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付完账，伊斯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奥莉维亚同样被他豪爽的手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末了还回头看了看克莱夫离开的后门，心里纠结着能不能把那枚魔核给换回来。

    “我……我可能还不了您魔核，能换成金币吗？”

    因为立场问题，整个杰拉德家族上下都找不出半件魔法物品。魔核虽然珍贵，但对于纯圣光教家族来说俨然是需要避讳的东西，至少对奥莉维亚来说是这样的。

    她忐忑不安地看了看伊斯的侧脸，尤其发现后者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之后，她又连忙改口道：“如果不行的话，我……”

    “两千零二十五枚金币。”

    伊斯随口报了一个数字，这是一枚三级魔核当前对应的市场价。而奥莉维亚没注意到的是，被伊斯注视着的那位女侍者眼中一阵混沌。

    伊斯带着奥莉维亚离开了酒馆，重新睁开眼睛的女侍者则被他控制着放下托盘，往老板所住的后院走去，不多久就撞见了白骨出土的那一幕。

    “丽雅！？”

    克莱夫惊呼一声，迅速控制白骨抓着老鼠潜进了土里。

    谁知那死老鼠一接触地面，就如同鱼回到了水里，几下咬断手骨的大拇指之后，以更快的速度往地底深处钻去。

    “丽雅你别怕，我可以解释。”

    一边默念着召唤咒语，克莱夫眼里陡然升起了两团鬼火，他死死地盯着女侍者的眼睛。

    未知的力量与伊斯留在她脑内的能量相撞，前者瞬间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这不可能！”

    咒语随着这声惊呼戛然而止，差点就被合围的“老鼠”先是张牙舞爪地朝突然不动的骨头棒子叫了几声，待确定安全以后，它狡黠的小眼神一闪，居然又小心翼翼地潜回了地表。

    站在原地的克莱夫绷紧了全身肌肉，盯着女侍者严阵以待。面前这个人绝不是原来的丽雅，她究竟是谁？

    女侍者无视了克莱夫的敌意，她捡起地上的手骨端详片刻，继而头也不抬地问道：“魔法？”

    “你不是真理会派来的人？”克莱夫试探道。

    如果是真理会派来监视他的人，那么她就不可能不认识他刚刚施展的标志性法术。

    难道是圣光教？

    克莱夫端详着被伊斯控制的女侍者，后者穿着一条浆洗得有些旧了的低胸长裙，胸前一条沟壑深不见底，按照她以往的言行来看，怎么看也不像是信奉圣光的人。

    那么或许是雷曼帝国高层发现了他的秘密？

    执着于找出幕后黑手的克莱夫全然忘了伊斯的问题，或许就算他记得，也不打算透露更多。

    如此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彻底改变了他的结局走向，伊斯的意识先是从女侍者体内脱离了出来，继而迅速转移到了克莱夫身上。

    半埋在土里的小东西瞬间绒毛炸起，不等它重新钻进地底，诡异的咒语重新唤醒了沉睡的白骨，将它牢牢锁在了此前已经被完成了一半的囚笼当中。

    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它立即祭起自己那口大板牙往骨头上咬去。还别说，骨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它咬出了一个小洞，其强大的防御性魔法在它牙前仿佛形同虚设。

    “克莱夫”咦了一声，一双大手就这么往它身上抓去。能够凿穿骨牢的大板牙啃到他手上愣是连一层油皮都没破开，就被轻而易举地捏住了柔软的肚子。

    它立即安静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

    ……

    ……

    “这是什么，你发现的新物种吗？”

    看着伊斯不断地从一只外形奇特的鼹鼠口袋里掏出无数金币、魔核，甚至还有一把散发着奇特波动的法杖，莉莉叠上资料，走到了实验台旁边。

    眼睁睁地看着宝贝一件件地被人拿走，鼹鼠眼角渐渐泛起了晶莹的眼泪。

    莉莉被它这委屈巴巴的小模样逗得嘴角一抽，破天荒地同情道：“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缺钱，要不你把东西还给它算了。”

    当然，以后如果需要，他们再拿出来不迟。

    鼹鼠显然听不到两个外星人在意识层面的交流，它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莉莉，扁扁的鸭子嘴里不时发出一声声“咻咻”的低鸣，宛若讨好。

    伊斯停下手上的动作，倒不是因为莉莉帮鼹鼠说的好话，而是因为小东西的口袋已经被他掏干净了。

    外表看起来半径不过3厘米的半圆形口袋里，居然整整塞了一千零二十二枚铜币，三百枚银币，五百七十九枚金币，以及三万三千多枚五级魔核，还有伊斯给克莱夫的那枚三级魔核。

    有零有整的金银铜币且不管他，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以万为单位的五级魔核？

    要知道尽管五级魔核是最低等级的魔核，但到了万这个数量级，也绝不是普通国家能够随随便便拿得出手的。

    “你去过咒文之心？”

    从鼹鼠一直以来的表现来看，它是听得懂人话的。伊斯盯着它泪眼朦胧的小眼睛，后者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就有点为难鼹鼠了，它朝伊斯“咻咻咻”地叫了好多声，最后灵机一动，挣脱了伊斯的手掌往旁边另一张实验台跑去。

    它当然不是想逃，这点自知之明鼹鼠还是有的。只见它迅速跳上实验台，用小爪子指了指躺在上面的奥莉维亚，最后又指了指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和她一起去的咒文之心？”莉莉帮着翻译道。

    “咻咻！”

    “它说是的。”莉莉又朝伊斯解释了一遍。

    “……”

    察觉到其中诡异的巧合，伊斯又追问道：“你一路上一直跟着她？”

    “咻咻！”

    “是的。”莉莉这回已经可以同声翻译了。

    “精灵大陆呢？”

    “咻咻！咻咻咻……咻。”

    “去过，而且还差点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给发现了。”

    伊斯觑了莉莉一眼，不知道她是从面前这只生物所说的哪个部分听出它曾经差点被人发现。然而后者嘴角扬起的蔑笑成功制止了他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诺克亚地下三层成千上万卷被翻译成册的孤本古籍本就是一种无可辩驳的证据。

    “那她之所以会诞生另外一个人格，也是因为你？”

    “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