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称雄:正文卷 第四百七十六章 领军十万战天完
“贼子,受死!!!”
“嗖!”虎吼声伴着响亮的破空之声传来。
而听到这声破空之声,久经战阵的万胜身体便也不由本能的闪到了一旁。
“啊!!!”势大力沉的一杆飞矛直接将万胜身后的那名士卒钉死在了地上。
而看着身后那名就这般被钉死在地上的兵丁,在摸着脑袋上一下子被磕飞了缨簪的头盔,心有余悸的万胜后背霎时间便也不由被汗水全部打湿。
这般一来,看着已经驾船渐行渐远的张定边,后怕不已的万胜便也绝了继续追杀的心思。
“大丈夫不立围墙之下,此时胜负已定,又何必为了一个匹夫投身险地。”不断冒出冷汗的万胜这般安慰了自己一番,便就也不由带着麾下的兵丁去围杀那些个溃卒去了。
是以就这般,作为败军主将的张定边便也乘着那艘小船杀出了重围,并随之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天完治下的兴国路。
……
“大王,天佑大王,天佑我大楚。武昌大捷,斩首五千,俘虏过完。除了那张定边依仗着自身的勇武侥幸捡回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就连为陈友谅镇守老巢的大将祝宗都选择了献城投降。
看来那天完治下的诸多州府,不日便将是大王您的囊中之物了!”
当捷报在第一时间被赵威从前线送来,大楚朝会之上,在当今大楚参政赵子玉的带头下,张世华麾下的一众文武便也就不由纷纷向张世华道贺起来。
但对此,高坐在王位之上的张世华对此却只是抚须矜持一笑,“天完残暴,不得人心,能有此胜,不过应有之理,不值得尔等大惊小怪!”
“大王所言极是。天完无道之军,安能是我大楚王师的对手。”
“是极是极。想那陈友谅,不过就是一个弑主而起的蟊贼。此等人,安能是大王的对手!”
虽明知道张世华方才的一番话很是口不对心,但在这个时候,主君既然这么说了,殿下自然也就不乏臣子投其所好大拍马屁。
所以一番言论下来,此战之所以会胜利的主要原因,便也不由被归结为了张世华知人善任、英明神武。
而对于此,说实话,张世华心底也是赞同的。
或许这便就是为什么古代某些皇帝会天真的认为自己真的就是“上天的子嗣”的重要原因。
但,不管张世华此时的心中是什么样的想法。在一众爱投其所好的臣子说了一大堆的奉承话后,理智的他,对于那些个在此战中立下功劳或犯下了过错的将佐们,自然也不忘让赵子玉他们依照军法,制定了合理的赏赐和惩罚。
毕竟楚军之所有能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最为重要的援军便就是张世华做到了赏罚分明,且赏不逾时、罚不迁列。
当然,在惩罚之中,也免不了会出现法外开恩的情况。
本来嘛,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将领战败一次,就要按照军法砍了将领的脑袋,那大楚之中也就没有人敢担任将领了。
不过在吩咐了赵子玉他们,让为此拿出一份合适合理的赏罚方案之后,作为领导者的张世华在接下来便又不由下达了新的命令。
那便就是命令镇守湖南宣慰司的元帅张世辉,领兵出战,协助赵威的主路大军,由天临路出发进攻天完治下的江西袁州路。对天完和依旧坚守至今也没有沦陷的江西治所南昌城形成合围之势。
……
时间可谓飞逝,当坐镇天临路长沙城的元帅张世辉按照军令,整备兵马,从天临路浩浩荡荡、声势惊人的杀向江西袁州路,协助正在猛攻的兴国路的赵威一起合围天完时,时间便也就不由到了至正十七年十月二十日。
但在这样一个可谓关键的时刻,作为大楚统治者的张世华,却也不得不因西川行省那边传来的一条消息,再度分散了自己在此事上的注意力。
李武、崔德因营啸而死在了乱军之中,大刀敖敖钢和白不信两人则是在走投无路之下,率领着仅剩的万余残军,南逃进入了西川行省,希望能以此寻求庇护。
看着郭羽乘上的这封奏折,大名鼎鼎的元末名臣,金庸金先生笔下的哪位敏敏郡主的父亲——察罕帖木儿的影视形象,便也不由再度浮现在了张世华的脑海之中。
“李察罕,这可真的是一位劲敌啊!”放下奏折,张世华不禁揉着额头,这般叹了一声。
然后揉着自己的额头,理清了自己思绪的他,在细细的思量琢磨了好一会后,便也就不由拿起摆在桌案上的上等毛病,铺开纸张,着手在上面写道:“大刀敖和白不信,皆乃是我义军的一份子,故而可以收留他们。但若这两人不明大义,亦可除之!
至于察罕帖木儿,此人真乃是世间少有的英豪,观此人之事迹,真可谓有经天纬地之才。此番你与之为邻,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轻敌大义,给其可乘之机!”
在纸上开门见山的写完这样的两句话,然后张世华又嘱咐吩咐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召回现在还驻守在西川行省的两师铁甲军和三师武安军兵马,准许郭羽在此之后单独招募一军兵马等等。
然后他便也就不由将这张纸递给了一旁站着的廖承恩,让廖承恩去将自己的这份诏书拿到台城那边去。
好由台城那边专门负责为张世华起草诏书的中书舍人,为张世华这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大王润色诏书,并在之后让张世华盖上王印和台城的中书大印,变成一份合法的正式诏书,下达西川。
虽然说过程的确显得有些麻烦,但无疑有了这样的一个过程之后,这份诏书才更加具有法理性。
而且如果没有中书舍人这群秘书们为诏书润色,以张世华的文采所写出的诏书,还真的是有些拿不出手。
但这方才那份诏书,仅仅只是张世华摆在明面上的命令,大楚上下的所有官员都能够从大楚邸报中看到的诏书。
可在之后,张世华却又召集了暗卫军帅余俊达,吩咐了这个大楚对外的情报头子一些事情。
而这些事情,对于大楚上下的官员们来讲,便就属于绝对的秘密了。
不过说到底,相比起楚军现在在江西行省那边的战事而言,这件事到底只是一个小小插曲。
因为谁都知道,远在陕省的察罕帖木儿除非是疯了,否则就绝对不可能甩掉已经被刘福通搞得一夕数惊的元蒙朝廷,带兵南下和大楚开战。
所以对于陕省那边,了解注意一下也就行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依旧是东线和天完的这场战事。
正因此,在明玉珍倒戈一击之后,张世华方才会立即将其任命为了掌管两军三万兵马的大楚元帅。
并将他最为信重的两员将佐,万胜和戴寿都任命为了执掌一军的军帅,还给了这两军一个正式的名号,即安东军、安定军。
而这般一来,此番攻打天完的兵马便也不由多到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张明通所率的龙骧军、张世辉所率领的武德军、赵威所率领的飞虎军、武宁军、武定军在加上投降过来的明玉珍的两军近三万兵马。此番攻打天完的兵马便也就不由一下子达到了七军之多,真是一点水分也没有的十万大军。
所以这般一来,管理江夏政务的常锡巧便也不由成为了监军。
毕竟这一次赵威所节制的兵马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没有人监督,张世华帐下的文官集团实在是不放心。
而对于这样一个从天而降的监军,作为此番征东大元帅的赵威自然也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
当然,他也不敢露出不满来。毕竟在军制改革和武院建立后,楚军中对他们大王的崇拜便逐渐达到了一种狂热的盲目状态。
因而赵威就算是手握雄兵,却也还是不敢生出丝毫二心来的。
否则不用张世华下诏,他手下那些个对张世华无比崇拜的将佐就能将他生擒活捉。
而再加上,此番作为监军的常锡巧也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儒生。并没有以自己监军的身份,就胡乱的插手军中的事务,所以他们两人之间的合作,倒还算是比较默契的。
……
又五日后,十月二十五日,深夜。
作为天完信任丞相兼天完兵马大将军的陈友谅在与麾下的将领商议完明日的战事后,孤坐在桌案后的他,看着桌案上摆着的那张将要被他翻烂的地图,不禁感到一阵气闷。
一切,一切都和自己计划的不一样。
本以为在杀掉倪文俊这个妄图弑君反贼之后,自己借此掌控天完,然后整合兵马,一举攻克江西,开创不亚于大楚张世华那样的霸业。
可直到现在方才不由发现,自己以前实在是太过天真了。竟然会认为正在攻占西川且和天完有着盟约在的大楚,并不会借助这个机会引兵东来。
以至事前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自己,不但遭到了明玉珍毫不犹豫的背叛,还陷入了这般进退不得的两难境地。
足足十万大军啊。即便是当年处在彭莹玉时代的天完全胜时期,估计都无法这样以及百战精兵!
心中这般默然想着,在一回想起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纷纷露出绝望之色一众将佐,陈友谅心下便也不禁更加沮丧了。
“大哥,还没睡!”
“恩,必先,是你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事?”
“并无,只是来看看大哥你。”羽扇纶巾,作为风流文士打扮的张必先说着,也不再像是白日时当着外人面那般拘谨,而是直接拉过了一把椅子,就这么大刺刺的坐在了陈友谅的面前。
“大哥,可是心中存有疑惑?”
“怎么,必先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陈友谅深深皱着自己的眉头,此时倒也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焦躁。
因而见此,张必先先是摇头轻笑一声,然后端正起面色,看着陈友谅便也不由一字一句的言道:“大哥,当年你我兄弟,自家乡起兵,帐下无兵无将,微行于世,尚能勇争于时。今名位具享,大哥又为何做此等颓态!”
“必先,你话中之意,我又如何不明白。可如今,天命不在我,为之奈何!”
“大哥!”闻言,张必先蹭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也再无方才时的温文尔雅,反而怒瞪双眼,一副冲冠模样,“自古以来,何有什么天命。天下名爵,自是英雄据之。
方此大争之时,大哥不思逆流奋进,何故出此等颓声。难道大哥,也想要做那死而不认己错的楚霸王吗!”
“恩……”被这样劈头盖脸的怒喝一番,陈友谅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怒容。不过也从座位上一下子站起的他,看着对面直视他的张必先,默然立了良久,反却不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必先也要对我施激将之法了吗!”
“哈哈,大哥世之英雄,胸怀山河锦绣,何须我激。”见此,做怒发冲冠模样的张必先,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来。
是以这般,营帐之中的这二人相视而顾,便也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
“哎,你说这一战咱们天完能有胜算吗?”
“难说啊,前不久就连张定边张将军可都惨败在了楚军的手上,还一下子丢掉了黄州、兴国等路。楚军这一次可是足足出动了十万大军,而咱们兵马却不过仅有六七万,胜算寥寥无几啊!”
翌日一早,天完军中两名有着亲戚关系的文吏,在看到左右皆无人的情况后,便也不由这般小心翼翼的交谈起来。
“姐夫,那你说,要是战败了,咱们该……”
“闭嘴!”
“呃,拜见大将军!”见到一身甲胄的陈友谅迈着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两名心虚不已的文吏高呼一身,便也不由立即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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