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微尘传:正文卷 第577章 没有人知道
王中散原先本来对浮寿山四人在小客栈中弄晕自己,拿走修真宝录的事情很是愤怒,一直耿耿于怀,非得把他们几个人生吞活剥了他才安心,后来他听得传闻说浮寿山发生了天灾,以至于浮寿山全部覆灭,他才渐渐地将这段心火熄灭了,但想不到赵正还活着,而且看他的样子活的还很好,他忍不住又记起了当日他们的所作所为来,而且忽然又觉得浮寿山全部灭亡而赵正还活着,这是一件极不道德的事情,赵正也应该追随浮寿山而一同灭亡似的,于是,他此刻很不高兴了,向着赵正道:“你还有脸活着?”
他仿佛是在替浮寿山鸣不平似的。
赵正一愣,王中散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能到就是因为上次在那个小客栈里,因为他喝醉了,我们偷偷舍他而去的事情吗?
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张广泰见王中散和赵正认识,这恐怕于比赛不利,而且他们还似乎是在诉说着旧情,忙断喝道:“来人快报上名来?”
赵正唬了一跳,从遐思中惊醒过来,忙顺口说道:“浮寿门赵正。”
张广泰皱了皱眉,没听说过这个门,难道也是修真门派,便又喝道:“亮出你的法器吧。”
赵正挠挠头,诧异地道:“什么法器?我没有啊。”
张广泰一看赵正就长的傻愣傻愣的样子,心下便放松了下来,道:“那你有什么本事?”
赵正想了一想,终于想起来似的道:“我会喷火。”
张广泰一愣,连王中散和冯暴虎也是一愣。
张广泰笑道:“那你喷吧。”
他印象中的喷火一般是街头卖艺人拿着一根火筒,里面藏着硫磺之类的引火之物,靠技巧喷出火来,而这时见赵正什么器具也没拿,反而说自己会喷火,那不是痴人说梦吗,便笑着说往赵正喷火。
赵正本来是顺口回答他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让自己喷火,一时觉得很难为情,这时台下前面不远处的忽然有人叫道:“快喷啊,将他们全都喷下去。”
赵正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竟然是公羊紫花,而她周围是公羊有命、青松、刘寄奴、白芷、阿魏、阿胶几人,原来他们竟全都挤到了台前。
赵正此刻站在台下,而他们都在台下,他顿时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而且公羊紫花还用热切的目光看着他,鼓励自己喷火、
他顿时对公羊紫花的芥蒂全都消失了,虽然感觉公羊紫花昨晚做的很不错,但仔细想想,她也是为了安全着想,并没有什么可以厚非的。
赵正这样的自我开解了一番,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竟似乎是回应着公羊紫花的话,道:“我会的。”
他的脸色带着欣喜。
张广泰看不下去了,叫道:“你是来比赛还是来做什么的,快点。”说着,又朝王中散道:“我们两人都受伤了,就看你的了。”
王中散坚定地点了点头。
原来他还以为定会来什么本领高强的修真之人,那样自己是根本对付不了的,想不到上来的竟是老熟人赵正,这个不用说,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他看着赵正,慢慢地说:“拿出你的法器来吧。”
他说着,为了证明自己也有法器,把腰间的酒葫芦解了下来,但他不会像修真之人那样用灵力指挥葫芦,只好把葫芦放在了脚底下。
赵正一愣,自己没有法器啊,而且,王中散拿出了个葫芦,难道那就是所谓的法器吗?可是自己没有?而且那东西又能做什么呢?
他莫名其妙地,最后说道:“我没有法器,我还是喷火吧。”
说着,赵正气沉丹田,凝神为一,口中大大地呵了出来,顿时,一窜火光从赵正的口中喷了出来。
想不到这次一下就喷出来了。
赵正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但是全场顿时大惊,真的会喷火啊,真的会喷火啊。
全场骚动,从来也没有过这么大的骚动,
即使是修真之人,也仅仅只是能将法器炼制的会发声威力,从没有人能将血肉之躯练成这样的,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使诈,不过这个不可能,因为在这里使诈的话后果会很可怕的。
王中散退了一步,拍拍有些扑腾的心,妈呀,真的会喷火啊,这小子……怎么回事啊,他怎么能会喷火呢?人又怎么能喷火呢?
王中散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得全身都出来了冷汗,他忽然想起人们都说浮寿山里的人全部都死了,本来自己认为这小子活着就不对劲,而且据说浮寿山发生的天灾里面还包括火灾,难道是这小子被火烧死后,一灵不灭,变成鬼来这里玩这喷火的把戏。
王中散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设想很对,他又倒退了一步,但赵正因为一时喷火喷的畅快,反而步步逼近,呵地一下,又一窜火苗喷了上来,眼看就要烧着王中散的头发,而王中散还在仓皇失措中,看来是被吓坏了,这时冯暴虎霍地一下奔上来,劈出一掌,向那火苗扑无,想不到赵正喷出来的火也和平时的火不一样,冯暴虎的一掌并不能将它扑灭,反而是劈到了一边,火苗斜斜地烧向了地上,而地上正摆着王中散那个葫芦,只听喷拍一声,那酒葫芦竟爆裂成了二十几片,而同时,哗地一下,酒葫芦里的酒全都燃了起来。
顿时,地上全是火光,也许是因为王中散的酒浓度太高了,所以火光也炽烈的很,这次连冯暴虎都往后退了一步。
张广泰看到这一幕,顿时心伤,想不到连王中散的法器也被人这么轻易地毁了,而冯暴虎此时还重伤在身,怎么能驱驰他的斗笠法宝吗?即便能驱驰,能胜得过那喷火吗?
他黯然摇了摇头,跳下了圆台,王中散和冯暴虎看了赵正一样,仿佛还不忍就此下去,但想不出有什么胜得过那火的法子来,也先后跳下了圆台。
赵正喷火正喷早兴头上,他们跳下之时,他又喷出了几窜火苗,而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走掉,赵正忍不住叫道:“怎么就走了?”
他好像还等他们看了他的喷火表演后赞美几句似的。
这时台上只留下了赵正一个人。
台下的公羊有命很是欣慰,想不到赵正一上台便胜了三人,接下来的挑战者怕是也经不住赵正那火势的喷发的。
但奇怪的是等了一会儿还没有人上台,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吧,台下的人也都很惊奇,都有心想上去一较高下,可自问自己手中的法器能胜得了台上那人的喷火之势吗?每个人心里都在打着疑问,但谁都不想亲自上去一试,都想让别人先上去,然后自己看情况再决定。
人们都抱着这样的心思,但等了好久,还是没人上去。
就这样结束了吗?也许就是吧。
正在这时,那小老儿陈灿出现在了圆台之上。
台下众人的心都拧了起来,陈灿的出现,是要宣布最后的获胜者吗?
陈灿没有看赵正一眼,走上几步,向着台下看了几圈,大声说道:“还有没有人上来挑战?”
他说了以后,台下没有人回应,他又说了一遍,台下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面色沉重地点点头,然后大声说道:“既然没有人上台了,那么我宣布,此次比赛结束。”
然而他又大声说道:“此次比赛没有获胜者,隔日再重新定夺赛事。”
他此言一出,全场都是大惊,获胜者不是正站在台上吗?怎么说没有获胜者。
此时,赵正还没有什么反应,忽然从台下跳上两个人来,赵正吃了一惊,只见这两人竟然是扯淡双瞎,他们一人瞎了一只眼睛,用黑布抱着,上来了台上,并不向赵正打招呼,而是大声向着陈灿喊道:“怎么没有获胜者?这里的人都眼睁睁地看见我们浮寿门获胜了?”
我们浮寿门?赵正一下惊的不能再惊了,扯淡双瞎什么时候成了浮寿门的了,但此刻他见扯淡双瞎疾言厉色地向着陈灿维护着自己的获胜资格,心中不由得感激,毕竟曾经相识过一场,到危难时他们还为自己仗义执言。
他先前在台下时便晃眼见了一下扯淡双瞎的背影,但后面再寻时便再也找不到了,没想到扯淡双瞎这时竟找上自己来了。
赵正心中感激,便不言不语,听着他们说话。
陈灿似乎认识扯淡双瞎,对他们的大喊大叫完全没有生气,反而是和颜悦色地说道:“两位何时加入了浮寿门,两位不是向来没有门派吗?”
扯淡双瞎脑袋一扬,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道:“怎么了?不成吗?我兄弟两就要加入浮寿门,你们等管得着吗?”
陈灿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看他的样子,仿佛是以前吃过扯淡双瞎的大亏。
扯淡双瞎道:“既然如此,快快宣布我浮寿门获胜吧,我兄弟两人还有要事要办,可等不及啊。”
陈灿皱眉想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语句,看怎么说才合适,想了一会,终于说道:“实在抱歉,比赛规则是必须使用法器,而你们浮寿门没有。”
说着一指赵正。
扯淡双瞎这下可不高兴了,叫道:“怎么没有?刚才那喷火的不就是法器吗?”
陈灿呵呵一笑,道:“两位没看清吧,刚才这位道兄是用嘴喷火的,而不是用法器。”
这一句话把扯淡双瞎说的都没话说了,两人僵了一下,吴大瞎忽然说道:“怎么了?嘴巴便不能当法器用吗?我们的法器便是嘴巴?”
吴二瞎也十分有理地叫道:“怎么不行吗?我们辛辛苦苦地把这张嘴修炼成了法器,怎么?谁规定不能将嘴修炼成法器了。”
扯淡双瞎说着,转身指着赵正的嘴巴,赵正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但扯淡双瞎一人扯开他的手,一人捏住了他的嘴巴,还故意用力捏了一捏,仿佛是让人看这不是嘴巴而是法器似的,赵正被捏的痛了,刚才嚷嚷,吴二瞎又将他的嘴巴仅仅捏住。
陈灿愣了一下,这些事他确实没有考虑到,既然规则是只要法器就行了,那人家的嘴巴修炼成法器,这确实也是说的通的。
他想了一想,仿佛有意为难似的,又说道:“我们这次的邀请名单上没有你们浮寿门。”
扯淡双瞎听了这句更是大怒,叫道:“天下修真是一家,凭什么你们不给我们浮寿门发邀请函,不发也就对了,我们比赛胜了,为什么还不承认我们胜了呢?不行,找你们管事的来,当着咱们天下修真之人给我们一个说法,难道此次来的都是有邀请函的吗?”
扯淡双瞎说完这句,台下的人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仿佛真的还有的没有接过过邀请函。
“这个……”陈灿也觉得扯淡双瞎的话说的有些道理,他急的脑门上都冒汗了,仿佛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等了一会儿,他道:“那等等,我去去就来。”
只见他蹬蹬地跳下了圆台,找了一个背静之处,接着将手里的那个原初壶打了开来,然后向着原初壶里说着什么,一会儿,原初壶里也仿佛有声音回了过来,又过了好一会儿,陈灿的身影才出现在了圆台之上。不过这时他的脸色舒展了许多,仿佛刚才的难题在一会儿的时间就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等他再次上台的时候,反而是向着扯淡双瞎笑了一笑,表现出很友好的神态,转后转身,再次向着台下,向着台下几百名的修真之人大声地庄重地说道:“我宣布,这次的获胜者是——”
接着,他指着扯淡双瞎,道:“浮寿门。”
全场欢呼,想不到这在短短的时间里,陈灿的决定就胖若两人,谁也不知道刚才是发生了什么,让陈灿如此的决断。
人们只看到他拿着原初壶在背对着人们的地方自言自语了很长的时间。
但他说什么,是没有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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