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朝天:正文卷 第八章 血奴
门口无声无息飘进一名身穿灰袍之人,两只眼睛便如冷电一般。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逆光直视太阳,除了那明亮的双眼,其他的都看不太清楚。
不好,竟然是一名仙师!
来者杀气弥漫,也不知有什么目的。
秦漠然咬牙忍住战栗的感觉,抬头望去,终于看清了来人的相貌。这是一名身材不高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模样,身材很壮硕,颌下一缕长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仙师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秦漠然头皮发麻,却不敢有丝毫不敬,拱手施礼道。
在自己的气势压迫下,对方竟然胆敢直视自己,来人颇为惊疑的‘咦’一声,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看起来,你小子胆子不呢。嗯,这身板也挺结实,精血挺旺盛的。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吧!”
“走?”秦漠然愕然,“敢问仙师,去向何方?”
“去向何方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仙师霸道的说道:“小子,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走,一个是陪她俩死。你要选择哪一个?”
听得仙师之言,樊依与心儿颤抖得越发厉害了。
“你别吓唬她俩,我跟你走就是!”秦漠然没有丝毫犹豫,挺身护在樊依的身前,“敢问仙师,您是打算杀了我么?如果不是,我能带点随身物事么?”
仙师颇为惊疑的瞥一眼秦漠然,冷然道:“小子,用不着旁敲侧击打探本仙的心意。实话告诉你,只要乖乖听话,你就不用担心有性命之危。要带些什么东西就赶紧收拾去吧,不要耽误本仙赶路。”
听得此言,秦漠然长舒一口气。眼瞅着汐墨棒子很快就能成功,此时如果挂了,那可真是冤大了。他不敢违逆仙师的意志,当即抄起汐墨棒子及一应改造材料,装进一个褡裢。
仙师的目光,在汐墨棒子上稍稍停留一瞬,显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任凭秦漠然将褡裢斜挎在肩头。
“秦公子,你”樊依硬着头皮站起身来,望着秦漠然,目光里满是哀伤与歉疚。
秦漠然笑一笑,樊依的心情,不用说他也明白。面对一名仙师,他们三人便如蝼蚁般渺小,被人随手就能灭掉。面对仙师,樊依甚至都不敢多言,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心儿多想一想。
在仙师的威压中,樊依一介弱质女流,能够勇敢站起身来,已经很难得了。
秦漠然与仙师向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心儿的哭声:“漠然叔叔,你不要走……”
秦漠然挥挥手,洒脱的一笑,“心儿,好好伺候你娘。总有一日,叔叔还会回来看你的。”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了。”仙师立在门外催促。
秦漠然阔步踏出门去,身后传来樊依无助的呼唤:“漠然!”
这是樊依第一次呼唤漠然的名字。
秦漠然身形一滞,随即头也不回紧随仙师而去。
两人快步疾行,须臾间来到一处宽阔的地方。便见灰袍仙师手一挥,掌心中突兀的出现一道黄色符纸,此符无风自燃,空气一阵氤氲,竟然在平地上凝出了一个云团来。
“走吧!”仙师袍袖一拂。一阵无可抵御的力量将身体紧缚,秦漠然身不由己被摄入云团。
云团一振,徐徐上升,径直向西北方向而去。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腾云驾雾的感觉,看来,那些写仙侠神怪故事的哥们,还真不是瞎诌呢。
云团越升越高,在秦漠然的视线中,五爪龙城越来越小。抬首望向远方,骄阳当空,万里无云,视线直达天之尽头。
秦漠然知道这个仙师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意。心中不无恶意的幻想,如果猝然发难,将这个仙师推下云头,摔死这丫挺的,是不是就能逃离险境呢。复又想到仙师的强大,仅仅一拂袖自己就动弹不得,如此冒失的举动那是自掘坟墓,这才息了心中的恶念。
秦漠然醉心科研,平素里不怎么爱说话。而这个仙师更不喜欢说话,驾着云团一路前行,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不咸不淡的话,他这才知道,这个仙师原来姓高。
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深山越来越荒凉,林木越来越密,估计进入了原始森林的深处。
高仙师并不是驾云直来直去,可以看出,在经过一些地方的时候,此人刻意放慢了速度,绕着圈子前行,仿佛在回避些什么。
秦漠然估计,高仙师回避的东西,要么是其他仙师,要么是一些禁忌的东西。
他暗自计算云团的速度,也就相当于地球电动车的速度,撑死了也就五六十里时速。这一天一夜连续赶路,差不多走了两千余里路途。
一开始,秦漠然还努力的记忆着路线,万一能够逃出来,也好寻得五爪龙城的方向。
但是,连续两日捯饬汐墨棒子,他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根本扛不住连夜赶路的辛劳,忍不住在云团上打起了瞌睡。
待得醒来的时候,已然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头顶是郁郁苍苍的树冠,便似一把大伞,遮蔽了山谷的天空。
此处的空气非常清新,混合着花草香气,隐隐带着甜丝丝的气息,沁人心脾。
秦漠然贪婪的吸一大口空气,露出了迷醉的神色。
高仙师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冲着谷口一扬,玉牌上漾出绿莹莹的光芒来,便见空气一阵氤氲,仿佛莫名有了变化。
不过,具体是哪里出现了变化,秦漠然并不知道。
还是高仙师解开了他心中的疑问,冷着脸告诫秦漠然道:“此谷叫做长春谷,这个谷口乃出入本仙师洞府的必经之地。本仙师在附近布下了威力巨大的杀阵。如果没有这块玉牌,擅入擅出者,都将受到大阵的攻击,活活困死在阵中。你小子老老实实当我的血奴倒也罢了,如果胡乱走动,妄想逃跑,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可别说高某人言之不预。”
血奴?
好生邪性的叫法。
秦漠然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再问时,高仙师便不肯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