可惜,兴奋的声音没有传出太远,就被凛冽的剑风斩断了,圆之道划断风罡,堵住了楚邪没完没了的嘴:“你一个大老爷们,婆婆妈妈没完没了,我今天得教训教训你。”

    “砰!”又一次猛烈地对招后,楚邪被击退数十米,等到终于稳住身形的时候,叶飞刚毅的面容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只见叶飞双手持剑水平递出。

    “这是……”这一剑令楚邪感受到危险,这一剑不是偏重于防御的圆之道,而是杀伐果断,你死我活的有去无还。

    楚邪大惊失色,没想到叶飞那么快就亮出了杀招,看来是真的不打算留手了。

    体内豪气狂风暴雨般涌出,后退的右足踩入地面稳住身形,楚邪逆风怒斩:“别以为你的有去无还是无敌的!”两巴掌粗的重剑剑刃上覆盖了他精纯的罡气,楚邪挥剑,势大力沉,迎上了叶飞的有去无还!

    “刷!”剑断,叶飞和楚邪交错而过。

    “咣!”断裂的剑刃插入地面,楚邪倒地,鲜血喷泉般激射,而这已经是叶飞留手了。

    此时,叶飞身后出现了一团蓝色的火,那是李廷方敏捷的身影。他与流离青火盏合二为一,打破时间和空间的壁垒,在原地消失的同时出现在叶飞身后,顺势踢出一脚“旋风腿!”

    叶飞刚刚用了一招有去无还,那一招是他全力为之,否则不会有如此惊人的威力。

    李廷方在此时偷袭明显不厚道,可是!

    “刷!”他的脚居然踢空了,准确的说不是踢空了,而是踢碎了一片残影。

    叶飞的右手抓住了李廷方的领口,将他从蓝色火焰的庇护下揪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砰!”廷方吐血了。

    大魔王叶飞大发神威。

    ……

    楚邪从小被山上人称为天纵奇才,百年不出一个的上好材料,是天生为了修仙而生的。

    大哥楚方,二哥楚绣,以及那些山上的长老,在楚邪面前根本不够看。

    所以楚邪选择下山历练,所以楚邪一直在寻找更强大的人,直到见到了叶飞。

    在叶飞身上楚邪第一次知道了败给同龄人的滋味,从此缠上了对方。

    这么多年过去,他知道自己仍然不如叶飞,但错误的认为自己和叶飞相差的只是一个身位的距离,现在才知道他想错了!叶飞和他的距离,像天与地那么遥远。

    多年来,李廷方仗着有蓬莱岛第一神器流离青火盏护体,可以说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未有人拦的住他,也从未有人试图拦下他。打架的时候李廷方总是立于不败之地,因为打不过可以跑啊。

    作为现任蓬莱岛岛主,廷方知道自己是历代岛主中最弱的一人,他虽然嘴上不说,但行动上默默努力,期待有朝一日能够一鸣惊人,让姐姐和大伯刮目相看。

    面对叶飞的邀请,他本来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加入进来才发现神组织的氛围很好,自己很喜欢这里,和叶飞在一起也很开心。到了现在,廷方已经不想离开神组织了,他认为叶飞邀请他加入组织是看重了他的实力,在组织里他的实力应该仅次于叶飞,和武痴楚邪不相伯仲。

    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偷袭叶飞反而落得被反杀的下场。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人从蓝色火焰里揪了出来。

    不知不觉的,三足鼎立的态势变成了叶飞一个人面对楚邪和李廷方。那两人平行站在一起,捂着身上的伤势默默看着叶飞,难以置信对方的强大,全神贯注于叶飞的每一个细小动作,全然忘记了他们之间还存在着恩怨,还在互相不服气对方。

    叶飞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双虎目盯着剑刃的锋毫,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李廷方、楚邪!这样是不行的,拿出你们的全部实力吧,一起上。”

    “居然瞧不起我们!”

    “叶飞你欺人太甚了。”

    这一刻,廷方和楚邪第一次有了同仇敌忾的意识,因为大魔王叶飞无与伦比的强大。

    叶飞笑了,平地风起,成千上万片花瓣出现在空旷的冰原上,围绕着楚邪和李廷方旋转。

    “记得刚到蜀山的时候,云师叔就告诉过我,剑法极致万物皆可为刃!”

    “呼呼呼!”成千上万片花瓣齐飞,从四面八方冲向楚邪和李廷方,它们囊括了所有的方位,它们的表面包裹了象征最强的赤色罡气,它们的凌厉表明叶飞是不打算留手了。

    “动真格的?”廷方和楚邪面容严肃起来,他们从未想过叶飞强大到如此地步,更不会想到今夜叶飞要动真格的!是因为见到大萨满了吗?

    两人感受到切肤的危险,他们知道再不拿出全力的话,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天空中直径十里的陨石撕破大气,下降的气压强行摁住了纷飞的花瓣,让化作锋利剑刃的千万片花瓣失去了力道。

    与此同时,李廷方身上的火焰旺盛了十倍,他的头发衣服全部向上扬起,整个身体仿佛浸泡在水里,又如同被注入了某种药性强大的兴奋剂。

    李廷方消失在原地,他的身形整个融入蓝色的火焰当中,化作了一道淡蓝色的细线。

    “砰!”一拳击中叶飞的下巴。

    速度实在太快了,叶飞根本无法阻止。

    “砰砰砰砰砰!”更多的拳脚落下,李廷方不使用手中的旋转火珊瑚,不是怕伤到叶飞,而是一旦动用火焰珊瑚动作必定过大,容易露出破绽被叶飞挡住。

    他不断用拳脚从不同的角度击打叶飞,重拳重腿打的叶飞头晕脑胀,要不是有赤色罡气护体再加上强悍的身体复原能力,叶飞现在已经被拆散了架了。

    更危险的是,由于廷方成功地拖延了时间,直径十里的陨石顺利降落了。

    此时的廷方由于身体与流离青火盏合而为一,他本身是不受任何物理伤害的,可以持续地纠缠叶飞。而攻击范围巨大的陨星则会给叶飞带来致命的伤害,两人的配合不可思议的完美,简直是天作之合。

    这一刻,廷方笑了。

    这一刻,楚邪笑了。

    两人甚至想携手合影,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殊不知,这一刻还有一个人也笑了。

    最后一个露出笑容的人名字叫做叶飞。

    叶飞知道,只有共同的敌人才能让廷方和楚邪摒弃前嫌,携起手来。

    叶飞知道,楚邪和廷方都不是坏人,都是那种空有一身蛮力,却又心思极度单纯的人,让他们成为伙伴需要一些外界的刺激。

    叶飞决定亲自动手刺激他们,所以一夜之间同时向他们两个发出挑战。

    面对两人摒弃前嫌的联手一击,叶飞陷入绝对的被动当中,他没有放弃抵抗转身逃跑,而是迎难而上,逆天而起。

    忽然间,天地之间贯穿一线。

    与流离青火盏合为一体的李廷方感受到切肤的杀意,这股杀意刺痛了他的身体,仿佛能对他造成实质的伤害,廷方遵循本能逃到了远处。他的本能是正确的,如果那一刻没有转身逃走的话,李廷方即便身在蓝火之中,也会遭到重创。

    廷方走后,叶飞失去了一直以来困住自己的唯一因素,他双手持剑逆天而起。

    手中剑透出的凛冽杀意化作贯穿天地的一道红线,叶飞逆天而起,朝花夕拾剑自下向上怒斩,“砰!”凛冽的罡气肆意冲啸,沸腾的热流被强行逼退,天空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产生的光圈扫过冰冷的地表,耀眼无比。

    “刷!”飞沙走石,万物避退。狂暴的气浪令李廷方和楚邪站立不稳,两人在光涛中努力保持身形,都不愿意退后分毫。

    迎着光,他们看到一个持剑的人影逼近了自己。

    楚邪和廷方对了一个眼神,相对的目光中第一次敛去了敌意,生出了几分默契。

    楚邪双手搭在一起,两条粗壮的手臂毕集全力将廷方投掷出去。

    廷方手中的流离青火盏自后向前挥出,“砰!”

    与那从天而降的人影撞在一起,“砰!”廷方跌落,倒在废墟中,叶飞手中的剑对准了楚邪的脖子。

    光芒散尽,胜负已分,叶飞以一敌二居然赢了。

    楚邪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对于架在脖子上的剑刃丝毫不畏惧,语气酸酸地说道:“你这家伙未免太厉害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的。”

    “在你和廷方赌气的时候。”叶飞收起了手中的剑。

    楚邪和廷方顺势扑上来,把他压在身下一阵乱捶报复,“你这家伙,为了让我俩联手不装了是吧,不再隐藏实力了是吧,你这个坏家伙,坏家伙。”

    楚邪和廷方同仇敌忾,摁着叶飞又抓又咬,如同妇人打架一般。

    叶飞原地打滚咯咯直笑。

    “我哪有隐藏实力啊,我什么时候隐藏实力了,你们也从来没有逼出过我的全力啊!”

    “还装蒜,还装蒜!”楚邪最是愤怒,毕竟他和叶飞在一起好几年时间,期间互相切磋了无数次,原来对方一直都有留手,怎能让他不生气,“廷方,给我揍他,揍的越狠越好,不够狠我心里这口气难消。”

    “楚邪哥哥,你给我把他摁住了啊,别让他还手。”廷方居然称呼楚邪为哥哥,真是不知不觉建立起了革命的友谊。

    “坏家伙,坏家伙!”两人摁着叶飞一顿乱捶,叶飞也不生气,任由他们发疯,疯够了之后三人摆成大字型,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头顶的圆月。

    “叶飞哥哥,你真的好强啊,感觉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追上你了。”廷方有些泄气,毕竟叶飞一打二还赢了。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怕什么,别灰心,早晚有一天超过他!”楚邪不愿意听了,从旁边为廷方打气。

    叶飞道:“呦呦呦,刚才是谁说的仙人的瓶颈很难突破的,是谁说的廷方一辈子都没办法变强的,是谁啊!”

    “是我,咋了!我的看法改变了,咋的!不允许吗!”楚邪理直气壮地耍无赖。

    叶飞撇撇嘴道:“我只听说过女人是善变的动物,想不到你楚邪也善变啊,是不是性别也跟着换一换。”

    “少废话!小爷我乐意,你管不着!小爷我为所欲为!”

    “楚邪,我记得不久之前你俩可还是针尖对麦芒打的不亦乐乎,怎么现在忽然变成同一战壕里的战友了,这不对啊!不合常理啊!”

    “还不都是被你气的!有你做参照物,瞬间觉得廷方顺眼多了。”

    “这么说来我是你们两个的大恩人了,快点谢谢我。”

    “感谢你!还感谢你!叶飞你这家伙,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能不能文明点!”

    “好意思说!现在才知道过去你一直逗小爷玩呢,想想就来气。”

    “其实你已经很强了楚邪,只是我……”

    “给我住口,再废话别怪我拳头不长眼。”

    “楚邪,要不你回山上吧,山上没人鄙视你。”、

    “回你个大头鬼!叶飞我告诉你,小爷已经赖上你了,以后你每天都要和小爷切磋,直到被我打倒为止。”

    “快拉倒吧!也就冰原上能动动真家伙,放在九州咱俩放开了动手,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你倒挺会找理由!”

    “我说的是客观事实好吗。”

    “那我问你咱们神组织的教义是什么!”

    “为所欲为啊。”

    “你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叫为所欲为吗!”

    “楚邪,你能不能不要把为所欲为这四个字想的那么狭隘。其实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一心达到自己的目标,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我去叶飞,小爷才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

    “行行行,你有理,哼!小爷懒得理你。”楚邪起身,拍拍廷方的肩膀,“兄弟,我们走。”

    “楚大哥去哪啊。”廷方真是顺坡下驴。

    “离这倒霉玩意远点,看他就来气。”

    “好嘞!”

    看着楚邪和廷方相继走远,叶飞笑了,笑的很开心。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荒原上,阴冷的气息在体表吹过,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痛!”靠近地面的皮肤上忽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叶飞赶紧起身,看见白色的虫子已经钻进肉里,而且不止一条。

    “看来大萨满预言的事情正在成真,远古灾厄之神体内的邪气疯狂地涌出,它们化作白色的虫子攻击一切所见之物,冰原上的生命都要遭殃了。”若是换做五年前,知道邪神降临邪气泛滥祸害人间的时候,叶飞早就拔剑而起杀过去了,但今日的他却选择袖手旁观,起身回到阿尔汉高地上,并未对邪气的肆虐加以阻止。

    大萨满说的是对的,如果冰原上的蛮族人继续以人类的身份生活,那么他们早晚有一天死在自己无尽的欲望中。自己如果平白无故地救了他们,对于冰原上其他生命来说则是莫大的残忍,剥夺了冰原上其他生命自由生活下去的权力。

    看着那些被关在笼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吃草的牛羊,叶飞想到了自己的族人们,他发现人类的出现简直是九州其他生命的灾难,如果放任人类无休止的做大,放任他们始终以万物之灵的身份自居,那对其他种族是不公平的。

    所以大萨满的计划其实是有道理的。让蛮族的人口数量降低到最少,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巨大的压力面前觉醒血脉中的力量,最后成功自救,这才是现在的局面最理想的结局。

    大萨满告诉叶飞:很快,神庙中的萨满们都会被派出去,她们会和族人们并肩作战,至于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结果很难预料,乐观估计不会超过一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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