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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小山传奇:第二卷 第六九六章 苟且、诗和远方

    皖东那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晚,那年由于南云忍率队的到来使得日军势力大增,慕容沛所在的**县经历了抗战以来形势最为严峻的日伪军的大清剿(那时还没有扫荡这个名词)。

    在那次清剿中慕容沛的独立营吸引抗击了大量的日军也承受了巨大的伤亡,等到清剿结束后,全营五百人仅余二百一十一人,可谓伤亡过半。

    而同样,日军的伤亡也不轻,在先期与中期的清剿慕容清独立营过程中就与新四军持平,而后期伤亡竟然远超新四军了。

    日军伤亡增加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霍小山的直属营到了。

    霍小山直属营与魏建兴团残部合兵一处,顿时兵强马壮起来。

    有了这强大的兵力为后盾后,霍小山一改在这次清剿过程的被日军追剿奔逃只能做吸引南云忍部一个棋子的颓势。

    他接连在三道崖子、清水村相继设伏,计击毙南云忍部三百余人,使南云忍部中的精锐力量损失殆尽。

    南云忍本人更是在乱战时被枪击中被部下拼死救回,逼得南云忍部不得不退出清剿返回设在武汉的大本营。

    而随后霍小山更是趁日军大举下乡城内空虚之际,命沈冲率一个连混入县城,竟然直接将那县城拿了下来。

    可在霍小山的授意之下,沈冲偏不把县城自己占着,而是故意率部出城追敌,将一座空城直接送给了他偷偷传信后赶来的新四军。

    至此,被后来**县县志所称作的1941年日军春季大清剿以日军的失败和根据地新四军也同样付出了巨大牺牲而结束。

    霍小山本意在打赢这场反清剿战斗后要与慕容沛再次相聚,不料也不知道是哪个藏在隐秘之处的军统人员秘报上峰,霍小山竟然率部替新四军抢地盘!

    于是一天之内霍小山魏建兴接连收到上峰三个电文,严令两部率队返回。

    无奈之下的霍小山魏建兴只能将缴获的大批武器留给了新四军率队回返。

    而魏建兴则在撤回之前,让柳玉带沈小曼回归新四军。

    得知霍小山魏建兴要走的慕空渍急欲与他们再次相见,不料她却未成行,因为她又被调查了。

    这回前来调查她的已不再是何青松,却是另外一位能够不戴有色眼镜看待慕容沛的政工特派员。

    但不戴有色眼镜看待慕容沛却不等同于没有工作原则,慕容沛知道至少在这次机会里想和霍小山团聚已无可能,也只能悠悠叹气接受调查。

    她这回被调查的原因便是,为什么在刘家铺子村那个日军中队长会放过她,并且听从她的命令刀劈了当汉奸的罗林。

    慕容沛拒绝回答却暗中让细妹子送信给仍在担任军分区政委的刘向坤。

    十天后,刘向坤与军分区政治主任***还有一名气质温婉的女子带领工作组秘密来到已被新四军占领的**县城。

    慕容沛与那温婉女子单独谈了一小时后,该女子出来却又叫来两名随行的女政工人员入内,男士则免。

    十分钟后,三名前来调查的女工作人员面带诧异的出来,做耳语状将调查情况告之刘向坤与该政治部主任。

    当时两位调查组的最高领导听完汇报后不由得慨然长叹。

    随后,调查人员又召来沈小曼问话,沈小曼见那温婉女子时潸然泪下已是泣不成声。

    至此军分区政治部对慕容沛的调查便告结束。

    调查人员回返之前刘向坤召集直属营党员干部开会却只是说了一句话“慕容沛同志是我党的好同志!”以此作为对此次对慕容沛调查的结论。

    又过三天,军分区命令独立营扩编为独立团,免去慕容沛营长职务,改任独立团政委,团长由刘思乐担任。

    慕容沛并未被调离反而是升职了,团长又是从原直属营内部提拔的,全营上下见并不是由于慕容沛受调查事件影响被穿了“小鞋”倒也没有产生出大的波动。

    只是刘思乐接了这个团长之职后却是连着几天闷闷不乐。

    也已被升为营长的唐甜甜便问刘思乐为何不乐,刘思乐答,我真不愿意当这个团长,以后怎么再钻进老虎皮里搂你睡觉?

    唐甜甜答,那有何不可?

    刘思乐答,胡闹!你见过有新四军的一个团长和他的女营长替士兵站岗反而钻到老虎皮里睡觉的吗?

    唐甜甜嘻嘻一笑,那好吧,哪天我上报组织嫁给你就是!

    刘思乐这才雨过天晴,从此在外人面前一改贫嘴习惯宛然若团长矣。

    扩编、训练、拔日伪军据点、保护农民夏收、巩固根据地,敌后抗日根据地的不断壮大使得独立团的人在这一年的夏天过得忙碌而又充实,自打日本法西斯侵略中国后,头一回觉得时间过得如此飞快。

    这一天,工作结束,黄昏后难得清闲,慕容沛却是与沈小曼挽着胳膊到村外的山坡上散步。

    沈小曼加入新四军也有几个月了,整个人在气质上也有了明显的变化,眉间的那抹忧愁终是淡了许多,反而因为穿着军装而凭添了几分英姿飒爽。

    “你就那么拒绝了小魏子?”慕容沛问道。

    “嗯,我心里过不去,我知道其实他心里也过不去。”沈小曼悠悠答道。

    在和魏建兴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魏建兴提出了可以带沈小曼一起走,但被沈小曼拒绝了。

    其实沈小曼知道,自己已和魏建兴再无可能,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穿着学生服扎着白围巾的女学生了。

    她有的话对慕容沛也不能说,即使慕容沛明白她也不能说。

    过不去的不只是心里,还有过去在南云忍淫威下所产生的生存惯性。

    从屈辱到麻木,从麻木到适应,从适应甚至还有了喜欢,这让理智回归的她已经无法再面对魏建兴了。

    她也想重新开始,但不行,她做不到!

    这段经历就象一块巨石始终压在了她的心头,于是,她每天疯狂地工作锻炼学习射击让自己筋疲力尽地躺回到那硬硬的床板上后才能睡个好觉。

    慕容沛也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又何尝不明白沈小曼的心思。

    此时的她却是背对着夕阳望着那被夕阳染得一片金红的山川大地说道:“小曼,你想得太多了,心思还是不够通透。

    我记得有个诗人说过,生活,不只是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可是我想告诉你,生活,不只是诗和远方还有苟且。

    因为不可避免的苟且我们才活了下来,我们才有机会诗和远方。

    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苟且了,因为我们已经是一名战士了,诗就不要了,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拿起钢枪走向远方?

    我们要做的事情比你那个小小的我要重要的多!

    因为只要不走出眼前的这块陆地,放眼之处都是我们中国人却被日本矮子所占的家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