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爱丽丝，你说的很好，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西格尔说的这个条件，在我看来就是狗屁不通的东西，我们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双方之间想要得到什么，能够付出什么也不是什么秘密，在你们波罗的海帝国里面有着我们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探子，同样的在我们的皇宫里面，也有你们的人。”

    “那么，爱丽丝，你想要什么。”

    西格妮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让爱丽丝焕然感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已经成为了斯堪的纳维亚皇后，拥有几个孩子的女人，而是仍然上巴鲁森格公主的少女。

    “领土，人口，资源，知识，宝物。”

    西格妮一个个的数了下去。

    “你们波罗的海帝国想要获得什么。”

    “你们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又能够提供什么。”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西格妮所能够给出来的条件，爱丽丝并不满足，但是看样子掌握了绝对主动权的爱丽丝，也不打算先一步的给出自己的条件。

    先一步的给出自己的条件，其实就是在限定自己的收获，那句沉默是金的寓言，在爱丽丝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读过的了。

    场中羡慕了沉默，周围的女仆安静的如同石像一般，空气里只有不时响起的喝茶声，让这场温情脉脉的重逢变得无比僵硬。

    “哎”

    默默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西格妮无奈的叹气了一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缓解此时的气氛，来达到她所需要达成的目的，但是在此之前，对面的少女却是先一步的开口了。

    “西格妮，有一个问题我想你认真的回答我，如果能够让我满意的话，你的要求我会考虑的。”

    “不管是给你们斯堪的纳维亚帝国提供物资上的远足，还是正式的介入到这场战争之中，以波罗的海帝国的身份去进攻阿缇拉军的后勤补给线，从侧面对阿缇拉帝国展开攻势，都可以。”

    如果可以让爱丽丝考虑的话，那么西格妮来到这里的目的就已经完成了一半，并且是最为困难的一半，后面的部分，阿缇拉帝国会帮助她完成。

    那个不是一个会顾全大局的帝国，只要去招惹到它，都会受到她不计后果的，疯狂的报复，一直到目标毁灭为止。

    “我有其他的选择吗？”

    西格妮连上露出了一个苦笑，就算对方要询问关于神灵方面的秘密，她都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口中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西格妮不在意西格尔的生死，如果阿缇拉的军队能够杀死西格尔，她是在开心不给过的事情，但是西格尔可以死，斯堪的纳维亚帝国不能被毁灭，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不能被征服，斯堪的纳维亚的人民不能受到奴役，更重要的是阿萨神族在主位面的利益，不能因为她的一己私利而受到损害。

    西格妮的想法和她的哥哥齐格蒙德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在阿缇拉军这样大敌当前的现在，其他的一切东西都变得不重要了，只有成功的生存下去，存续下去，才有其他的一切。

    在这方面，西格妮的想法可以说是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斯堪的纳维亚人背道而驰，那些家伙不畏惧死亡，他们相信在战场上勇敢的死亡，将会受到瓦尔基里的青睐，被接引到那一座瓦尔哈拉宫中，享受无尽的美妙生活。

    所以，斯堪的纳维亚的战士们，不管是那些拥有可怕战斗力的狂战士，还是底下的稍微经过训练的平民，即使是同敌人拥有着难以跨越的战斗力差距，他们也仍然会毫不畏惧的，悍不畏死的冲上去以之进行战斗，这样的习俗看起来非常的浪漫，但是实质上却是影响到了民族的存续。

    因为这样的习惯，会让斯堪的纳维亚人中的人口集聚的减少，随着这几年的连绵的战争，在斯堪的纳维亚的野外，到处都是已经荒废的村庄和田地。

    西格妮不是看不到斯堪的纳维亚人战胜阿缇拉军的希望，即使不需要波罗的海帝国的帮助，以她现在所掌握的手段，维持着防御，同阿缇拉军继续维持这样的僵持局面，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但是，这样会死去多少人，又能够让帝国维持多长的时间，击退了阿缇拉军之后，以帝国那稀少的人口，是否还能够维持帝国的统治，这些问题在西格妮看来，都不容乐观。

    “第一点，我需要你们关于卢恩符文的研究，巴鲁森格作为奥丁神的后裔，你作为巴鲁森格的公主，手里必定继承了前人的研究成功。”

    洞悉人心的眼神，让西格妮无法所处推脱的话语，巴鲁森格的毁灭非常的突然，但是作为巴鲁森格的公主，掌握着巴鲁森格魔法部队，并且和德鲁伊有着亲密联系的人，她的手中的确是掌握着许多关于卢恩符文的研究。

    爱丽丝从斯卡哈的手的铭刻和使用方法，但是那只是魔法知识的深度，在广度方面上，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就这样轻易的超越别人千百年以来的研究，就算自己无法利用得上，也可以用来开阔知识面，带来在其他方面的灵感。

    “第二点，我不需要你们阿缇拉帝国的土地，我们波罗的海帝国的土地足够辽阔，现在不需要多余的土地来着展现帝国的威仪。”

    这当然是表面上的，连巨怪都无法欺骗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现在的波罗的海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瓶颈，在消化掉之前所吃下来的食物之前，不适宜过快的扩张，底蕴这种东西，有时候还是非常重要的。

    而对于这一点，西格妮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了极点的惊讶，她能够想明白爱丽丝提出这一点的初衷和理由，但是却很难相信她会这样的决绝。

    击败了阿缇拉后获得，波罗的海帝国将有很大的可能会获得北方地区最为肥沃的土地，最为广阔的草原，那里拥有北地最丰富的资源，是地精最主要的进口地。

    就算波罗的海帝国暂时没有余力去消化那些土地，也可以先占据下来，掠夺上面阿缇拉帝国的遗产，然后在用漫长的时间，去巩固对那些地区的统治。

    这绝对不是一名正确的统治者应该做出来的选择，也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位爱丽丝会决定的事情，不，按照她对于波罗的海帝国的几位统治者的研究，不管是谁都不会提出这样的决定。

    除非……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西格妮的脸上露出的一丝惊讶，这丝惊讶很快就消失，连近在咫尺的爱丽丝都没有发现，局势因为一点点的不经意，悄然发生了改变。

    “第三，我们波罗的海帝国需要人口，不要着急着拒绝，我说的人口和你所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爱丽丝抬了抬手，在西格妮的面前晃了晃，再一次的阻止了西格妮想要插嘴打断她话的企图。

    “精灵，矮人，巨人，狼人，雪怪，树人，树精等等，只要拥有智慧的人口，我们波罗的海帝国都要，人类部分我需要你们之前击败乌普兰后，在那里俘虏的耶阿特的遗民。”

    “当然，我不需要那些巨怪食人魔一类的家伙滥竽充数。”

    ……

    爱丽丝的这个要求，正好是卡在了西格妮的底线上面，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建立，最核心的部分毋庸置疑就是那些信仰阿萨神族的斯堪的纳维亚人，至于被西格尔征服，加入到斯堪的纳维亚帝国中的其他种族，都属于可以被抛弃的一部分。

    而且，关于这一条的条约，斯堪的纳维亚人绝对不会有人反对，因为这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利益，那些看起来被抛弃的种族也不会反对，虽然他们被迫不得已的离开自己的家园，背井离乡，但是换个角度来讲，他们也可以成功的摆脱在斯堪的纳维亚帝国里面的二等种族身份，能够从战乱的环境中挣脱出来。

    “第四点，我需要你们斯堪的纳维亚帝国不能够收取来自我们波罗的海帝国商船的商税，不能在你们的领土上随意的杀死我们帝国的人，如果他们犯罪，需要送回我们帝国处理。”

    前面还好说，在这之前斯堪的纳维亚帝国也从来就没有收过商税一类的东西，他们也没有办法去收取，因为有商人能够把商品带来这里贩卖，已经可以说是整个帝国梦寐以求的事情。

    而后面这一点，这就触犯到了西格尔的威严，如果按照爱丽丝的说法，连西格尔都无法行驶生杀予夺的权利，那么西格尔在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统治力和威信将会一落千丈。

    “不要着急着发怒，西格妮，现在有求于我的人是你，是你们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然后让西格尔答应我的要求。”

    让西格尔答应，但是眼前和爱丽丝进行交流的却是西格妮，想要站起来的西格妮猛地停止了动作，她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然后深深的做了两个深呼吸，压下了心中的波涛。

    这几个条件，不管怎么看不管最终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目的，答应的人最终都会不容于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因为这将给斯堪的纳维亚人的荣誉蒙上阴影。

    所以，如果能够让西格尔答应下这些条件，让他不得不去答应这些条件，那么对于他的威信绝对是一个无法忽视的打击，这样的污点，哪怕是成功的击败了阿缇拉军，把他们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赶出去，都是无法抹除的。

    “你腹中的孩子，拥有巴鲁森格的血脉，如果是一个男孩，那么必定会是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新国王，我想拥有你这样的母亲，这是肯定的吧。”

    爱丽丝的话让西格妮无法在淡定下来，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爱丽丝的面前，伸手就要抓住她的领子，但是却被爱丽丝轻巧的躲过。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慢慢的听我把话说完。”

    在西格妮冲向爱丽丝的时候，后面的女仆和西格妮的侍卫同样是展开了战斗，但是这样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以女仆毫发无损，侍卫全军覆没而告终，不过整个大厅也被弄得一团狼藉。

    这些侍卫都是西格尔特意挑选出来的，每一位都拥有可以正面搏杀白熊，能够在挪威的森林中存活一周的勇士，但是这样强大的战士在女仆的手中，就好像被摁住尾巴的老鼠，连简单的挣扎都做不到。

    侍卫失去意识的倒在了地面上，然后被女仆一个个的拖着离开了这个房间，他们之后将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并且被灌入已经伪造过的，极难被发现的记忆。

    很快这个大厅中就只剩下爱丽丝和西格妮两人，透明的天花板上，那漫天的星光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乌云所遮蔽，只有那弯弯的月儿还在乌云上露出一圈轮廓。

    “什么意思，爱丽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格妮压抑着嗓子，如同被冒犯了的哺乳期雌豹一般，全身绷紧了肌肉，散发着白色的光辉，手中动作不停，在做着释放魔法的准备。

    “不要着急，我的朋友，放轻松一点，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只剩下爱丽丝和西格妮了，所以不要紧张。”

    爱丽丝特意的进行了强调，她的脸上带着非常认真的表情。

    “巴鲁森格的公主——西格妮，我之前见过你的哥哥齐格蒙德，我想有些事情，我们拥有很多共同的语言，共同的利益，在阿缇拉军方面，在你们斯堪的纳维亚帝国方面。”

    “……原来如此，你还是没有变，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爱丽丝，你的胃口不只是阿缇拉帝国，就连斯堪的纳维亚帝国也是你的猎物。”

    “那么，你有那么大的胃口，准备把整个北地吞下去吗？你能够消化这样的吗，你有那样的底蕴可以消化吗？爱丽丝。”

    “你觉得你的帝国才建立多少年，你怎么会对你的帝国有那么多的信心，觉得自己已经有了能够统一整个北方的底气？”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