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磊的这种表现，齐达内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石磊又道：“不过，启宣英国我只是创始人兼股东，具体的操作，我并不负责。当然，如果齐达内先生有合作的意向，我会转告给他们。但最终的决定，请恕我无法影响。”

    齐达内又笑了笑，说：“行了，石先生，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敢去承认，同样，我也不敢。但是，既然我现在和你单独见了面，并且并未受到任何的阻拦，我想，你应该也能想到，或许这就代表了一些态度。不说这些了，总之，我是想表达我对石先生的谢意，即便你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主动的想要帮助我什么。但结果就是结果，我行商一世，是个彻头彻尾的结果论者，对于帮助过我的人，我总希望可以给予对方一些回报。无论咱们最终是否有合作的机会，我都愿意帮助你的启宣梳理一些关系，法国的政府，可没有英国政府这么好讲话。另外，石先生有什么要求，也尽可以跟我提。”

    石磊深深的看了齐达内一眼，这番话，齐达内算是说的很通透了。

    的确，暗夜之瞳确实有规矩，不允许其会员相互知晓身份，但是，石磊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特殊到他甚至可以说是超脱在整个暗夜之瞳的会员体系之外。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甚至可以一定程度的凌驾于暗夜之瞳的首领贝贝拉之外。

    也正因如此，暗夜之瞳才会允许了石磊跟胡建军直接交流，当然，这之后有一些善后的手段，但这其实还是已经违背了暗夜之瞳的规矩。

    眼前的情况更是如此。

    如果暗夜之瞳一定不允许石磊和齐达内的交流，他们有的是办法，甚至于，齐达内如此不管不顾的跟石磊碰头了，他们完全可以立刻出现。毕竟，伦敦是暗夜之瞳的大本营。

    可他们没有，他们并没有阻止齐达内的行为，这的确是仿佛意味着，他们默许了石磊和齐达内之间的这次交流。

    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无法隐瞒吧，又或许，仅仅是因为齐达内已经耄耋老矣，不久于人世，只要齐达内不把石磊的身份透露给其他人，他们也就放过了齐达内这次越界之举。

    当然，也还是像魏菩提说的那样，确定和不确定，总是有区别的。

    暗夜之瞳可以默许，但石磊却绝对不会承认。

    所以，他也只是对此一笑，然后说：“虽然我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但齐达内先生您的好意，我先表示感谢。我倒是真的有件事想要麻烦齐达内先生。”

    齐达内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说实话，他也并不确定任何，但是石磊现在的表现，或者说是石磊现在所说的这句话，却可以让他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的。

    当然，齐达内心里也有数，他也不可能去把这件事挑明。

    这算是齐达内对暗夜之瞳的一次试探。

    齐达内家族，一直都是暗夜之瞳的会员，一代传一代，到了齐达内这一代的时候，他的会员身份，将会传给他的孙女，也就是刚才跟石磊打招呼的那个女人。

    也正因这超过百年的延续，使得齐达内在暗夜之瞳内部的会员等级相当高，这也是个S级的存在。

    一个S级的会员，遇到了一个据说比自己等级还高的会员，齐达内心里很难没有别的想法。

    作为超过百年延续的家族，齐达内大概是知道在暗夜之瞳的会员当中，有一个超然的存在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X先生这个称呼，也不知道那是何许人也，他仅仅是在和暗夜之瞳的交互当中，察觉到有这样的一个存在。

    这一直都是齐达内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现在有机会和传说中的这位比S级还高级的会员接触，齐达内不想错过。

    他想要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才有可能成为这样的一个人。或者说，他想要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孙女成为这样的人。

    所以，他才在获救之后，通过暗夜之瞳表达了自己想要把那辆车送给对方的意图。而暗夜之瞳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这还是让齐达内感到了意外。

    毕竟，一辆车的归属不算什么，但是这种全世界仅存两辆的车的归属，不管从任何角度，都将会引起轩然**。

    暗夜之瞳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而且，齐达内从网络上，发现了关于石磊曾经驾驶他那辆布拉迪的消息，很显然，暗夜之瞳并没有刻意的去隐瞒这些。

    这就更让齐达内感到好奇了，从中，他似乎嗅出一种意味，那就是这位石磊先生，要么干脆就是暗夜之瞳的成员，要么就是他的会员身份，已经超出了可以被暗夜之瞳限制的程度。

    也只有如此，暗夜之瞳才没有刻意的掩饰这一切，今天甚至干脆直接让石磊来拍走这辆车。

    无论是齐达内猜测的哪一种，他都希望自己，以及自己的家族，跟石磊搞好关系。毕竟，齐达内家族是永远都要将会员身份继承下去的。

    跟石磊的直接会面，齐达内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的，他已经准备好了把家族的一切交给自己的孙女打理。如果他主动跟石磊接触的行为，将会遭到暗夜之瞳的惩罚，那也不过一死而已。

    以他的年龄和身体状况，原本也活不了几年了。

    但是，这种试探，甚至是需要他付出的代价，齐达内都觉得值得。

    而现在，明显暗夜之瞳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行为。

    这一点，齐达内和石磊的认知是相同的，如果暗夜之瞳要阻拦，就在他们进入这间包房的时候一定就已经出现了，这场宴会当中，必然有暗夜之瞳的成员隐藏其中。

    既然没出现，齐达内又已经可以大致上确定石磊的身份，他很愿意满足石磊的一切需求。

    “哦？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石先生尽管直说。”

    石磊道：“我想要在伦敦添置一套房产，不是那种普通的房产，而是类似于古堡之类的。价格无所谓，关键是房产本身。您知道，英国人比较古板，古堡之类的不动产，多半掌握在贵族手中。我初来乍到，想要说服他们将古堡转让给我，恐怕不太现实。”

    齐达内微微一笑，道：“必须伦敦么？我在巴黎倒是有一间古堡，还附带着一个规模不算太大的红酒庄，不知道石先生是不是感兴趣。”

    这句话明显又是进一步的试探，齐达内说出巴黎的酒庄，也是想要看看石磊的反应。

    可石磊的反应非常的淡定，他就仿佛从不知道那个酒庄的存在一般。

    他说：“毕竟启宣只是启宣英国，巴黎我就不考虑了。看来齐达内先生也是个贵族，居然在巴黎会有一个古堡。”

    齐达内也没有因此而感到失望，他笑着说：“伦敦也有，只是没有巴黎的那套那么古老，而且长时间不住人，收拾起来会比较麻烦。”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