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年轻的瓦乌布日赫省首府所在地瓦乌布日赫城，这个省1975年才设立，首府在苏台德山的北麓，距波、捷边境才20来公里。

    这个省不仅“年轻”，地盘也小得可怜，全省面积才4000平方公里多点，人口73万挂零。

    很小，按照华夏标准，那也就是个县的规模。

    至于首府瓦乌布日赫城，人口13万，不多，但地位比较重要，不仅仅是下西里西亚地区的煤田中心，也是波兰苏台德地区最大工业中心。

    环境也不错，处于平原、丘陵、山地地形交界处——它在弗罗茨瓦夫西南部，战前同为德国领土。

    二战中期开始，瓦乌布日赫就是一处重点建设的要塞区，这点同战争最后期才成“要塞”的弗罗茨瓦夫不一样。

    如今这两座省级首府之间公路状况还行，虽不是高速，但也平坦:这条编号35的公路要在接近乌布日赫城东北部三、四公里的地方才入丘陵，这也是二战时瓦乌布日赫城早早被建设成重要要塞区的原因。

    城市处于谷地，附近是煤矿要地，北部、东部一圈是1至3公里不等宽度的丘陵包围，西边挨着高耸的山脉，典型的易守难攻地形。

    至于那座规模庞大的克雄日城堡，正好在城市北部新城挨着的城堡山上，不仅仅守护着这座重要的工业中心、铁路同公路枢纽，同时还能俯视紧挨着东北、东部广大平原。

    战争一但烧近，战略要地！

    车队一过平原上的西维德尼察城不久，坐在车内就能远远看到10来公里之外被树林包围、雄踞同平原海拔落差能有百多米山顶之上的克雄日城堡。

    瓦乌布日赫城在山的另一边，从这头望过去是看不见的，高如山脉、拔地而起的丘陵扼守住两处不同地形区域的要害，也阻挡住了视线。

    山另一边的盆地地势比这头高出不少，瓦乌布日赫北部新城比城堡山也就底个二十多至五、六十米，而六公里之外南边又隔着道山梁的南部老城区，有些地方海拔差不多能有城堡山一样高。

    丘陵、山地，城市不是“一大片”，而是根据地形分布，犹如缩小了的华夏山城。

    城堡山就这么大大咧咧出现在平原尽头，车队沿公路穿过挨着城堡山东北侧的希维博济采小镇，这就入山，公路不少地段就在城堡的注视之下。

    一公里多之后，视线再次开朗，这就进入了瓦乌布日赫城所在的小小盆地。

    出现在公路边的是新城，远处有不少十多层的住宅楼，远远看过去很像苏联的勃列日涅夫大楼，东方气息浓郁，顶层高度都快有城堡山的山顶那么高。

    还好，那些房子至少在两公里之外，不然就有些碍眼了。

    至于近处...

    张楠看到了货场、加油站、仓库、厂房，甚至还有个能有三四十米高的大烟囱！

    我擦，这丫居然是工业区！

    幸好烟囱没冒烟、附近环境也还算干净，不然就不单单是碍眼，而是大煞风景！

    谁都不希望自家城堡挨着工业区，走在花园里看到一公里外近乎一样高、黑洞洞的大烟囱口！

    车队没有继续向南，而是顺着山脚南侧向西继续五六百米后，从岔路开上山。

    岔路口有路障，张楠注意到路口西侧的一大块平地是一处巨大的专业马场，有人在训马。

    春季，整座城堡山绿意盎然，东侧山势较低，半山腰处有一大块地势平坦的区域，上头是一大片19世纪后期风格的三层红色外墙“回”字形建筑，从残留的装饰看，这里貌似曾经是个酒店。

    这也是被一同买下的产业，那位亚历山大-科莫罗夫斯基魄力不小，整座长度近四公里，宽度1至1.5公里的城堡山，还有山下的那处马场都被吃下！

    车队很快抵达山顶位置，但没开进城堡，因为压根开不进去，而是停在了城堡东侧的克雄日城堡酒店停车场。

    整块地盘有两座酒店，不过早就已经不再营业，半山腰那座现在住着装修工人和马场员工，至于山顶这个...

    城堡不是酒店，所谓的克雄日城堡酒店不过是城堡原来的两排附属建筑，能近距离看到城堡而已。

    100年前，这地方是城堡内仆人们住的地方，几十年前因为旅游需要，才被整成了酒店。

    下车，站在这处由石块、有些年头铺成的停车场，透过树木，能隐约看到东北方的平原、南侧的城市，还有东北部1.5公里之外山下的希维博济采小镇。

    这里就能看出这么远，可以想象，如果站在城堡高处，这视野绝对好得不得了！

    这时提前下车的约瑟夫、亚历山大等人迎上来，波兰人道:“老板，城堡还在最后的室内装饰，里头原来被整得乱七八糟。

    43年开始，德国人就对城堡大规模改造，对外说是要把这建成小胡子的宅邸，在内部和地下修了复杂的通道和存储空间，结构全乱了。

    这成波兰领土后，70年代又搞了次莫名其妙的开发，里头居然有电影院、旧家具店和画廊...”

    总之一句话:如今的修复、改建工程量巨大！

    这个亚历山大对东方式官僚作风喜好不要太熟悉，表功，张楠不以为意。

    人嘛，做出的贡献还是要让大家知道的为好，不然这太高尚的人...张楠一般还不敢用了。

    这趟就住城堡酒店，城堡内还住不了，装修的味都还在。

    仆人住过的地方也无所谓，那帮子贵族老爷早变成枯骨，还在51年前就被德军给挖掉、迁移了:原本这附近有城堡原主人、一个侯爵家族的墓地。

    来之前了解了一些城堡的情况，这时张楠倒没将注意力集中在城堡那，虽然几个女人已经带着孩子走过去看风景。

    张楠听他说完，指了下南边山下位置，道:“那个大烟囱有些碍眼，有没有想过处理掉？”

    “那一片原本是家玻璃厂，已经倒闭，三个月前整块区域被公司买了下来，计划将来合适的时候逐步开发成别墅区。”

    张楠笑笑，这个亚历山大有经济头脑，更清楚送礼送全套的理论:要是整出一片高层小区来，那是赶着要大老板对他有意见。

    不过，他还是不了解自己的脾气。

    “不用开发别墅区，全拆了，一半种树，另一半扩建马场。

    损失和将来的收益一起做个报表，总公司会补贴给你。

    我不喜欢邻居靠得太近，就这样吧。”

    亚历山大-科莫罗夫斯基楞了一下！

    “近？”

    山下落差至少四十米，玻璃厂最近的外围墙都还在城堡斜线距离700米之外，这叫近？

    那可是近一平方公里的一大块地，原本还想着分批开发，能赚个十来年的钱，结果...

    大老板已经移步去追他的孩子们，约瑟夫拍了下亚历山大的肩膀，对他道:“老伙计，就按老板的话去做，保准亏不了你。

    现在波兰什么经济，搞个毛的房地产，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了，你最近的主业是军火，别弄混了。那两个导弹旅的事，你和那帮子笨蛋官僚，还有北约那些蠢货扯得怎么样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