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璟脸色不变，只是淡淡的看着众人。既然是来历练，那就要有历练的效果。只有在压迫之下，才能真正的面对自己的本心。且不管这些黑衣人如何逼迫，也管余飞如可求饶，丑态百出，这些都不是岳璟所关心的。

    岳璟真正在意的，乃是皇甫豫和正一、正函的态度。

    皇甫豫，毕竟多次接触。也算得上一丝友情在。还有之前皇甫涛斩的恩情，他不会对皇甫豫坐视不管。

    太一剑教，虽然没有给自己太多，反而是自己一直在回馈，但是这也不防碍岳璟想要帮衬太一剑教一二。

    太一剑教的众多弟子，岳璟无法一一顾及。但是正一和正函，既然遇上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也是对于人心的自考。修行之路，会时时面对生死的考验，若是心志不坚，没有大毅力，再强的天赋无法走的更远。

    特别是皇甫豫之前的那一番话，让岳璟有着很大的感慨，未曾想自己会对皇甫豫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既然皇甫豫想要不断的超越，那就更要面对考验。

    看着一众人的脸色不断的变化，究竟是如何选择，那就看本性如何。

    当然，岳璟也没有忘记心中内定的弟子乔山。

    余飞在一旁看着众人阴沉变幻的脸庞，急道：“众位，前辈的实力在此，何人可以抵挡，不若选择投靠前辈，留下性命才是根本。身死道消，什么都没有了。”

    “闭嘴。你贪生怕死，不要将所有的都当作和你一样。”陈欢怒骂道。

    余飞冷笑道：“哼，我贪生怕死？我贪生怕死又如何？总比化为一道枯骨的好。我们修炼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长生大道吗？死都死了，还有什么追求？”

    转头看向皇甫豫道：“皇甫小姐，你还年纪，有的是时间和机缘可以获得更，凭你的天赋，成为一方大能亦未必不可能，何必这此刻轻易的丢了性命？”

    “从踏上修行开始，就已经做好准备，说不定哪一天会身死道消。若是想要苟且偷生，又何必踏上这条路？只需做一普通之人，安享百年即是。若是这般摇尾乞怜，苟且偷生，生不如死。大不了一死而已，只是遗憾无法再报父亲大人厚恩。”皇甫豫悲沉的道。

    随即厉声道：“只有战死的皇甫豫，没有苟活的皇甫豫。”

    余飞冷哼道：“真不知好歹。”

    看向其余人道：“诸位，还有犹豫什么？还不速速选择？”

    这一瞬间，余飞已将自己投身于黑衣人一方，‘忠心’的履行自己的职责，在劝降着岳璟等人。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看着大家最后的决定。

    黑衣人有些不耐烦的道：“尔等还犹豫什么？若是再不做决定，休要怪本尊心狠手辣。”

    余飞焦急的道：“李木，你还等什么？还不快过来。”

    被称为李木的，正是与余飞等人一同过来之人，看了一眼余飞，又看了一眼众人，最后咬了咬牙，一步跨出，尔后走到余飞的身后站定，低下头，一脸的羞愧之色。

    人群中当即有一人惊呼道：“李木，你……”

    李木却是低头不语。

    有了李木开头，再次有人走出，两人皆是随余飞一起来而来之人。同时有人惊讶道：“王虎，周亭……”

    惊呼之后，再也没有开口，只是一脸的悲哀之色。

    只是，令人惊讶的是，随着余飞等四人站在黑衣人一侧，楚浩一步跨出，竟是向余飞走去。陈欢惊讶道：“师兄，你做什么？”

    楚浩一脸的羞愧之色，最终化为坚毅之色。向陈欢道：“师妹，对不起，我不想死。”

    岳璟深深的看了楚浩一眼，没想到，楚浩竟然会有这样的选择。一句：我不想死，道尽了真实的人性。

    陈欢愤怒的如同一只小狮子一般，怒吼道：“师兄，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你只要现在过去了，以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师兄了。”

    楚浩的身形一顿，随即坚定的迈出，与余飞几人站在一起。

    余飞看着楚浩，大笑道：“原来楚兄与在下乃是同道中人，当真是识时务时为俊杰。”

    楚浩站在一侧，面无表情，对于余飞的话未做出任何的回应，阴沉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内心的想法。

    陈欢看着楚浩，失声痛哭：“师兄，你怎么会如此自甘堕落。大不了一死而已，为何你会这般选择？”

    李瑶低着头，匆匆走出，低头道：“我……我也不想死。”说完，快步的走到楚浩身边。随同一起的还有张勇。

    陈欢看着李瑶和张勇，一脸的麻木之色，向剩下的刘远和乔山道：“你们两也要一起吗？”

    仿佛这一瞬间，陈欢便成长成熟一般，冷静的让人害怕。

    岳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自己是不是太残酷了一些，让陈欢这样天真无邪的女孩见识到了人性阴暗的一面，这一瞬间的打击，只怕是巨大的。有句话说：哀莫大于心死。最大的悲哀之处，乃是心死。或许，陈欢一夕长大，便是如此。

    不过，就算现在没有岳璟的有意为之，以后也会遇到同样的情况。人性已注定，或早或迟会爆发而已。

    刘远只是深深的看着楚浩几人，身形依旧未动。乔山紧紧的握了握双拳，看着楚浩几人，眼中透出愤恨之色。冷冷的道：“大不了一死。”

    看着剩下站在皇甫豫身边的人，黑衣人邪邪一笑道：“看来，你们倒是有骨气。既然如此，本尊就成全你们。”

    周身的气势陡了，元婴巅峰的气势压迫，让一众人感觉如大山一般，让人无法喘息，似乎倾刻间便要窒息一般。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真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你想杀就能杀的？”岳璟淡淡的笑道。

    “你是何人？怎么？你想阻我不成？”黑衣人神不定的问道。

    岳璟还没有开口，余飞急忙道：“前辈，他叫王景，区区一介散修，一个胆小如鼠的家伙。”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