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雄图:第一卷 汉曦照 第11章 孤乃仲谋爱耍阴谋(二)
“元叹、伯言,休要动怒。吾人皆同殿为臣,为君分忧,乃吾辈分内之事,不宜争执不休,为外人所笑。”长史张昭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
张家虽为江东四大世族“陆顾朱张”之末,但是作为家主的张昭却极得孙坚、孙策、孙权三代君主的宠信。孙策死后,作为托孤大臣的张昭因带头拥立孙权,更得重用,排在众臣之首。
“谨遵长史教诲。”见是德高望重的张昭说话,陆逊和顾雍肃然起敬,站立一旁。
“子布,有何见教。”孙权正色道。
张昭拈须慢慢说道:“元叹、伯言之计各有道理,然急切不可图也。刘备借我江东之力,偷占荆州,文有孔明庞统,武有关张赵,拥兵六万,今又图谋两川,势力日盛。单靠江东力量难敌。刘备得势,曹操必不喜。可先交好曹操,再图荆州,以免曹操乘虚而入。”
不愧是老狐狸,果然老道。自视甚高的陆逊也暗暗叹服。
孙权闻言,碧眼发光,兴奋大笑:“哈哈,曹操有荀彧郭嘉贾诩,刘备有孔明庞统,孤有子布元叹伯言等智能高士,必能成就大事。”
“我主洪福齐天,必能一统天下。”众人纷纷拜倒在地,作为江南士族的代表,他们的利益早与孙权结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大的胆子,尔等竖子不知天高地厚,不思保境安民,竟敢阿谀奉承,献媚惑主,鼓唇摇舌,大言不惭。汝之言语形同造反,大汉还有皇上,尔等可知!”一人厉声呵斥。
众人闻言,尽皆失色。
视之,乃吴国太从内堂径出。
“献此计者当速斩之。尔等密谋,欲害吾女,猪狗不如!”
“曹操何人,其挟天子以令不臣,汉贼也,欺君罔上,残害百姓,人人得以诛之!尔等竟敢与之同流合污,为天下人所不齿!与之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必为所害。天下智谋之士多矣,尔等酒囊饭袋,雕虫小计,妇孺能破,何况卧龙凤雏!”吴国太击杖大骂。
孙权赶紧松开伎女,带张昭、陆逊、顾雍等跪在地上。
众臣被骂得面红耳赤,噤若寒蝉,。
孙权嬉皮笑脸地说:“母亲大人息怒,莫伤了身体。”
陆逊也陪着笑脸:“祖母大人见谅,孙婿等也是为江东所虑。”
原来孙权为了拉拢陆家,让年纪相仿的陆逊死心塌地为他效命,把孙策的大女儿下嫁给了丧妻不久无儿的陆逊。孙策的女儿比陆逊年轻不少。
“陆逊小儿,吾孙家不嫌汝出身贫寒,孙女下嫁。策儿讨逆将军堂堂正正做人之处,汝没学到一丁半点,躲在暗处害人的本事却进步神速。汝与汝叔公纪的风采相差甚远。”听到陆逊辩解,吴国太更怒。
陆逊面色红了白,白了红,却也不敢作声。
公纪是陆绩的字,陆绩自少始有盛名,聪明过人,知礼节,懂孝悌,尊重长辈,孝敬父母。著名的有“怀橘遗亲”。六岁那年,绩于九江拜见袁术,袁术赠与橘子,陆绩舍不得全部吃完,深藏三枚于怀中。临行告辞、躬身施礼时,橘子落地。袁术嘲笑道:“陆郎作宾客还藏着橘子?“陆绩跪答:“留三只橘子回去送给母亲品尝。“袁术听罢惊奇不已。从此以后,陆绩怀橘便传为佳话。元代郭居敬将其编入《二十四孝》,诗云:孝悌皆天性,人间六岁儿。袖中怀绿桔,遗母报乳哺。陆绩容貌雄壮,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虞翻是东吴有名的老臣,襄阳庞统也是荆州有名的学者,虽然年龄都比陆绩大,但是都和陆绩关系友善。
陆绩年纪少于陆逊,才学名声显赫,加上文雅清高,不畏权贵。又是陆家家主,深为陆逊所恨,每每想取而代之。
孙权听到陆绩的名字,十分不悦,低声劝道:“母亲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汝也知道让老身保重身体,汝之丑行不气死吾就万事大吉。”
“吾一生只有一女,嫁与刘皇叔。今若动刀兵,必害我女性命!”吴国太指着孙权,啕号大哭骂道:“汝好阴毒,为争地亲妹易可弃!”
“汝掌父兄基业,坐拥八十一州,尤贪得无厌,顾小利而失骨肉大义。必为天下人耻笑唾弃,还妄想鲸吞天下,真乃痴人说梦!”吴国太越骂越气,泣不成声。
孙权垂头丧气,不敢辩解。吴国太是孙权的养母,亲母生他时难产而死,自小由吴国太抚养长大。故孙权在老母亲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表面上不敢有所忤逆。
传说他亲娘乃波斯胡姬,故孙权生得紫髯碧眼,粗鄙阴鸷,别于汉人,目有精光,方颐大口,形貌奇伟,异于常人。
当年孙坚为十八路诸侯先锋,率军攻入雒阳,俘获一波斯胡姬,乃董卓家蓄歌妓。生得金发碧眼,妖娆迷人,面如桃花,一颦一笑,人骨酥麻。孙坚见之,眉飞色舞,兴奋不已。部下怕孙坚为胡姬所惑,请杀之。孙坚不忍,犹豫之际,胡姬献宝。引众至城南甄宫中,一井有五彩云气,遂使人入井,见投井自尽之宫女颈上系一小匣,匣内所藏正是传国玉玺。孙坚如获至宝,遂纳胡姬为妾,日夜宠幸,乐而不疲。终被掏空了身体,被黄祖袭杀。
“逆子,敢害香儿性命,吾必不与汝干休。到时,龙头拐杖可不认得汝。”吴国太痛哭流涕,继续大骂,含恨而去。
孙权如释负重,长吁了一口气,想到龙头拐杖就心惊。打小淘气的他,没少挨打。这可是孙坚留给吴国太的尚方宝杖,孙策临终时,嘱咐过孙权要谨遵母命。
孙权被骂得威风扫地,垂头丧气,没好气的挥去众人。独留下张昭、陆逊、顾雍、朱然继续密谋。
孙权颓然懊恼道:“诸位爱卿,还有何计,取回荆州。”
张昭、顾雍、朱然三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主公,吾有一计,不动刀兵,荆州唾手可得。可是。。。”陆逊吞吞吐吐道。
“伯言,但说无妨。”
“只怕家主知之责怪,故不敢说。”
“说吧,事成之后,汝便是家主,何人怪汝。”孙权知道陆逊要什么,正好借机清除陆绩,扶陆逊上位,拉近孙陆两家关系。
“此话当真,一言为定,逊当感恩戴德,感激涕零。”陆逊喜上眉梢拜道。
“伯言,君无戏言,放心吧。”朱家家主、折冲校尉朱然安慰道,他暗暗为好朋友高兴。
“主公不可,伯言为家主,公纪何往?”顾雍赶紧制止道。陆绩是他的亲小舅,事情紧急也不口吃了。
“顾爱卿,且放宽心,自有去处。”孙权轻描淡写道。
“主公,可派一精细之人,率五百军士潜入荆州。送书信给郡主,只说国太病危,欲见亲女一面,取郡主及阿斗星夜回东吴。刘备只有一子,那时必用荆州来换阿斗。荆州岂不手到擒来。”陆逊洋洋自得道。
“此计大妙!荆州,荆州,就快回到我的手掌心了!哈哈”孙权碧眼绿光闪烁,兴奋不已。
顾雍急道:“主公三思,此计不可。君子行事,当坦坦荡荡,何故作此阴暗之事,挟持妇孺,为人所笑。咒国太病危,不吉不孝。他日国太必深怪之。到时刘备曹操联合来攻,东吴危矣。”
张昭劝道:“元叹,言重用了,主公只是想取回本属于江东之地,名正言顺,刘备现在进退两难,自暇不顾。刘曹势如水火,曹操必坐山观虎斗。”
孙权大笑道:“元叹,汝与陆绩一样,过于迂腐。大丈夫行事,最忌瞻前顾后,缩手缩脚。欲成大事,必用非常手段。孤有一人,名周善,乃周公瑾之弟,武艺高强,飞檐走壁,可行此事。”
“不慎事漏,如何处之?”朱然道。
“无妨,一切皆是周善所为。”孙权碟碟阴笑道。
一幕人间惨剧正式粉墨登场。
此时的江南,夜色更可怕,烟雨更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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