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称雄: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临近年关
“主公,您看这是元蒙朝廷最新发下来的一份邸报。”
襄阳城,将军府的书房内,知道张世华对天下的大局极为重视。所以在搞到这份最新的元蒙朝廷发下来的邸报之后,李五便也不由在第一时间送到了张世华的眼前。
“恩!颍州沈丘人察罕帖木儿与信阳州罗山人李思齐同起义兵,破贼有功,授察罕帖木儿中顺大夫、汝宁府达鲁花赤,李思齐知汝宁府。”张世华念着邸报上这句话,对元末历史有一个大概了解的他,原本平静的内心,也不由随着这条消息,凭生出了几分波澜。
“察罕帖木儿,颍州沈丘人。沈丘人,沈丘?难道……该死!”好似猛的想起了什么,张世华也不由的气急败坏的怒砸了一下身前的桌案。
“主公,您……怎么了?”猛的见张世华这般失态,为张世华送邸报的李五也不由被吓了一大跳。
“没事。”只是恨当初自己有眼无珠,平白放走了一条大鱼都不知道。
在猛的想起当初在沈丘和自己对战的那个‘李先生’,极有可能就是察罕帖木儿之后,张世华便也不由生出了一种悔断了肠子的郁闷感。
所以现在他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是看张世华现在的脸色,就绝对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对此,李五却也是不敢多问的。
毕竟时间越久,张世华在他们这些人心中的积威便就越重。所以见到张世华一发怒,即便是李五这样每天跟在张世华身边的亲近人,也不由被吓得心惊胆战,哪里还敢多嘴啊。
他娘的,劳资我怎么就把这样的大鱼给放走了。劳资当初怎么想的,怎么就……“哎!”
看着手上的邸报,再一想到自己竟然放走了一个不下于朱元璋的人物,越想就越发郁闷的张世华,也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
“阿五。”郁闷的叹了口气。用手支着额头,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之后,张世华便也不由将目光再度转向了李五。
“末将在!”见张世华的目光扫来,知道张世华现在心情不好的李五,也忙不由单膝下跪,应声领命。
“阿五,你现在立即给我将余俊达他该我叫来,我有要紧事要吩咐他。”
“是,末将遵命!”李五听闻此言,自不由的第一时间领命退下。
而直到退下之后,李五他再想着张世华方才的异常举动,和张世华现在有要紧事要吩咐余俊达这个专搞情报的家伙之后。便也不由隐隐猜到,张世华这样的异常行为,应该和那个叫察罕帖木儿的鞑子,有着重大关系。
不过此等想法在生出来之后,便也就再度被他迈进了心底里。
张世华想让他李五知道的,他李五便就知道,而不想让他李五知道的,他李五就永远也不会知道。而这,便也就是李五之所以能担任这么长时间亲卫统领的最重要原因了。
……
两刻钟之后,身为千户的余俊达便也不由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张世华的面前。
“末将余俊达,拜见主公!”书房中,见到张世华,余俊达便也不由推金山、倒玉柱般对着张世华行了一个叩拜礼。
“好了,且免礼吧。”张世华说着,摆了摆手便让他站了起来。
虽然余俊达现在主管着张世华手下的情报部门。但因为这个所谓的情报部门——‘暗卫’刚刚成立没有多久。所以余俊达的权利和职位其实都很低。因而他现在,是没有想赵子玉或郭羽那样,有坐着跟张世华说话的资格的。而张世华也并没有让他坐下。
毕竟,古代的情报部门和特务机关,为了保证他们的纯粹性。这类部门组织,都是自绝于外界势力的,他们只会向他们的建立者负责,且自身全部的权利,也都来自于建立者。
所以今天也好以后也罢,张世华想杀他余俊达,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在这样极不对等的情况下,余俊达又怎么敢坐着跟张世华说话;又怎么可能会坐着跟张世华说话。
毕竟严格说起了,像余俊达或是暗卫,不过就是张世华手中的一个工具罢了。
而对于这一点,余俊达本人也是明白的。所以他接任这个职位之后,他便完美的适应了这个职位。因为余俊达骨子里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所知他知道,只要自己做好这份工作并表现的足够忠诚,那么他的付出,便也会得到足够的回报。
“主公,不知主公宣末将前来,所谓何事?”按张世华的吩咐,从地上站起来后,余俊达便也不由的发问。
而听到他发问,张世华顿了顿之后,看着他便也不由道:“是这样的,我现在需要你派人去汝阳府,给我打探一个人的情报消息。那个人叫做答失八都鲁,现在已经成为了元蒙朝廷任命的汝阳府的达鲁花赤。”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希望我可以看到一份足够详细的情报资料,你明白了吗?”
“是,末将明白。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定不负主公所托。”余俊达闻言,第一时间便也高声做出了保证。
而张世华见他这样,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便也不由让他退了下去。
等到他退下,张世华也不由的展开了放在桌案上的一卷地图。
看着这张元蒙疆域图,沉默了良久,也终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哎,这天下局势,真的是越来越乱了。”
……
时间缓缓流逝,眨眼间便也不由到了腊月二十号。
而从这天开始,附属黑衣军的大小官员们,在忙了近一年的时间后,也终于得以休息了。
按照后世明清时期的节假安排,张世华这一次准备好手下的官员们‘封印’一个月的时间。
毕竟自年初开始,张世华手下的大小将官便就一直在忙碌,一整年下来,一个节假日也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能过一个相对安稳的年,也该补偿他们一下了。
所以就连手下的士卒,张世华也为他们准备了不少的酒食,好犒劳犒劳他们。
当然,因为临近年关,襄阳城的中年味也不由越来越浓。
虽然说这一年来,襄阳可谓是兵祸连连。但万幸的是春耕和秋收这一年中两个最重要的时节,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而且加上张世华以襄阳为治所后,减轻了襄阳地区的税收,并为襄阳城带来的畸形繁荣。
所以,一年下来,大多数襄阳百姓手中,倒也有着一些余财。所以今年这个年,比起往年来,反倒还算是好了一些。
当然了,对于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来讲,过年也就是置办身新衣服,在买些年货什么的。
像后世那般烟花爆竹、大红灯笼什么的,却是只有大户人家才消费的起的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襄阳城中的大户人家却也是不少的。虽然说城中原本的大户人家除了林、楼两家之外,余下的都消散了。但不要忘了还有张世华手下的那些个高层将官们呢。
虽然说他们和人家比起来都只能算是暴发户。但随着张世华四处征战,并在之后得到大量战利品的将官们。这一年多的时间下来,一个个却也都是颇有家资的。
故而在这些人‘有了钱就要好好显摆显摆’的朴素思想之下,襄阳城一下子便也显得热闹了好多。
不过和他们不同的是,张世华却并没有那么铺张,在这个时候只是大致装扮了自己的将军府。而并没有动用公库中的钱,去采买灯笼,装点街道。
毕竟黑衣军功业草创,这样华而不实的面子工程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在张世华想来,与其这样做,还不如拿出这份钱来去做一些个实事。
所以在腊月小年那天开始,张世华便让李五等人以慰问的名义,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棉衣或粮食,分发给了城中的一些个穷困百姓。
虽然说张世华这样的行为难以从根本上解决他们的问题,但张世华这样的行为,无疑赢得了襄阳百姓的一片交口称赞。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人说张世华此举不过是为了‘沽名钓誉’。但这类人毕竟是极少数,再说事实就摆在那里,张世华丝毫不惧别人的评价,自然也懒得理会这些个跳梁小丑。
而除了这件张世华本人并不怎么在意的‘小事’之外,更让张世华感动的其实是妻子郭薇儿的行为。
在怀孕后,作为张世华妻子的郭薇儿却是发动起府中懂针线的丫鬟一起,亲自动手为张世华和黑衣军士卒缝制了两百多双军鞋。
而对此,张世华自也不由生出了一种‘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动来。
所以等他将这些军鞋军中立过功的士卒之后,这些士卒也不由的倍感荣耀。
以至于除了张世华本人之外,余下领到鞋子的士卒,却是没有一个人舍得穿。
……
时间在宝贵的平静之中一天天的渡过,眨眼间便也不由到了腊月二十九号了。
这天晚上,襄阳城内,文官只要是有着正七品以上的职位,武官只要是职位在千户这一个级别的,也全都应张世华的邀请,来到了平章元帅府。
按说一个满员满编的百户官,就已经是从六品的官员了。可没办法,张世华手底下的武将实在是太多了,要是把百户和副千户这一个级别的也算上,估计单单是武将就能来五六百人。
而以张世华在襄阳城的元帅府,就算是在扩大一倍,也不可能召开如此大规模的宴会啊。
所以也只能这样限定了。但即便是如此,在今天晚上,千户这一职位的,照样来了小五十人,人数还是要比文职的官吏多出不少。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在正常情况下,像张世华这样大的地盘,也就是维持三个规模在七千人的万户所罢了。
但现在,光是在襄阳城附近驻守的兵马,就达到了四万人,张世华麾下的总兵力甚至达到了七万三千人的规模。武将比文官多出这么多,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但即便是如此,现在张世华手下的文吏,也根本就没有‘物以稀为贵’。
文官的地位还是不如武将。毕竟在这大争之世中,张世华所建立的政权还是以手下的黑衣军将士为核心的。
不过在这个功业草创的阶段,武将集团和文官集团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两者也正处于合作的蜜月期。
故而当着七八十位将官应邀来到张世华的元帅府之后,两者之间相互聊天交谈,倒也显得十分融洽。
“平章大人到!”等众将官到齐,伴着李五一声高唱,身着紫袍,腰挂宝剑的张世华也不由在数名披甲亲卫的簇拥下,迈步而出。
“我等拜见主公!”君臣名分一定,庭院中的所有将官,包括孟海马等人在内,自然也不会再称呼张世华为平章。所以在见到张世华出来,这些人也不由纷纷从座位上站起,对着张世华恭谨跪拜。
是的,此时也就有张世华一个人。按说在这种场合作为张世华的妻子,也是一众将官主母的郭薇儿也要出席的。
不过郭薇儿现在毕竟有八个多月的身孕了,自然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席了。
“哈哈,好了,诸君不必如此多礼,今夜乃是我等欢乐之时,且快快免礼、落座吧。”笑着说着这话,张世华一撩袍子,便也不由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庭院中的这一众将官,见张世华坐下,再齐声告谢之后,便也不由相继起身。
“从年初开始,一直到现在,诸君都操劳了整一年的时间了,所以诸君万不要如此拘束。来来来,且让我们为今夜这番良辰美景和欢乐时光,共饮一杯。”为了打开气氛,坐在主坐上的张世华笑着,端起了酒杯。
而堂下众人听到张世华此言,笑着说着各种讨采的话,自也是齐齐端起了酒杯。
故而就这般,以各类名义共饮了几大杯酒之后,渐渐方开的众人,也不由将这场宴会带入了高潮。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