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这一晕倒，他的两个师弟立刻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素问也没想到。要知道寺院的健康+1，静心+2虽然要上香后才能有效果，但本身莲花香气也有静神养神的效果。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晕倒，可见云海心神确实不稳。

    数十年苦修做了无用功，任谁都很难接受这样的打击。

    但素问一番话能撼动云海心神，也证明了素问所说的没错。

    只是他往日沉迷各种虚幻杂事之中，一直不得领悟这一点。却被素问直接给点开，破开心防。

    道衍上前给云海把了把手腕，随后说道：“受了较大打击，一时心神失守，只是晕厥了过去，修养一会儿就好。”

    “来人，将云海住持送到客房休息。”素问对身后说道，立刻有人上来将云海扶住。

    云海的师弟虽然不甘，可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让云海静养更加重要，只得跟着将云海送去客房。虽然这让他二人感觉很憋屈，跑这么老远来找素问麻烦，结果被素问反问的晕倒。

    素问目送他们消失在人群之后，素问才对众人说道：“耽误了不少时间，fa会现在开始，各坛口入坛。”

    随着他话音一落，素问与众人成一队走向七处法坛。需要用的贡品和法器都已准备好，所有法器皆是由雷击木雕刻而成。而各坛周围黄色布幔之上，全是挂好的水陆画，和牌位。

    素问先结果杨柳水洒在每个坛口，随后法海、道钦、道衍、鲁智深、昙宗、惠玚等人分别在六个法坛拈香，上供品，置法器。

    随着钟声响起，各坛口主事都坐在法坛之上，开始诵经说法。

    这样fa会算是正式开幕了。

    本来还应该有各功德主上香，不过净心寺做这场水陆fa会没有收任何钱，又不做生人祈福，自然没有功德主一说，所有香客都是在正殿外上香。

    随着法会开始，所有居士香客也根据自己所修法门到相应法坛听讲，学天台宗的在法华坛，学净土的在净土坛。大部分人根本没修什么法门，都是随处走走看看。

    一些虔诚的为先人超度的善信和居士在相应法坛随着法师诵经。藉由共修，以提自身修行正念，并时时返观自照，让身心在共修中破除障碍，获得清凉。如果是普通水陆法会，善信还需要借共修之力忏悔，而这场就不同，只用修行自身就可。

    实际上净心寺的水陆法会可不止是少了功德主上香这一项，毕竟净心寺人数太少，做七个法坛的水陆法会已经勉强，并且也不做生人祈福，好几项并无大用的程序都被素问去掉了。

    而且现在这些都是开胃菜，等到三日后开内坛时才是重点。

    随着寺内香客渐渐分散，素问在人流中挨个坛口查看，在每个坛口驻足倾听，并且不时和来往的善信回礼。

    最先去的是法海所在的大坛，高僧**，虽然同样的字，同样的经文，但随着语调上的不同就能让人感觉出不一样来，每一句都能讲到人心里，让人忍不住驻足倾听。

    鲁智深昙宗惠玚三人所讲倒是规规矩矩，与往常并无不同。

    道衍比鲁智深几人要强，比法海要差上一些。这是境界上，自身对佛法的理解上的差距，哪怕只是讲经都能让人察觉到。

    最后来到道钦所在的净土坛。由于道钦修闭口禅，素问一开始没打算让道钦住持一坛的。不过在询问过后，道钦表示想要主持，素问考虑之后就点头同意。毕竟道钦也是一个佛法修为精深的法师，不会在这件事上打马虎。

    到了净土坛，与其他坛都不同。一来修净土的善信最多，二来坛上的道钦并没有开口，而是手中拿着一个木鱼敲击起来。偏偏每一下都敲在关键节点，仿佛点化众人一般。

    素问看过之后，点头要走，却突然停了下来。将眼睛闭上，耳中的声音更大了一些。有一个声音与其他人感觉都是不相同。

    来回过往的人很多注意到净心寺住持在法坛前闭眼站着，似乎在感受什么一样，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片刻后素问眼睛睁开，看向道钦的目光有着恍然与佩服。

    他刚才所听到的那个声音，分明就是道钦的，也只可能是道钦的。在心中默诵，将声音传到他人的耳中，这可不是中的传音入密，这是佛门的“他心通”！

    道钦这是将他心通与他和禅宗心印结合起来，再进一步就能将心底的声音直传人心底，与素问的能力有异曲同工之处。

    素问原本一直以为道钦的能力是与自己相同，此时才发现虽然相似，仍然不同。素问是借助自身散发的气体将声音传入人心底，而道钦是通过神通将声音传入人耳中。虽然说不上谁更高明，但道钦此法也让素问眼界大开。

    道钦有他心通，自己前段日子似乎领悟的是天眼通，那其他人呢？

    素问脑中一下闪过这个问题，又开始沿着坛口向回走，最后在大坛停了下来。

    素问此时可以确定，道衍一定是有他心通，难怪自己经常话还没说道衍就已经知道。道衍虽然术法高明，这他心通在其中作用恐怕也是不小。虽然达不到佛经上所说那种，恐怕也能对人心有所察觉。就像素问的天眼通，只是看的远一些，清楚一些，再就是能看到人额头五色。

    而法海，素问只能说是有可能。毕竟法海境界高出他不少，素问查探不出。但道钦和道衍都有神通，想来法海也会有一二。

    至于鲁智深等人，以禅入武，以武修禅，应该是没有神通在身。

    发现这些事虽然没什么太大用处，却让素问对佛法修行认识更深一层。

    ……

    云海被送到客堂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起来后一直在那发愣，不言不语。

    “师兄，你怎么样了？要不然我们回去？”云散有些犹豫着问道。

    “回去什么？那个小子欺人太甚，怎么也要找回这场子来。不然我双佛寺脸面往哪放？”云凝怒视师弟一眼。

    云海仍然不闻不动，两眼间全是茫然。

    “师兄，师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好半天云海才回过神来，对着正关切自己的两位师弟点了点头：“扶我起来。”声音略微有些虚弱。

    随后又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十点多了。”云散老老实实的回答。

    “走，出去看看他们的fa会。”

    “师兄，你别生气，咱们自己修行最重要，要不我们回双佛寺？”云散小心翼翼道，他却是真怕云海再出什么问题。

    “去看看再说。”云海从塌上站起来，对两人说道。

    现在其他人怎么看自己，会不会心中嘲讽自己，都不重要了。几十年修行最后变成镜花水月，虽然被素问指出********，可他仍然不甘心。他也不知道到底要出去看什么，就是内心想要出去看看。

    不知道是看净心寺僧人到底佛法如何，还是看净心寺fa会到底有无错漏，或者是其他。(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