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荒村:第三卷 梳妆台 第37章 冯椿庆的异常
这个冯椿庆,为什么要一直在如此昏暗的房间里办公?
师远很快便产生了怀疑。?
冯大夫有自己的房子,只是很少回去,这可以理解为他很敬业,毕竟他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可是,他的收入并不算差,换个亮一些的灯完全可以做到,为什么却不换?他是医生,更应该知道长期处于不合适的灯光下对健康的影响。
师远微微皱了皱眉,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将那一股对他的感知能力产生影响的力量查探出来。
想办法把冯椿庆支开吗?如果冯椿庆走到了他视野范围以外,会不会使变成鬼的概率提高?万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冯椿庆突然转化成了鬼,他岂不是将处于极为危险的境地?
师远虽然深知自己的三姨和表弟早就处于转换状态,但却从未目睹转化过程生。他推测,那个转化过程应该比较容易察觉,所以在生转化时那个人应该会处于一个无人的区域。这是不是能够说明,那个转化过程耗时较长并且有可能会被打断?如果是这样,三姨和表弟的问题或许更加容易解决。但是,换一个角度想想,万一那个过程无法被打断呢?若是如此,那个亲眼目睹转化过程的人,是不是就非死不可?毕竟,那个人看到了转化过程,就等于窥探了某种秘密,必须被除掉。还有,那种转化是否存在着什么触条件?变成鬼以后又会在多久以后变回活人?那个转化过程,又会是一个怎样的过程?
脑子里的问题越聚越多,师远感到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索性不去想了,打算把注意力集中到寻找培养感知力的“食物”上。不管怎么说,他的时间非常有限,只有不到半个小时。
所以,他要想办法把冯椿庆支开,搜索一下这个房间。
主意打定,师远立刻说道:“我最近,有些失眠。”
“失眠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有的是由于心神不宁,有的是由于器质性病变,还有的是……”
说到这儿,冯椿庆突然停了下来。
“还有的是什么?”师远问。
“没什么。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
“那可能是生理方面的问题,我先给你听听。”冯椿庆拿出了听诊器,走到师远身边。
在他接近的时候,师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力愈加兴奋起来。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师远立刻想到,这是不是意味着,能够令他的感知力增强的,不是什么物品,而是冯椿庆这个人本身?
这下子不太好办了。
虽然说师远已经做好了深入险地的心理准备,但如果只有一直停留在可能随时会变成鬼的人身边才能增强能力的话,这代价未免太大。纵使有罗亚森的能力作为后盾,也架不住他这种宛如自寻死路一般的行为,毕竟保命次数是有限的。而且,谁知道留在这个人身边,自己的感知力增强的度会是怎样?万一慢得令人指呢?难道还二十四小时停留在这类人身边吗?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行。
突然,师远感觉自己的思考似乎有些问题。
在冯椿庆接近时,他的感知力展现出了如同活物一般的激动情绪,但也仅仅是激动而已,并没有真的增强。这就好像一只猛兽看到了猎物,它会迫不及待地冲上去。但,如果不是确实地吃下了这只猎物,猛兽也无法填饱肚子,更无法从猎物身上获取营养。
难道要我吃了他?
这个怪异的念头刚一产生,师远就感到心脏颤抖了一下。
我在胡想些什么?吃人?那我岂不是成了怪物?
冯椿庆收起听诊器,说:“一切正常。这样吧,我先给你拿点静心安神助睡眠的药,你先尝试一下,如果不行再来找我。”
“好的。”
冯椿庆随之走了出去,走向了后面那个放药品的房间。
随着冯椿庆的远离,师远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力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果然,引起感知力变化的并不是这个房间里的某样东西,就是冯椿庆这个人。
或者说,是和他一样处于人与鬼转换状态的人。
对于冯椿庆去取的药品,师远没有任何需求。如今,引起他的感知力变化的因素已经找到,他也不打算再继续待下去了,于是准备离开。
突然,冯椿庆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这两种药先各给你拿一瓶,这瓶睡前吃一片,这瓶一天三次。”冯椿庆说着,将两瓶药交到了师远手里。
他所说的话和做的事情都很普通,但师远却感到一阵晴天霹雳。
他明明刚刚感知到冯椿庆去了第三个房间,并且正停留在那里,但却一瞬间来到了他的身后。不仅如此,在他的感知域中,冯椿庆生了变化。他不再是一团灰色的虚影,而是变为了黑色。也就是说,现在的冯椿庆,已经转变成了鬼!
快跑!
师远的脑海中立刻蹦出了这两个字。
“喂!”冯椿庆突然一把抓住了师远的手臂。
那只手比刚才还要冰冷,而且极为枯瘦,仿佛一具早已死去了多日的干尸。
“什么事?”师远感到一阵紧张,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度。
“你该不会以为这药是免费的吧?”
“哦,当然不是……”师远翻出钱包,随意地拿出了一张一百元的纸币,递向了冯椿庆。
冯椿庆松开手,接过了那张纸币。
师远逃命一般地冲向了卫生所大门,却惊恐地现,那门,根本打不开。
他迅地拿出贴纸,贴在了手上,用力推门。
冯椿庆的声音,再次传来。而这一次,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
“你想逃吗?”
师远只感到一股强烈的异常气息如同潮水一般从身后涌来,那气息冰冷而邪恶,仿佛仅仅是那气息本身就会吸取他的生命力。他感到自己的皮肤一阵阵干,似乎正在大量失水。
师远猛地转过身,看向冯椿庆。
但他看到的,却已经不是刚才的冯椿庆。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还穿着白大褂,但身上遍布着斑斑血迹,一头乱蓬蓬的头似乎变长了很多,挡住了眼睛,只露出了一张嘴。那张嘴仿佛是一个无底洞,一道道血流正在疯狂地向里涌去,仿佛那张嘴的深处有着巨大的吸力一般。而那些血流,显然不是他自己的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