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承受任何痛苦，只要这种痛苦有意义。

    ——村上春树（日本著名作家和学者）

    率军还未离开北方大都督府境内，就收到禁卫骑士送来密信的菲利普皇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弟弟普洛斯是如此的可爱，连带着他对遍布帝国各省的叛军也是好感倍增；因为在他看来太子之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叛军和因平叛而野望膨胀的普洛斯。

    将普洛斯生擒活捉，对菲利普皇子来说可算不上是什么难以完成的艰巨任务；威廉皇子和哈里皇子当然也有实力完成这个任务，问题的关键是，他们的位置距离帝都太远根本赶不上趟啊！

    志得意满的菲利普皇子，带着他麾下帝国规模最大的骑兵集群，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北方大都督府，向着帝都的方向疾驰而去；结果，这才刚离开北方大都督府，他们就遭到了叛军的袭击。

    克勒夫蒙行省的最强叛军就是博纳费德的自强军团，其他大大小小的叛军，要么是唯自强军团马首是瞻的附庸势力，要么就是地利位置极其偏僻，没有多大实际价值的零散叛军。

    米拉内西所部叛军在朗格尔行省的情况，也和博纳费德的自强军团在克勒夫蒙行省的情况差不多；一家独大的他们，轻易就能调动整个行省的叛军力量，来对付进入行省境内的北方军。

    第一次在克勒夫蒙行省遭遇叛军袭击时，损失不小的菲利普皇子还能心平气和的接受，毕竟克勒夫蒙行省的叛军有多强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连艾伯特公爵那样的名将都在叛军的打击下损失惨重，菲利普皇子可不认为自己麾下统兵作战的将军们能与帝国名将相提并论。

    因这次袭击而加强了戒备的北方军，在距离第一次被叛军袭击之后的两个小时，又遭遇了第二次叛军袭击；更加不幸的是，这次被叛军袭击的是战力比常备军团差了不少的督府军团。

    一个齐装满员的北方步兵军团，竟在一支叛军的袭击下全军覆没了；一千多将士被斩杀当场，三千余众将士成了拖延行军速度的轻重伤员，另外还有将近五千将士被叛军活捉带走了。

    如此惨败，气的菲利普皇子当场就要把受伤的军团长给就地处决了；幸亏佐伊罗斯出面劝住了菲利普皇子，这名倒霉的军团长才侥幸保了一条命，被降级成了属于基层军官之列的中队长。

    因为克勒夫蒙行省是北方大都督府的邻省，所以佐伊罗斯代替暴怒的菲利普皇子给一个北方骑兵军团下令，让他们快马加鞭把轻重伤员送回北方大都督府，以免耽误大军的行军速度。

    佐伊罗斯早已取代督府卫队司令官费奇，成为北方大都督府实际上的二号人物，甚至菲利普皇子对佐伊罗斯都有点言听计从的意思在里面；以至于，这个明显不太符合规矩的命令，还是被这个骑兵军团的军团长执行了，关键是得知此事的菲利普皇子也没有觉得异常。

    在其他所有人都习惯了佐伊罗斯代替菲利普皇子发号施令的情况下，唯一觉得佐伊罗斯的此举有些不太合适的人，就是督府卫队的司令官费奇；但佐伊罗斯与费奇的私交还算是深厚，费奇平日里也没少受佐伊罗斯的关照，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费奇对菲利普皇子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说他是最不可能背叛菲利普皇子的人都没有问题；而他之所以没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也不是因为私心作祟，而是他相信佐伊罗斯的为人。

    菲利普皇子凭什么能从最不受查理大帝待见的皇子，一跃成为实力最强大兵力最雄厚的皇子？在这其中发挥关键性作用的，就是佐伊罗斯；对于这样一个人，费奇觉得自己不应该质疑对方。

    已升任为北方大都督府督相的佐伊罗斯，有僭越之嫌的给北方军将领下令，只是北方军南下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真正的主旋律，或者说让北方军应接不暇的事情，还是来自叛军的袭击。

    如果说白天时候的袭击，还只是让北方军遭受了可承受的损失的话，那么夜幕降临之后的袭击，对北方军来说完全就是一场灾难了；因为这次，袭击他们的不再是普通叛军，而是自强军团！

    其实，第二次袭击北方军的时候，将一整个北方步兵军团歼灭的叛军部队，就是自强军团中的精锐部队；但那次自强军团出动的只是一万将士，现在自强军团却是出动了整整五万精锐！

    现如今的自强军团，仅装备精良的精锐就有八万之众，再加上数以十万计的辅助部队和附庸部队，自强军团在一次战斗中可用的总兵力将会高达五十万，这些都是菲利普皇子所不知道的。

    此时追随在菲利普皇子身边的军队，主要有十个常备军团和二十个北方步兵军团，以及五个北方骑兵军团和十五个卫队师团；另外的六个常备军团、二十个北方步兵军团、五个卫队师团，则与女真部族的二十多万起在朗格尔行省境内往南推进。

    即便是减去一个刚被叛军歼灭的北方步兵军团，菲利普皇子身边的军队依旧高达五十九万；将近六十万大军的宿营地，其规模到底有多庞大是可想而知的。

    毫不夸张的说，位于最前方的第十八军团的营地和位于最后面的第八十四军团的营地，即便是用最快的战马来传递消息，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做到，这就是军队规模过于庞大的弊端。

    好在菲利普皇子也不是一无是处的酒囊饭袋，他在佐伊罗斯、费奇、昆图斯三人的建议下，在督府卫队和督府军团中设置了名为司令官的新职位；每五个卫队师团或者五个督府军团，都会有一名经验丰富的将军担任司令官，负责全权指挥这五个卫队师团或督府军团。

    常备军团方面的话，十六个常备军团本就有四名督军进行分管，根本不需要菲利普皇子再去费心费神的加强指挥，这倒是在无形之中给菲利普皇子省了很多事情；唯一的弊端，就是菲利普皇子对每个常备军团的掌控力度有限，督军的作用被无限的放大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