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幕僚:第一卷 华夏乱 第四十七章 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今日高兴,我儿归来,好好庆祝一番。”袁世凯开怀大笑道。
袁府上下都出来了,袁家之人众多,足足凑了几个大桌,甚至来拿王永安也被人抢拉过来坐在主桌上,此时主桌上却又见一个人,听人介绍这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毒士杨士琦。
杨士琦,袁世凯心腹幕僚,江湖人称毒士,乃袁世凯最为信任的核心幕僚。这杨士琦的特点有些类似于三国时期的曹操谋士贾诩,用计带毒,为人阴冷,让人捉摸不定。不过杨士琦除了醉心于谋术之外,还致力于教育改革,为清末教育改革做出了很大贡献,尤其是他主持改革的南洋公学,更是首次将商业内容列为教授学科,成立了中国历史以来第一所教授商科的大学,后来南洋公学历经几十年改为S海交通大学。
不过杨士琦却在酒桌子上一言不发,只是笑着喝酒,没事儿的时候便打量起众人来,而王永安作为客人,身份有年轻,也不多说话,反倒是袁克文,可能悲伤过甚却又要装作强颜欢笑,酒席之上话语多了起来。
一顿酒宴吃得好生尴尬,袁克文宿醉而归,王永安心中感慨也告辞而去,喝了一些酒之后有一些微醺,走起步来有些不稳,忽然一旁伸出一只芊芊玉手,宛若白藕一般可人,弱小的身体却掺住了了他,免得让他跌倒。
王永安转头看去,但见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眸,像这里夜间的星星,像映着明净天空的池水,楚楚可人地望着他。不用说,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袁念祯,
“六姑娘,你……”王永安感激地说道。
袁念祯道:“你喝多了,小心一些,府上道路都是石子路,别磕着了。”
王永安道:“多谢姑娘惦记。”
袁念祯道:“明日我大哥从津门回来,到时候人更多了,我看你也应该作陪,到时候还得喝多。”
王永安问道:“你如何猜到我会喝多?”
袁念祯叹道:“你不是普通大夫,你是王协统的胞弟,他坐镇扬州,你必须替他多行走联络,自然轻松不得。”
王永安赞叹道:“姑娘果然冰雪聪明,论才智袁府子女无出其右,只可惜为女儿身,否则在外行走的便不是你大哥二哥,而是你这七公子了。”
袁念祯笑道:“我可不敢,小女子只是纸上谈兵罢了……”正说着,她自己走路磕到一个石子,若不是王永安一把将她拽回到怀里,便险些摔倒在地了。只是被一个男人拥在怀里,袁念祯刹那间满脸通红,挣扎出来,羞臊得不知所措起来。
王永安挠着头也不好意思说:“这个……这个……啊……六姑娘你没事儿吧?”
“没事。”袁念祯声若蚊蝇,低着头涨红了脸。
王永安指着远处藤椅,说:“我们去那里坐一坐。”
“嗯……好吧。”袁念祯道。
两人走到榆树下,榆树下放着几张藤椅,是太太小姐们休闲的时候落座的,今夜虽然没有月亮,但是满天繁星称得地面同样明亮。没有污染的二十世纪初,天空就像是镜子一样干净纯洁,称得星星也更加明亮。
王永安看了看袁念祯,见她正在偷看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那边袁念祯连忙低下头去,一双脚提着脚下的一块顽石,露出小女儿的羞涩来。两人沉没良久,好似时间静止一般,忽然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我……”
王永安道:“你先说。”
“你先说。”
王永安道:“六姑娘,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袁念祯道:“未来啊,只要我能活到未来便可。”
王永安笑道:“有我在,只要你配合我这个蒙古大夫,必定能够让你延年益寿……”
袁念祯忍不住抿嘴娇笑道:“延年益寿是形容老人的,我可不是老人。”
王永安道:“是寿比南山。”
“越是贫嘴了,单凭你这张嘴,就哄得府上独宠你咯。”袁念祯略带酸味地说道。
王永安心思通灵,立即反问:“六姑娘,你吃醋啦?”
“才……才没有!”袁念祯红着脸争辩道,“谁……谁吃你的醋了。”
王永安道:“六姑娘,要是你大一点儿就好了。”
“什么意思?”
“你大一点儿,我就向袁公提亲啊。”王永安冲她眨了眨眼睛。
袁念祯心中欢乐异常,却装作很是生气的样子,啐道:“胡说八道,浪荡子,哪有这么说话的。”
王永安也有一些微醺,趁机表露心迹道:“我这个人就这样,你不要生气嘛,袁府上下小姐里,数六姑娘你最美。你我相处半个月,姑娘你的美丽与聪明,优雅和让人心生怜爱的的气质早就映入我的心里,只是你太小了,才十六岁。”
袁念祯道:“我不听你胡说八道,我走了,你自己胡言乱语吧。”言罢起身便走了,只是脚步却没有那么急匆匆,仿佛在等着谁一般。
王永安起身,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说:“别走。”
“留下来作甚,凭白受你胡说八道的编排吗?”袁念祯挣脱着啐道。
“口齿如此凌厉,将来我娶回家去要受苦咯。”王永安哪里肯松开手,反倒握得更紧了。
那袁念祯挣扎不脱,便不再挣扎了,只好转过身,凝望着他说:“你却是真心对我的吗?”
王永安笑问:“为何这般说?”
“你不是拖着我父亲的地位来娶我吧?”袁念祯道。
王永安叹了口气,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道:“这也是你才会想到这些,所以你才不会被利用当做政客之间的交易,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作为袁家的女儿,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
袁念祯点了点头,说:“谁让我是袁大人的女儿呢。”
王永安长呼一口气,慢慢地说道:“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像一个人,一个叫做刘亦菲的女孩。当然,你比刘亦菲要纯美得多,也惹人怜爱得多。”
袁念祯忙问:“刘亦菲是谁?”
王永安怔了一下,自己算是说漏嘴了,该怎么圆回来,他干笑一声,道:“是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东洋女明星。”
袁念祯奇怪道:“东洋人怎么会姓刘?”
“那是因为这女人是朝鲜人,朝鲜被东洋侵占之后,大量朝鲜人生活在东洋。”王永安胡说八道地解释说。
“原来如此。”
王永安抹了一把冷汗,继续说道:“不过后来与你的接触,越发让我觉得你不但长得美,心灵更美,只不过因为你是袁公的女儿,我才有所忌惮,怕自己配不上你,也怕你觉得我是因为觊觎你的背景从而连让我见你的面机会都不给。”
袁念祯抿嘴窃笑,脆生道:“那你今天怎么一股脑都说了呢?”
王永安瞪眼说:“我不是喝酒了吗,酒壮怂人胆嘛。”他见袁念祯又笑,便说:“另外我也觉得你小了一些,才十六岁,所以现在就说有一些不合时。不过今天鬼使神差地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这就是意乱情迷?”
“啐!说一些浑话,我才不愿意听呢。”袁念祯娇嗔道,她挣扎着抽出手,起身说:“我真的该走了,再不走就让人胡说八道了。”
王永安点点头,起身准备送她,却见她摇摇头,脆生生地说:“靖云,你且不要负我就好,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心有千千结。”王永安赋诗一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