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神探:正文卷 第137章 水仙姑娘
第137章水仙姑娘
大白天敲鸣冤鼓都是豁出去了才上的,没有奇冤大恨谁去敲那玩意儿?说不出正当理由是要挨板子的。
纵然周宁对百姓宽容也还没宽容到纵容的地步,深夜敲鸣冤鼓真是勇气可嘉,陆清心里暗笑,这就是说出个杀父仇、夺妻恨来好像也还是事太小了。
只要他说不出个石裂天惊的大事来,陆清一声令下这顿板子他是逃不掉了。那人似乎并没有这个觉悟,他也不慌也不忙的看着陆清来了句:“你是县令吗?”
“这是我们”主簿话才开个头被陆清抬手给挡了回去。
“哟嗬,你这是不见真佛不烧香啊。”陆清微微一笑:“我不是县令,你有什么事先跟我说,事够大我去给你通报,事要是不够大,小心你的狗命。”
“御史大人让我来的,你敢不去通报,小心你的狗命。”那人气焰比陆清还要嚣张。
若提个别人还好,他偏偏提了个秦锦。陆清最讨厌的人就是秦锦了,这个人竟然拿秦锦来压他,不由得他气不打一处来。
当着秦锦的面,陆清不敢说什么,但是秦锦随便打发个人过来就这么张狂,陆清绝对不惯他这毛病。
“放屁!御史大人刚刚才离开县衙,你胆敢冒御史大人的名前来捣乱,给我拿下!”
陆清一声令下,四个衙役一拥而上把那人给牢牢的控制住。“我真的是奉御史大人之命来的,你敢拿我?”
“还敢胡言乱语,带进去重打二十大板。”陆清根本不给那人分辩的机会,管他什么事,什么事也不行,秦锦必定是故意找事不想让公子睡觉的。
他除了折腾公子,还能有什么事?陆清也不怕惹祸,趁那人没有亮出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先打他一顿板子再说。
四个衙役把那人扯进公堂,却见周宁正负手而立站在公堂中间。
“大人。”两个衙役把那人按跪在地上,两个衙役躬身施礼。
公堂上灯光有些昏暗,先前的那些灯笼已经撤了,只有主簿桌子上摆着一盏灯。周宁只是随意的扫了那人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就是云江知县,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周宁气定神闲的站在那人面前。
那人却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他没想到陆清真的敢打他的板子,吓得他腿都发抖,多亏知县在屋里,不然二十大板打到身上可不是玩的。
那人长出一口气,说道:“大人,我是奉御史大人之命来的,怡春院里有人打起来了,御史大人说请您过去看看。”
怡春院里有人打起来了,跟周宁有什么关系?知县还负责劝架、拉架吗?还是让周宁带人过去帮着打架啊?
周宁的嘴角微微的抽了抽,简直是哭笑不得。怡春院里有人打架斗殴也用得着派人大半夜的跑到县衙乱敲鸣冤鼓?
秦锦是不懂王法还是不会做人啊?这不是明摆着折腾人吗?他刚离开多大一会儿?连一个半时辰都不到。他明知道周宁还要审潘氏,这是算着时间派人过来的吧?
“你是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仔细的说来。”周宁转身走到桌案之后坐下了,陆清把灯移到周宁的桌案上,卢鸣和主簿到偏堂提了两个灯笼过来。
那人跪在地上,态度也不那么蛮横了,老老实实的回话道:“小人是怡春院的人,今天有位京城来的客爷点了水仙姑娘……”
却原来秦锦带着张全利离开了县衙之后,他直接回馆驿了。张全利知道水仙在自然不会跟秦锦去馆驿,他自己去了怡春院。
秦锦本来就没想去怡春院,而且就算他去也得换身衣服,他再怎么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穿着官服去。
天高不等于皇帝远啊,他是下来检查百官的,同时他也被百官监视着,他又不缺心眼,才不会留这么明显的辫子等人抓呢。
张全利的大轿缓缓的停在怡春院的门口,老鸨扬着花哩胡哨的手帕就往外跑,包子脸笑得像朵菊花似的,无比热情的招呼:“哎哟哟,这位爷,您里面请,里面请啊,我们这儿有的是如花似玉的好姑娘。”
什么好姑娘歹姑娘,张全利就是奔着水仙姑娘来的,别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张全利人没进门就先问道:“水仙姑娘在吗?”
水仙姑娘要是不在的话,张全利根本就不打算进门了。老鸨一叠连声的应承:“在在在,客爷您真是好眼力,水仙可是我们怡春院的当红头牌。”
老鸨一边迎着张全利进门,一边冲屋子大喊:“快叫水仙出来接客,有贵客来啦!”
老鸨才是个有眼力的,这两天云江县里来了许多的‘贵人’,那么大那么耀眼的画舫在码头停着,从那上面走下来那么多当官的,闹得县城里好不轰动。
张全利张嘴一股子京腔,老鸨自然知道这是一位得罪不起的‘贵人’。京城的人非富即贵,对她来说这就是个发财的机会。
“妈妈”一个穿着粉红色纱裙的姑娘冲老鸨招手,老鸨笑盈盈的对张全利说:“客爷您稍待,水仙姑娘马上就下来了。”
然后她花枝乱颤的朝那个姑娘走了过去,没好气的问道:“干什么?没看我在招呼客人吗?”
那姑娘压低了声音,对老鸨附耳说道:“水仙姐姐刚被人点了。”
“谁呀?就这放个屁的工夫,怎么就”老鸨刚才在屋里的时候还没有人点水仙呢,她出去迎接张全利再回来,就这一转身的工夫水仙被人点了?
“就是花厅里光喝酒不点人的那个。”那个人来了快一个时辰了,就闷不吭声的点一桌子酒菜自己吃着喝着。
“这,这怎么办?”老鸨也不知道那个怪人把水仙点了,现在怎么向张全利交待?老鸨看得出来给张全利换人,他肯定是不干的。
“妈妈,水仙姐姐声名在外,很多客爷都是慕名而来的,你看可怎么好呢?”
老鸨拧着手里的帕子:“看来只能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