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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乘风之始 第二十八章 碾压性的力量

    对于贺知章的仇杀来的太突兀,三司以大理寺为首,御史台、刑部为辅,兼之京兆府的配合,一并调查真凶。

    他们唯一的证据就是让吴远砍杀的两人。

    当时情况紧急,吴远急着去救贺知章也未留手,现在的局面几乎是死无对证。

    不过三司与京兆府还是有些能耐的。

    不过半日时间,他们已经寻得了刺客的落脚点,确定了他们的人数,共计六人。

    三人动手,三人掩护撤回。

    不过六人在客栈都用的是假的身份,还没有新一步的进展。

    御史台已经分工而出,调查这六人的虚假身份是从何处伪造的。

    因为凶手的假身份太过真实,就跟真的一样。

    能够造出这种假身份的人,一定不简单,甚至有可能就是官员所为。

    很多时候越看起来无懈可击的证据,反而会成为决定性的关键。

    现今的三司法或许没有神探狄仁杰、徐有功那么出名厉害,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饭桶。

    三司、京兆府、青羽盟各有所获,但都非决定性的关键。

    真正的收获还是地方传来的讯息。

    便如裴旻预料的一样,再厉害的人,隐藏的再深,也抵不过一整个国家。

    魏靖,岭南的一个游侠,擅使短剑飞刀,在当地很有名望。

    他与他的两个狐朋狗友都一并失踪了。

    他们的家人说魏靖上深山狩猎一直未归。

    地方官员也没有多少在意。

    毕竟岭南山险,野兽横行,迷路或者是葬生荒野并不奇怪。

    而且荒野中危机重重,真要死了,尸身不是给秃鹫吃了,就是成为豺狼虎豹的腹中美食,连尸体都找不到。

    直到朝廷的公文传达,看了两个刺客的临终画像,地方官员才动了疑心。

    两具尸体的相貌很像魏靖的左膀右臂,而他们官府手中确实没有给魏靖他们开过所。

    他们先将魏靖的家人以及已故刺客的家人都关押起来,逐一审问,逐个击破。

    确定了却有一个操着北方口音的人邀请他们三人去长安处理事情,对方叫做“莫先生”。

    随即又反过来调查,有多少人去过岭南。

    这来长安的人是数不胜数,可身在愿意去岭南那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人,却是不多。

    多是一些走南北生意的商贩,抛开一些老商贩,从新商贩里逐一筛选。

    也成功有了新发现,一个叫费莫的商贩失踪了。

    或者确切的来说,他根本不是一个商人,因为礼部根本就没有受到费莫的税钱。

    对于现代不时会发生的偷漏税和拖欠不缴行为,在古代亦常见。相应地,因是封建社会,对之惩罚亦重。

    规定如隐瞒真实收入,一旦被查出来,将被没收全部经营收入,还要罚做苦力一年。

    为了及时发现偷漏税行为,朝廷还明文规定,知情不报不报者“杖六十”,而举报人可以得到五十缗的奖金。

    故而如此重罚之下,小本买卖的商人几乎是不会逃税的,尤其是行脚商人走南闯北太显眼,不会有人愚蠢到为了一些税钱而受刑。

    这国家的机器为威力在太大,以往是担心国政给耽搁,不敢如此。

    这偶尔一试探,一个个疑点,一个个的细节,如雨后春笋一样的冒出来。

    一点一点的汇聚到三司法与京兆府的面前,看着各种各样若有若无的证据排在面前。

    大理寺卿韦见素、刑部尚书裴敦复、御史大夫崔隐甫、京兆尹严挺之这一个个负责刑法的大佬,面对一条条消息情报,忽然发现很多事情已经有些明了了,只要再知道一些关键性的情况,将这一切松散的消息合拼串连起来,真相就呼之欲来出。

    裴郡王府!

    公孙曦大步走进了府里。

    “师傅!”

    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

    “在终南山的一处废弃山洞,前些日子失了火,烧死了三个人,都已经烧成灰炭了。是不是凶手接应的人不清楚,不过从山洞里残留的痕迹来看。他们应该住了小半个月,跟贺尚书出事的那天刚好吻合。”

    裴旻点了点头道:“就他是了,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这杀人灭口,就说明他们心虚了,着急了,开始慌乱了。”

    从事发的第一天起,裴旻就看死了放发过所的部门。

    所有过所的签放必需核实身份,确认无疑之后,才能发放。

    而且关中驻地关卡要道,没有过所,或者过所不实着,一律拿下问罪,查明原因,将漏网之鱼犯困死在关中。

    凶手分为两派,一批是岭南人,一批是辽东人,都是最偏远的外来人。

    面对长安武侯坊丁地毯式搜寻,面对青羽盟的调查,他们不论相貌口音都于中原这边相去甚远,终有发现的一天。

    果然对手面对当前这种风声鹤唳的局面,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局面。

    杀人灭口,看似毁尸灭迹,其实是自寻死路的一招。

    裴旻独自思考了会儿,说道:“你替我传个消息出去,就说我三日后会去华严寺为我老哥哥祈福,让越多人知道越好……”

    长安,王府!

    “混蛋!”

    王鉷一巴掌重重的摔在了自己弟弟王焊的脸上。

    王焊一手扶脸,一脸的不服倔强委屈。

    相比王鉷的心思深沉,王焊就显得桀骜许多,高声道:“这事我没错,到了这一步,是兄长接了那贱货这烫手的山芋,要不是她,我们岂会这般被动。”

    王鉷气急败坏的道:“要不是她,你以为你这度支主事的位置怎么来的,我有今天这地位怎么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你看不明白。我让你将事情干的漂亮一些,做的干净一些,可现在?一个个的给揪出来,就怕没有找到我们了。”

    王焊无话可说,甩袖而走,留下了一句话,道:“现在这个局面,怪不得我,换你来,你也许还不及我。”

    “你……”王鉷看着那背影,心里有气,却无处发泄。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强行甩锅。

    此事真怪不得王焊。

    正如他说的那样,换做谁来,都是一个结果。

    裴旻的手段太狠太强,他未出声,三司法与京兆府闻风而动。

    一出声,整个大唐十五道,三百二十千五百七十三县半数以上的官员都在调查此案。

    这碾压性的力量,如何抵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