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雷电掌控者:正文卷 第四章 系花白如衣(二)
可是,其他人却对云雷羡慕不已,纷纷起哄:“挑一个!挑一个!”
听起来倒像是后宫皇上选妃。云雷只能有苦自知。木质鬼面下,云雷脸色发红。目光扫过在座一众女生,迟疑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是好。
当他的眼睛扫过穿着青色的女式交领襦群汉服,带着一张呲牙咧嘴的鬼物面具,青丝及腰,却并不梳拢起来,任其流泻至肩膀和腰间的女生时,心中微微一动。
觉得,这个女子或许是他最好的选择。于是走上前去,对这个女生说道:“同学,帮个忙行么?”
这个女生的表情虽然被面具遮掩住大半,但仍旧是很明显的一笑,反问云雷道:“我为什么要帮你的忙?”
云雷指了指自己和这个女子穿的汉服道:“因为我们穿着同样的衣服,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算是同类。”
这个女子却摇摇头道:“这个可不算。既然你觉得我适合你,你总得说出,我装扮的是什么鬼怪,并且告诉我,你我为啥合适吧?”
周围众人见云雷碰了钉子,一阵起哄。几个人在人群中对云雷喊道:“哥们,你倒是说啊!”
“把她拿下!”
“推倒!推倒!”
这种女生名正言顺给男生设置障碍,让男生凭自己本事挑战的情节,正是这个荷尔蒙分泌旺盛时期男女最爱看的戏码。
钱富和几个人坐在人群中,一方面羡慕云雷有这个选择白如衣的机会和眼光,一方面又觉得这个白如衣确实不好追。若不是他事先从小薇处打听到答案,哪里知道白如衣穿的这一袭青衣,到底在神话中代表着什么!
而在座众人,也全然不知白如衣到底装扮的是什么鬼神。坐等云雷就此闹笑话。
可是云雷听了白如衣如此一问,却舒了一口气。跳舞这件事情他不在行,但是,考校这种知识,却少有人能难为住他这个中文系的学霸。
众人起哄了几分钟,云雷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卷七中有言——旱魃为虐,见《云汉》之诗,是事出经典矣。《山海经》实以女魃,似因诗语而附会。然据其所言,特一妖神耳。近世所云旱魃,则皆僵尸。掘而焚之,亦往往致雨。”
“而《山海经》中则记载——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
“青衣女魃,在华夏古代,一直是以天女的形象示人。直到后世明清,才被传为僵尸所化。而看同学你带的面具,明显就是传说中僵尸的样子,所以,你这一身打扮应该是结合两种传说装扮出的女魃!”
云雷背的这两段古文,倒也算不上偏僻生涩。许多人都看过。可是看过归看过,真正能背下来,并信手拈来的人,少之又少。仅这一问一答,便尽显云雷的才华。
在座的明京大学学生,都是识货的,知道要做到这个程度有多困难。又是一阵起哄。只不过,这一次被起哄的对象,却变成了白如衣。
“答应他!答应他!”
“在一起!在一起!”
钱富和其他的几个人听着,面色有些发青。钱富突然觉得,他今天晚上安排的表白有可能会泡汤。
不过,这样的回答,还并不足以让这个女子觉得满意。她对云雷道:“你还没说,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为什么我们两个很配呢!”
云雷道:“我带的这个面具,是华夏古代表演傩舞用的面具。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我所装扮演的,是人死后脱离躯体留下的灵魂,而你所扮演的却是在灵魂离开后遗留的身躯。”
“或许,我是你曾经的灵魂,而你是我曾经的身躯。”
“所以,我们很配!”
这样的答案,显然远超白如衣设定的标准。白如衣听云雷如此说,也不由得脸色一红。再难绷住脸。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多为难和拒绝云雷的方法。
而周围其他的人听到云雷回答的“或许,我是你曾经的灵魂,而你是我曾经的身躯。”这一句非常像海誓山盟,男女情话的句子后,更是起哄起的惊天动地!
一众人热切的齐声呼喊道:“答应他!答应他!”
“在一起!在一起!”
声音之巨大,差点把食堂屋顶都掀翻了。
白如衣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让云雷牵走。
然后舞曲响起。一众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的年轻人,穿着各式奇怪的衣服,开始成双成对的舞蹈。刚才还众人瞩目的云雷和白如衣,很快便被众人所遗忘,淹没在人群之中。
钱富和其他几个人,则坐在食堂的角落里。钱富的脸色已然铁青。思量片刻后,对其他几个人说道:“提前把东西准备好吧!这一曲结束后,计划提前进行。”
钱富说罢,几个人便分头准备去了。
钱富却不知,让他妒火燃烧的云雷,此刻正尴尬无比。自他和白如衣跳舞开始,舞蹈的节奏和舞步,完全都是跟着白如衣走的。他已经踩了白如衣的脚六次之多。
如今手心里全是冷汗。而白如衣白嫩的脚,早已经被他踩得红肿一片。脚趾头剧痛。
云雷看着白如衣的眼神,木质鬼面后的脸早已经红透。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顺着脸庞流下来。
白如衣微怒道:“这位同学,一分钟之内,你已经踩了我六次了!平均十秒钟一次!你到底是不会跳舞,还是因为紧张?”
云雷大汗:“这位同学,我跟你说句实话。我不但不会跳舞,而且还非常紧张……”
答案仍旧出乎白如衣的设定之外,白如衣看着云雷尴尬癌晚期的样子,却不由得一笑。心情大好。脚趾头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说话正常了起来,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