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向西。

    这里的西不是西天灵山如来的西，却是西天的西。

    最终，李牧还是选择了中原汉家人的老对手，匈奴人。

    ......

    “大统领，巨弩拼装完成，弩箭填装完毕，随时可以投射。”

    夜色下，一处隐秘的草原丘陵上，香儿向李牧禀报着千羽纹卫的战前准备，眼睛不时扫一下巨弩的目标。

    那是一处匈奴胡虏的部落。

    少顷。

    李牧看着不远处的匈奴部落，对香儿问道：“怎么样？第一次真正的杀人，不是在斗奴场上，不是训练，你们千羽纹卫准备好了吗？”

    训练，总是比不上实战的。

    虽然眼前只是一个匈奴部落，并不是匈奴的铁骑。

    不过，中原汉家人都知道，匈奴，草原上的胡虏，战时为兵，闲时则是牧民，每个部落的强壮青年都是一个能征善战，擅骑射的勇士。

    让千羽纹卫对付一个匈奴部落，李牧并不敢掉以轻心。

    谁知道眼前这个部落里有多少匈奴的青壮年存在，有多少弯刀存在，有多少战马存在。

    是以，他直接让千羽纹卫拼装好巨弩，先给眼前这个看上去不大的匈奴部落一番远程打击，然后再带着千羽纹卫冲锋。

    现在就看看千羽纹卫准备好了没有，兵器，还有内心。

    一颗战争的内心。

    “不怕！”

    香儿看着远处的匈奴部落，坚定的说道。

    李牧点点头，直指前方的匈奴部落，说道：“点燃弩弓箭头的燃烧物，准备投射，让这些匈奴人看看汉家人的怒火。”

    “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最后一句，低沉，而冷漠。

    “诺。”

    香儿领命后，转身就去吩咐千羽纹卫开始投射燃烧的弩箭。

    ......

    不多时。

    不远处的匈奴部落中，一些还没有入睡的匈奴人发现山丘上有火光亮起，纷纷好奇起来，对火光处指指点点，互相讨论着。

    神情轻松，脸上充满好奇。

    这些匈奴人不相信有人会攻击他们的部落，虽然匈奴人已经没有了祖先的荣光，强大。

    但是他们匈奴人依然是草原上的霸主。

    只是，这轻松，好奇，随着火光飞射，如流星划过夜空，向着他们的部落飞来，见到这一幕，所有匈奴人的脸上没有了轻松，开始慌乱起来。

    “咕噜......。”

    “迎战！”

    “有人袭击部落！”

    “弯刀呢？我的弯刀呢？”

    ......

    部落中的匈奴人虽是慌乱，却有条不紊，面对这飞射而来的火光，寻找着属于他们的弯刀，弓箭，战马，叫醒入睡的匈奴人。

    与此同时。

    飞射的火光终于落下，落在毡房上，草地上，只要是落在可以燃烧的东西上，就会引起一片大火。

    整个部落一时火光四溅。

    迎战，愤怒。

    竟然有人在黑夜偷袭匈奴人的部落，这是不可饶恕的，在这片草原上，匈奴人是王，是不可侵犯的王。

    “杀死偷袭者。”

    “要杀光这些卑劣的偷袭者，他们不是勇士，不是草原上的勇士！”

    ......

    奈何，匈奴人的愤怒并没有抵挡住飞射的火光，第一波火光落地后，第二波火光就接踵而至。

    为整个部落中燃烧的火焰，增添新的燃烧点。

    ......

    这时，香儿再次来到李牧的近前，问道：“大统领，是否可以进攻了？”

    草丘下，远处的匈奴部落已经有哭喊声响起，通过火光，可以看到人影在烈火中狂奔的景象。

    还可以看到，有些匈奴人直接被火弩箭射中，身上燃起了火焰，在匈奴的部落中乱窜，直到跑不动了，然后倒在地上，被烈火慢慢烧死。

    ......

    “不急，再让巨弩远程投射一波火弩箭，稍后我们在杀过去。”

    李牧跨坐在站马上，淡淡的看着在火光中乱窜的匈奴人，或烧死，或被火弩箭直接射死，有些也已经逃出部落，举着弯刀向这里冲过来了。

    “诺。”

    香儿领命道，挥手让不远处的千羽纹卫接着投射火弩箭。

    而她则留在草丘上，陪在李牧身边，看着匈奴人的部落在火光中焚烧，匈奴人在烈火中挣扎。

    良久。

    李牧见时间差不多了，这座匈奴部落的毡房，匈奴人也被火弩箭折腾的筋疲力尽了。

    至于那些跑出来的匈奴人，则被防守的千羽纹卫斩杀。

    现在是到了对这座匈奴部落发起进攻，将其从草原上抹去的时候了。

    “进攻吧。”

    李牧轻声的对身边的香儿吩咐完，然后抽出腰间的千羽纹横刀，单手拽着缰绳，一夹战马的肚子，率先冲下草丘。

    此时，香儿也连忙吩咐千羽纹卫进攻，向着匈奴部落进攻，为复仇进攻。

    ......

    “大统领，我们真的要杀了这个孩子吗？”

    香儿看着这座匈奴部落最后剩下的一个孩童，一个小匈奴人。

    “香儿，战争是没有善心的，你的善良只会害了更多的人，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亲友的残忍。”

    李牧看着这个双目圆瞪的小匈奴孩童，接着说道：“谁知道，等他长大了，会不会将这种杀伐加注在我们的头上，加注在汉家人头上。”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如果，杀掉这个匈奴孩童可以让汉家人得到安宁，我可以承受历史的唾弃。”

    “哪怕为此良心难安。”

    闻言，香儿看着那个匈奴孩童，没有了不忍，坚定的说道：“香儿愿意陪同大统领承受这份唾弃。”

    .....

    “我等愿意陪同大统领。”

    ......

    李牧在周围千羽纹卫的祈愿下，低头看向这个匈奴部落最后的苗裔，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达基芭，我会杀光你们这些汉家人的。”

    匈奴孩童愤恨的看着李牧，还有周围的所有汉家女子，仿佛想要将所有人的样子印在脑海中，为以后报仇所用。

    不过，一刀寒光闪过。

    下一刻，李牧拿着锦帕擦拭着手中的横刀，没有看倒在草地上的匈奴孩童，自言自语道：“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匈奴的名字真难听。”

    将带血的锦帕随手一扔，他接着吩咐道：“尽快收拾妥当，我们去下一个匈奴的部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