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正文卷 二百八十六 无翼之穹 四十一
“咯咯,李大人真是心急啊。”在严寒天穿着薄纱的女人依偎在一个半老的男人怀里,她黑发如漆,一双眼睛妩媚至极。说话间她用纤纤玉手轻轻的锤了锤对方,娇气的用另外一只手掩着嘴巴说起,“李大人,我听说方大人明日要宴请大人?”
“呵,你这小妮子还知道这回事。”被叫做李大人的男人轻轻用手捏住怀中娇人的鼻翼,脸凑近女子,双眼凝视着对方,“这严寒天也不知那老家伙宴请老夫干嘛?”
“呵呵.”女人轻推了男人一把,端坐起来,将耳鬓角的头发挽于耳后,“大人忘了,小女子我就是在方大人的一次宴会上和你相识的。”她故作一副怒气的样子,“不知这次大人回来又会带回谁?”
经过女人话语的提醒,这位李大人才想起怀中的女人是上次宴会带回来的。他微微的眯了眯眼,脑海中闪过一丝狐疑的时候,他怀里的女人已经用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着头,娇滴滴的说着,“小女子不求别的,只希望大人有了新欢后不要忘了贱妾。”
柔软的身子和娇滴滴的声音让他这副骨头似乎要酥麻下去了,他刚才的狐疑荡然无存,用手捏住对方的脸颊,凑近狠狠的嗅了嗅,缓缓地笑了出来,“美人,老夫子怎么会忘了你呢?”说完,他俯下身去,轻轻的吻了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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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铁门被拉开,几人一字排开站在一个披着黑氅,背着巨剑的男子身后。
大门的后面站着一个铁甲老人,他一手把着铁剑,目光炯炯的看向对面的为首之人,身子骨居然颤抖起来。
背着巨剑的男人的抬起头,将帽子掀开,露出他一张疲惫沧桑的脸庞,从袖口中摸出一枚翡玉悬在半空中,“方叔叔,许久不见了。”边说这话,他边捻着玉佩走向对方,“方家之玉,回家了!”
玉佩之上是个拄着铜剑的女人,目光威严遥遥看向远方。
“老夫方天雅第三代传人--方宴拜见世子,愿为世子殿下献出灵魂。”方晏在看了眼玉佩之后,他单膝的跪拜了下去,双手握着剑柄,“方家世代愿意跟随世子殿下。”
“起来吧,方大人。”男人俯身将方宴扶起来,“我回家了,方大人。”
跪拜在地上的方宴闻言,他身子禁不住的有些颤抖。第一次见世子还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的世子殿下不过只是一个身居宫殿之中的孩子,眨眼之间曾经的那个孩子已经仗剑问鼎中州。
“欢迎回家,世子殿下!”方晏端详了眼前的男人几眼,站了起来,推开对方的手,以“幽明”冲锋之势力站得笔直,“铁甲未裂,壮士心不死。”他声音哽咽的说着,探出手臂悬在对方的面前。
对方的男人笑起,一手握住方晏的手臂,声线感概道,“心不死!”
项一鸣、彭楚、舒良三人一字排在方晏后面站着,在他们三人的后面还站着十来人,这些人皆是隐居在此处的雅士,他们厌倦了越国的政道,无心再为国而效命。
“二哥。”项一鸣看着眼前之人开口,他虽然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严颂之子--严素乐,可在谋划之中的事情,他还是做得很齐全。
兵戈之争远非权谋之道来的复杂,他也只是谋划中的一环罢了。
“四弟,辛苦了!”素乐他冲项一鸣走过去,露出爽朗的笑容,用手在对方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目光随意的看向后面。
后面的十几人都是没有说话,细细的的打量着素乐,这次被方晏秘密邀请来,就是为了目睹在当年萧墙之乱逃出的世子。
醇和掀开帽子,跟着素乐走了上去,他的身份在场的不少人都是知道。
“世子,这些都是隐居在此处的雅士。”方晏介绍了起来,他目光在十来人身上依次扫过,“鲲鹏展翼翔苍穹,谋士之谋决断于危难之际,各位可愿跟随世子殿下拨乱反正。”
十几人沉默,他们都是注意到了站在素乐身边的醇和,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素乐眼神平静,士者是整个中州野心家的拉拢对象,要走出第一步,这些得民心的士者必须拉拢。
半响沉默,一个灰衣的男子走了出来。他额头上刻着越国犯人的刺青,腰间悬挂一壶酒,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开口就是癫狂,“君子之国不在王而在民,小人之国不在民而在王。世子殿下认为当今越国为小人之国还是君子之国?”他取下腰间酒壶,捏开壶盖子,嘴角边有着戏谑的笑容。
素乐看向灰衣男子,他注意到了对方额头上的刺青,将背后的巨剑取下,杵在地上,低头,“民可载舟亦可覆舟,舟不能远渡当为小人之国。”他抬起头,言语犀利,“先生当为覆舟之水,为民献策!”
“呵呵,小的粗俗鄙薄之人。覆舟之水,小的当不得!”他摇头苦笑了声,喝了口酒后,继续说道,“这般说来,世子可是认为越国为小人之国?”
素乐拄着的剑一转,地板上有着裂痕,他晃了晃头,“先生误会了,国为百姓之家,家中之事当由万民决断!小人或君子皆在民意而定!此乃安于现状的小人之家!”
对方听后,他沉默了片刻,而后仰头癫狂的大笑了起来,“万民治国,一家之君!”他边大笑着,边跪拜了下去,行臣子之礼,“鄙人朱璇愿为覆舟之水,为越国万民迎来一个一家之君!”
他后面的十来人看着跪拜在地上的朱璇,目光之中有着挣扎。万民治国倒是他们第一次听到王氏之人说,史书上的帝王无一不是睥睨天下,以威严之势对万民说出“一人之国”的言语。
这能说出万民之国的王氏之人在他们看来将来定时一位仁君,可“覆水之舟”可是要牵连全族的事情。一个稍稍的不慎就会酿成大祸,这群敢于来见一见当年萧墙之乱的士者在长久的犹豫之中,一个个的跪拜了下去,“愿为覆水之舟,为越国迎来一个一家之君。”
(其实写这些的时候,我有去想国家与个人的关系,个人和社会的关系,个人与家庭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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