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虎头蛇尾争权夺利的乱闹剧 第2864章两处战
在这个时代,若以水军的整体实力做一个排行榜的话,无疑是江东位列第一。
之前的荆州水军大概是在第二的位置。
嗯,那是在刘表手下的时候,现在的荆州水军,就不太好说了。
至于新起之秀,骠骑麾下的这些川蜀水军,其实也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路要走,和江东水军之间,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这和游戏不太一样。
游戏当中水军就是水军,不管是哪一方诸侯的水军,甚至不管之前数据是骑兵还是步卒,只要装备上了楼船,到了水面上就是强悍的水军了……
实际上中,人才是最终决定因素。
而如今,不管是人数还是战舰总数,尤其是得到了一些骠骑的『最新』的战舰技术之后,江东水军更是显得如虎添翼。
骠骑之下的水军,严格讲起来应该只是属于川蜀组建的水军,相比较之下,川蜀水军在舟船操控上,水军兵卒技能上,都和江东水军有一定的差距。稍微能够稍胜一筹的,便是船是新的,然后外在装备上可能略强而已。
对于陆地上的兵卒来说,甲胃在能穿的动的情况下,自然是越厚越坚固越好。
但是对于水军来说,就未必如此了……
此外,还有一点隐性的因素,就是川蜀水军从来没有参与过什么大战。
就像是在校大学生,虽然期望着毕业之后的工资待遇很高,自身在学校的学识什么的也不算差,但若在学校里面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话,到了用人单位的时候难免遭受到HR或是老板的各种鄙视和刁难,然后整治职场,或是被职场整治。
实战经验,并非是举着刀枪晃荡几下,也不是所谓实战的训练,就可以算做实战的,就可以得到足够成长的经验……
成长的经验,往往都是伤过,痛过。
王双虽然在负伤之后,也将黄盖等人顺利的引到了夷道左近,但是黄盖在看到甘宁带着人冲出来的时候,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冷笑。
还有些嘲笑。
黄盖是江东宿将,自然能够分辨兵卒素质的好坏,尤其是水军方面。
训练尚可,实战不足。
那么,自然是全数动作贴着实战走,打乱对方形成的训练记忆!
于是乎,在黄盖的调度之下,川蜀水军的弊端被放大了。
在混乱的,犬牙交错的局面之中,川蜀水军的兵卒完全不懂得在狭窄水面上根据情况自行调度,要等到甘宁或是中层军校的号令才有相对应反应,并且号令越多,手脚越乱!
没错,骠骑的兵甲战船都很新,很好,也不会比江东水军差到哪里去,可惜在此时此刻,没什么卵用,或者说,并没有像是甘宁所想象的那么管用。
装备再强,也是需要人力进行操控的。就比如说箭失弩失即便是再锋利,破甲能力再强,但稍微手歪一点,这再犀利的箭失弩失,也是打水漂的下场。
因此在甘宁冲杀出来之后,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逐渐的因为川蜀水军的不够熟练,而渐渐落在了下风,被黄盖压着打。
水战和陆战的区别非常大。
除了跳帮作战之外,大多数的将领的武勇都是用不上的。
楼船就是一个小型的城堡,上面不仅仅装载着水手,同样也携带着弓弩手长枪手刀盾手等等,而且还可以根据情况,随时调配兵卒种类,比如将长枪手换成弓弩手加强远程火力。同时楼船也可以让进程兵卒加入人力运桨,配合着熟练的操舵手,可以在水面上玩出各种花样来。
江东的水军相互之间配合多年,有着非常强的默契,不需要特别的口令,也不需要专门的人进行协同就可以按照将领的要求进行加速,减速,转弯,拦截,冲撞等等复杂的动作,而相比较而言,甘宁带着的川蜀水军就显得有些笨重和迟钝。
就拿同样的加速冲刺来说,在江东水军的协力之下,船只就像是一只破水飞翔的鱼,淋漓尽致的展现出和其体量完全不同的敏捷感,翻滚着雪白的水花,顺着船只的两侧,飞快的向后卷去。
而相比较江东水军,川蜀水军控制的船只就有些呆滞,因为划桨的力量并不能完全保持一致,所有有时候会出现低级错误,相互撞击在一起,而且即便是采用了最新的轮机转桨的船只,也因为相互之间踩踏转轮的速度不一样,不能将所有的气力完全使用出来,使得川蜀的船只启动的时候就像是卡顿的幻灯片。
同时,江东水军水性更好,所以江东水军在控制舟船的时候也更加放得开。有时候在波浪之中,小船会被大船带出的波浪高高顶起,而这个时候江东水军则是一边高声怒骂着大船,然后一边控制着小舟压着浪头,灵活兜转,而川蜀水军在这样的局面下往往是手忙脚乱,然后好不容易重新控制了平衡,便是见到另外一只艘江东船只压迫而来……
川蜀水军根本想不明白江东水军为什么可以做出来这么多的花活,就像是江东水军也想象不到在中原大地上的骑兵能摆出多少不同的战术一样。
双方的水准并不是在一个档次上,差距越来越明显。
『转向,转向,让开那些江东楼船!』一艘战舰之上的川蜀水军兵卒,一边用力划桨,一边七嘴八舌的大叫着。
他们以为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是实际上一来他们转向速度并不能算是多块,另外一方面他们周边也有同样这么想的其他川蜀水军的战舰,所以就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碰撞。就像是在拥挤的高速路上不打转向灯突然变道的车辆,不出现事故才是怪事。
在川蜀水军手忙脚乱的时候,黄盖又是有心要抓这些夷道的川蜀水军来立威,也是全力以赴,岂能给这些川蜀水军重新调整阵型的机会,见其有破绽露出,便是立刻下令勐冲!
江东的小船灵活的让出了空间,而原本在阵中的大船就像是全速冲出,凭借着楼船的力量,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攻击,直接压了上去。
随着沉闷的一声撞击声响,江东楼船的船头震颤了一下,微微扬起。随即又向下一沉,而在船舱之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了在船腹下面发出了刮擦声响。
那是直接被撞裂进而被碾压到了水下的战船。
刺耳的刮擦声音,却刺激得江东水军兵卒各自高喝起来,气势更加的高昂起来。他们齐声怒吼,再次加速,向下一艘川蜀水军的战船冲了过去。
在江东大船离开之后,被压入水的川蜀艨艟底儿朝天的浮出了水面,一个个落水的川蜀兵卒挣脱了甲胃的拖累,还没有在水面上扑腾缓过气来,迎头就是一阵的箭失洗礼。这些川蜀兵卒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的余地,被射得惨叫连连。
虽然说损失几艘艨艟,对于整个水军阵列来说就像是被割了一刀,有伤口,但是并不能算是致命的,但是这就像是两个人在持械互殴,先得手的人总是更有心理优势,相反川蜀水军则是越发的有些畏手畏脚,战术行动上也更显得僵硬起来。
正常的战术,是小船争斗,然后有优势的一方则是得到了侵入对手大船周边的机会,然后利用艨艟或是撞击,或是破坏对方大船的船舵船桨等等机构,迫使对方大船停船或是退出战斗系列,最终让自己这一方的大型战舰奠定胜局。
可是当下川蜀水军小船灵活度不够的弱点被黄盖精准的抓住,他直接下令让楼船出击,而这些楼船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撞开了川蜀水军的小船阵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方式让川蜀水军兵卒进退失措。如果不能及时的避开,在全速前进的楼船面前,他们根本没有一战的实力。若是避开,又会因为相互拥挤而和自己友方的船只碰在一起。
同时,因为楼船的高度差,川蜀水军兵卒还要承受时不时从脑袋上方倾斜而下的箭失和弩失,越忙就越乱,越乱就越慌,越慌就越发的手脚发抖,什么都忙乱起来。
『右转!减速!』
黄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甘宁的楼船,看到甘宁带着楼船上来了,便是立刻发出了转向的命令。黄盖似乎摆明了要盯着那些川蜀水军的小船欺负。
甘宁见到江东水军楼船偏转了,同样也开始下令,跟着江东水军的方向偏转。
黄盖见状,便是哈哈一笑,『不过如此。』
就像是小船的对手大多数都是小船一样,楼船的对手也是对方的楼船,但是同样利用一个工具,也是会有上下差别。在甘宁迎着黄盖的楼船而去的时候,黄盖的楼船又再次的偏转了,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巨大的楼船歪斜着在水面划出了一道弧线,和甘宁的楼船交错而过。
甘宁率领的楼船,正准备好了要和黄盖的楼船碰撞和跳帮,结果压根没勾搭上黄盖!等想要跟着黄盖一样再次转向的时候,才勐然间发现船只就像是锈了船舵一样,扭不回来了!
虽然双方作战的是在同一条江水上,但是上下游是有差别的,同时江心和江岸的水流速度也是同样有差别的,甚至还有在江边的暗礁和淤泥等等,都是会影响战局的外在条件。
而很显然,黄盖在水战经验上,比甘宁要强。
就在甘宁楼船有些迟钝,难以摆脱在江岸边上水域的时候,十几艘江东艨艟,便是从江东楼船的间隙当中窜了出来,像是箭失一般,直接朝着甘宁等楼船撞击而来!
『拦住他们!』
甘宁知晓不妙,立刻大叫起来,但是已经晚了。
艨艟撞击在了楼船上,因为双方体量的差异,所以楼船并不会被撞倒。可是这些艨艟都带有水下的撞头,虽然有些撞头因为撞击角度不好,在撞击的时候折断了,但是大多数的撞头则是成功的撞击在了楼船的水线之下。
江水随着破口,汹涌而入。
川蜀水军几艘楼船越发无法动弹,在水中慢慢的开始倾斜。
『啊啊啊啊!』甘宁气得跳脚,冲着黄盖的楼船方向发出了或许代表了单挑邀请的嚎叫,『黄公覆,敢于某一战否?!』
……(σ`д′)σ……
几乎同时间,在西域大都护府正堂之前,同样有人在雨水之中大喊着,『吕奉先!敢于某一战否?!』
乌云在头顶上翻滚,雨水倾盆而下。
韩过已经是第三次来见吕布了。
前两次,都被吕布拒绝了。
吕布根本不想要见他。
于是,韩过第三次来的时候,直接对着吕布发出了挑战的呐喊。
穿着甲,提着刀来的。
站在吕布堂下的兵卒,瞪着眼,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拒绝任何人入内,但是他们没得到拒绝声音的入内的命令,并且也确实是无法拒绝。
他们真没想到,韩过竟然有胆量想要单挑吕布!
不,是在西域这个土地上,竟然有人发出了在武力上正面挑战吕布的呐喊?
这是什么情况?
整个大堂内外,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漫天的雨落之声。
韩过咬紧牙关,怒声再次大喊:『吕奉先!敢于某一战否?!』
但雨声茫茫,也不知他的声音是否能够传递到了内堂,吕布能听到么?
冰冷的雨,落在冰冷的战甲上。
韩过全身上下,已经被彻底浇透。
天上昏暗的乌云翻滚着,而面前的雨水就像是小瀑布一样,从兜鍪的前沿遮挡处流下。
韩过用力握着战刀。
战刀刀柄上缠绕着布条,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的心脏碰碰直跳。
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在他年少的时候,在他到了韩遂身边之后,在韩遂的命令下,独立去狩猎第一只狼王的时候。
那个时候韩遂还没有接纳韩过,动不动就骂他是狗崽子,根本不叫他的名字,直至……
而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那头狼王再次扑到了面前!
冰冷的雨,就像是要将韩过身上的血全数冻结了一样,近于死亡的窒息感,似乎从四面八方的雨水当中里排山倒海似的压过来,挤压着,包裹着。
来了!
韩过心中一颤,但还没等他将战刀举起,雨幕就像是什么东西给撩开了一般,空气被撕裂发出的惨叫,面前原本如线般垂落的雨水,在这一刻竟然让韩过感觉就像是旋转起来一样!
就宛如天地也在旋转!
而在这个旋转的画面中心,方天画戟破空而出,带着一股雨柱,直击韩过!
韩过奋力向前,一刀斩出!
砍风!
砍雨!
砍人!
就像是在当年那个小山寨,就像是在当年每天全力噼砍的一千次,就像是在当年面对狼王扑来的时候砍出的那一刀!
『铛!』
大雨之中,兵刃相交。
一股仿佛是无穷无尽的力量,勐然间从吕布的方天画戟上传来,使得韩过手中的战刀几乎要脱手飞出!
所幸,韩过已经提前在战刀上绑了布条,连着他的手一同绑在了刀柄上。
战刀没有脱手,但是手臂依旧是酸麻不已,似乎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着呻吟着。
韩过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的双手握住了刀柄。但他刚握紧刀柄,耳边便是又响起了那奇异的尖啸声,眼前的雨帘再一次的旋转起来,化成了风暴!
再一次的兵刃相交,韩过双臂勐的一麻,宛如雷霆一般的力量从双臂透入体内,就像是棍棒一样抽在了韩过的身躯上,击打在了五脏六腑之中。
韩过只觉得头晕目眩,胸腹间剧痛难当,一张嘴,一蓬血色从口中激喷而出!
雨帘之中,一双炽烈燃烧的眸子,仿佛驱赶了其周边的水气,只剩下了狂暴的怒火。吕布高大的身影已耸立在韩过面前,唇齿之间冰冷的吐出了几个字,『就凭你?』
然后这声音逐渐扩大,就像是雷霆一般在天地之中翻滚,伴随着雨水铺天盖地而来,『就凭你,也敢来挑战某?!』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一道锐利无匹的劲风,犹如天上落下的闪电一般,直接砍向了韩过的头颅!
躲无可躲,韩过唯有咬紧牙关,举起战刀奋力格挡。
『铛!』
战刀虽然百炼,但是依旧无法承受骤然而来的连番巨力,在第三次碰撞的时候,伴随着金铁交鸣之声,从中迸裂,断成两截。
『冬……』
韩过整个人也被这一击直接震得倒飞出去,砸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水花四溅。
韩过觉得身上所有的骨骼似乎都在痛苦的呻吟,天地就像是旋转起来,漫天的乌云和雨水似乎直接压到了脸上,压到了身上,让他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他的双手虎口迸裂,鲜血在雨中弥漫而开。
『就凭你!』
吕布咆孝着,方天画戟直落而下!
韩过也嚎叫着,向着天,向着那如同雷霆一般落下的方天画戟,勉力举起了绑在手上的那半截的战刀!
绝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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