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星光:战星闪耀 一百八十二、谊切苔岑
“有很多种办法。比如一些特殊的毒汁、动植物的汁液,或是龙喷泄而出的火焰,都可以给精灵留下永生的伤疤。你要是对这方面感兴趣的话,我写封信回林谷,让他们把相关的书籍抄录一份送给你。”脱下沾染着墨绿色药液的手套,埃尔隆德才发现佛诺尔居然用期望和乞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笑。
这种充满期望的笑容出自佛诺尔,居然让智者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猜不到对方产生了什么期望,埃尔隆德很确定自己就算拒绝了也没有用——她一旦打定主意,被拒绝了也一定能办到。还好,佛诺尔很快为他揭示了期望的内容。
“我很早就知道瑞文戴尔领主是中土最富有的精灵——您数不尽的孤本书籍中蕴含着中土大陆最昂贵的财富。当然,我指的是书中的知识。”首次向其他生灵提出如此过份的索要,佛诺尔内疚得脸都有些发烫。“不知道领主您介不介意,多抄录一些藏书给我。我实在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找到答案。”
原来是想要这个?埃尔隆德不但瞬间恢复了智者该有的儒雅状态,还颇有些找到知音的畅快感。要知道,智者曾多次想将藏书中的“财富”分享给瑞文戴尔的生灵们,可是每当智者开始讲述万物的奥妙,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听者必然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或是早已悄悄溜走。直闹得埃尔隆德摇头直叹:是谁说诺多精灵品智超凡?他们明明对食物的兴趣比较大,每次讲到动物的时候倒是会开始私下讨论每种肉类不同的烹饪方式。
当然啦,这也不能完全怪智者和诺多精灵。智慧达到一定的水平说出来的内容必然高深,普通的生灵难以听懂其中的含意,自然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兴趣。
“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
埃尔隆德不但不介意,还允诺对方回到领地之后,立刻开始安排抄录所有的藏书。他还表示书中的内容自己也不是尽数领悟,希望对方在看完之后可以多交流。两个精灵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他们的书信往来过于繁琐,精灵王特意培训了一支专职通信的骑兵队伍,将林地与林谷间的通信速度提升了五倍以上。
这支骑兵在人类眼里,变成了精灵王与林谷领主为了维持越超友谊的关系而设置的。偏偏这支林地唯一的骑兵队伍直到林谷领主迎娶黄金森林的凯勒布理安之后,才停下了长期奔波的脚步,更是让人类对谣传深信不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完全不知道一个小小的要求使森林诞生了从来没有过的骑兵兵种的佛诺尔此时更担心的是医者的身体。尽管埃尔隆德尽力掩饰,她还是坐对方暮色的双眼中看到了倦意。
“您从到了林地起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吧?让侍女们来照顾我,您先去休息。医者可不能过份疲倦,会影响您的医术。”在埃尔隆德走出寝殿前,佛诺尔还是不禁加了一句:“陛下他一定也没有去休息吧。”
埃尔隆德对着她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就连瑞文戴尔也有数不完的事要处理。中土最大的王国……不知情的生灵只看到了他的显赫地位,却不知道背后暗藏了多少普通生灵难以想象的艰辛。”
“那是他永生的使命,就算再艰辛也要一步步走下去。”费力地将头转向埃尔隆德的方向,佛诺尔用乞求的语气说道:“请让我可以支配自己的身体吧。早些好起来也许能为我的国家做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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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兄弟瓦兰迪尔,齐尔扬对见不见埃尔隆德倒是无所谓的态度。
作为齐尔扬最小的兄弟瓦兰迪尔,出生于二纪元末期,此时只有12岁。他从出生起就和母亲一直生活在瑞文戴尔,齐尔扬与他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加上不是一母同胞的关系,自然也谈不上感情深厚。但是12岁的幼子难免更得父亲的挂怀。即使身在“最后战役”的战火中,埃西铎也经常派丹登人往返于战场与瑞文戴尔之间,以示对幼子的关怀。所以齐尔扬每次路过瑞文戴尔会去看望最得父亲疼爱的瓦兰迪尔,自然也会在遇到埃尔隆德时,向他打听自己兄弟的消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在晚宴上见到埃尔隆德。
一走进摆了不下三十张餐桌的露天晚宴场地,齐尔扬远远就看到了与昨晚魂不守舍状态成为鲜明对比的精灵王。神清气爽,不时绽放出真诚笑容的精灵王让齐尔扬禁不感叹:虽说同性恋情就连人类也不能尽数接受,可是从精灵王的状态来看,他和埃尔隆德一定出于真心。不然也不会在后者来了林地一晚之后,颓废的精灵王立刻变得神采奕奕。可是为什么他的身边并不是埃尔隆德,反倒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类呢?难道说精灵王举办晚宴的目的,并不是借机公开自己与领主的关系,而是另有其意?
尽管查觉到事态不一定如自己所料,齐尔扬还是从身后的侍从手里拿过了准备好的礼物。他亲手将包裹在暗色绒布中的酒递给精灵王,还没忘好心的提醒对方:“这是人类王族才能享用的美酒,可以让夜晚变得更加美妙。”
王族才能享用的酒?瑟兰迪尔瞬间肯定酒的滋味一定不错,完全想不到这是没有永生的人类为了保障王族血脉延续而发明出来的酒。
“非常感谢你,人类王子。我很喜欢这个礼物。”心情不错的精灵王双手接过了酒,旋即递给了过来接应的木精灵侍从。为了表示对人皇家族的尊重,他还没忘用齐尔扬一定能听到的声音,侧头对侍从交待道:“不用放在酒窖,就放在我寝殿的酒柜里。”
放在自己寝殿里的安排,让齐尔扬认为精灵王明白了此酒的真正目的。他回了精灵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在侍从的引导下坐在了主座左边的位置上。谁也没有留意到长河镇长偷偷看了那瓶酒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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