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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正文卷 第八十章 纵横家 乐雎 四

    乐雎来到徐州商盟处,府邸前被武装起来的家丁将他拦了下来。

    他又是大笑了起来,他一个谋取权位的人来这徐州商盟做什么,莫不是去谋个管家当当。

    乐雎心中苦笑一声,“倒真是被一个女人气坏了,落魄之人!当真是落魄之人!”

    苦笑年间,乐雎转身。彭楚却是领着几人迎面朝着他而来,“先生何去?”

    闻声而去,乐雎见离自己不远之处来了个儒雅不凡的男子,他又是忽的记起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几人。

    他晃了晃头,从怀中摸出玉佩,看了眼,将玉佩朝着迎面走来的彭楚递去,“徐州商盟好大的手笔,玄工玉这般的东西也能随便拿出手。”

    彭楚伸出手将玉佩接过,看着乐雎在说完此话之时,黯然的错过他的身子,就势要走。

    “先生既来,何不进去坐坐.”彭楚扭头,缓声的朝着乐雎说道。

    “徐州商盟没我坐的地方.”乐雎苦笑说起,头也不回。

    “那先生何来?既是冥冥之中之事,先生何不进去坐坐?”彭楚望着乐雎的背影,声音拉长的说道。

    “我走也是冥冥之中的事情,既是如此,汝又何须拦耳!”乐雎抬起手朝着彭楚挥动起来,“吾乃求权贵之人,徐州商盟给不了我这些。”

    听到乐雎的回话,彭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还是第一次听的有人对权贵这般的不掩饰。沉默了半许,在彭楚脸色变化时,他再次的开口,“徐州商盟虽无势,但先生又可曾想过徐州商盟的布局.”

    彭楚的话到这里,乐雎忽然停了下来。正如彭楚所言,徐州商盟虽然不掌权贵,可徐州商盟的据点布局六国,那后面牵扯的势力如张蛛网将六国联络起来。

    如是可以攀上徐州商盟这颗大树,未来富贵还是未可知之事。

    念及至此,乐雎转过了身来,朝着彭楚看去。

    “先生跟我来。”彭楚见此,抿嘴一笑,微微侧身,伸出一只手。

    乐雎不再多言,紧紧的跟了上去,待得进了府,在一长廊尽头,彭楚停了下来,推开身侧的房门。

    醇和在房内安静的坐着,在离他五米之处有道屏风,屏风之上是幅山水画。

    铮铮之音从屏风后传出,乐雎可以隔着细纱隐隐绰约看到后面有个极为婉约的女子。

    十指纤纤,在古筝之上时缓时快的拂过,女子目若含情,坐在古筝之处,手挽素纱,露出精致的锁骨。

    “彭楚何事?”

    醇和抬头一望又是低下去,为自己抬了壶茶,缓缓说起。

    站在彭楚身边的乐雎脸色有些难看,他见醇和直接将自己无视过去,内心有些忍受不了,对方不过一商僚而已,怎可这般对自己无礼。

    “少主,这是项公子介绍来....”

    “贪图享乐之辈也,吾乐雎怎可与之促膝而谈呼?”未待彭楚将话说完,乐雎拂袖而去,走了几步又是想起家中妻子--杨氏,他转而重重一叹,停了下来,重重的跺了跺脚。

    彭楚和醇和眉宇微皱,彭楚将玄工玉朝醇和呈上,“项公子以玄工玉为推荐之物,引荐此人而来。”

    醇和将玉接过,朝着屏风处的女子挥了挥手。女子缓缓抱古筝而起,转后门而出。

    “吾醇和不过一庸庸之人矣,先生勿恼。”醇和站起身,弯腰贴在彭楚耳边,“叫子骞兄来一趟.”

    “是.”彭楚点了点头,转身而去。醇和微笑着朝乐雎而去,笑言,“还请先生入屋而坐。”

    乐雎眼神变化间,内心低低一叹,转而入屋。

    ................

    徐州.街道

    春风一吹,搁在树梢上的樱花就是飞了起来。那片片樱花瓣掠过树下恋人的眼,如是一场粉红的雨般。

    拓拔倩在樱花树下欢乐的转动着,两手微微摊开,接过落下的花雨,峨眉舒展,巧笑嫣然般的朝着项一鸣看去,“我美吗?一鸣....”

    项一鸣双手横抱,手提着霸刀。他湛蓝的眸子有着笑意,面对着拓拔倩的问话,却是没有开口,而是微微的错开目光望向远方而去。

    “呆子...呆子......”拓拔倩看见项一鸣闪躲的目光,她开始鼓起腮帮嘟囔起来,小跑到项一鸣身边,双手叉腰,仰起头,用妖异之极的眸子盯着项一鸣的侧脸,“要你说句话就那么难吗?你个不会说话的木头。”

    “谁是木头?”在拓拔倩的盯着下,项一鸣渐渐脸红起来,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呀..就是你呀...”拓拔倩不满的说起,“你都成人了呢,怎么还像以前一般呢?”

    闻言,项一鸣没有再回答,始终侧着脸,不敢转过去看着拓拔倩。

    见此,拓拔倩内心闪过一丝的失望,她头微微的埋下去,又是以极快的速度抬起来,转而去挽住项一鸣的手臂,仰着小脑袋,看着纷纷扬扬漂游过的花瓣,伸出另只手去接,“你知道吗?今天是徐州的赏花节。”

    “赏花节?”项一鸣轻咦了声,没怎么仔细看眼前晃过的花瓣。

    “对啊!今天是赏花节。”拓拔倩松开项一鸣的手臂,将抓在手上的樱花瓣吹开,双手背着,朝前迈着小碎步一字一句的说道,“在赏花节,恋人会一同出来赏花,许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定下各自心中的伴侣,发誓生生世世在一起。我们也....”

    拓拔倩说到这里,她的双腮已是绯红,她缓缓转过去却是看到项一鸣一脸的惶恐,湛蓝的眸子似有闪躲。

    她的内心闪过一丝浓浓的失望,脸上却是挤过爽朗的笑,“樱花雨不过只是刹那,那些恋人也真是愚蠢,誓言如刹那的花雨又怎会生生世世,他们真是笨死了.”

    “嗯.”

    项一鸣脸上的僵硬渐渐缓开,在拓拔倩巧笑嫣然的注视下,他举止无措的点了点头。

    “真是笨死了。”拓拔倩又是囔了声,小跳着转过身去,泪水在这刹那间却是不争气的滑落下去。

    “今晚还去放河灯吗?”

    “不了,我累了,回去吧。”

    “嗯..”项一鸣点了点头,目光黯淡。在许多年后,当他想起这件事后,他会再次想起徐州街道处的樱花雨,和那刻萌生的暧昧悸动。

    在他登位的第四年,刚打下徐州的虞泽派人采撷了一袋樱花,托人带到越国,问他,“我攻下了徐州,可我很后悔。那年,四弟是否也曾悔恨过。”

    他面对大虞王国的使臣没有回答,叫使臣将枯萎的花带回去,目视远方低语,“我看到的终究是远方,过去的只会让我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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