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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神探:正文卷 第336章 于心何安

    第336章于心何安

    陈齐志没处找刀鞘去,安乐候到底是谁杀的他也无从查起。这卷宗一下子变成了废纸,陈齐志想了想这案子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嘛。

    三堂同审本就是为了风险共担,凭什么活让他一个人干?他夹着卷宗就去找吏部天官了。

    吏部以为京城府尹肯定能办好这件事,他为官多年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这点事还整不明白?

    皇帝不过就是想解决这件事,并不是真的追究谁是凶手,只要你把案子结了,安国候和沈国舅不再闹了,你就算成功完成任务。

    安国候也只不过是想出一口气,又不是仗着儿子死了讹谁的钱财。沈国舅也并不是真的要报什么杀妻之仇,他就是找个借口跟安国候一命抵一命的。

    所以只要随便揪个人出来当替罪羊就可完美的解决问题了,这样安国候的气出在了替罪羊身上,沈国舅没有麻烦缠身就不会再闹了,皇帝清静了,你就等着加官晋爵好了。

    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就不用做京城府尹了。

    话说在周宁进京之前怎么就没人站出来这么糊弄了事呢?因为那时候安国候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执着于要揪出真凶,而没人敢深入的调查。

    这案子一查就要去查沈国舅的绸缎庄,这样就等于是在打皇家的脸,所以左右为难之下大家都选择了逃避。

    现在安国候已经接受了儿子已死的事实,他只是要个面子,出口气也就罢了。

    京城府尹能不懂这点事?他也确实是这么干的,可是谁想得到还有个不懂事的周宁死盯着。

    陈齐志说完,吏部天官郑长青气得翻了个白眼,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蠢货,你就不会说这刀本来就没有鞘吗?谁规定是刀就得配个鞘?这把刀就没配过鞘!”

    “关键是人证我也找不着啊。”陈齐志当时被周宁给镇住了,一时慌张便什么都不会了,根本没想到狡辩说没有刀鞘就可以搪塞过去了。

    “人证有什么难的?周宁能亲自去调人证吗?还不得你去?你随便安排个人就行了。”

    “那,那我就这么回复他好了。”陈齐志哪里敢跟吏部天官多说?人家可是一品大臣,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大着三.级呢。

    “我去吧,你这没用的东西,再被他怼回来,里子面子都没了。”吏部天官拿起卷宗看了看,说道:“你且回去吧,我明天到大理寺去会会周宁。”

    陈齐志千恩万谢的走了,本来他就是来讨个主意的,现在郑长青愿意去扛这个大鼎,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第二天郑长青一顶官轿到大理寺门口,派人送上贴子,说的明白吏部天官已查明案情,特意前来送卷宗。

    “卷宗何在?”周宁看这进来送贴子的人两手空空,送卷宗那卷宗在哪儿呢?

    “在天官郑大人手里。”小厮老老实实的回话:“郑大人现在门口候着。”

    周宁没想到吏部天官竟然亲自来送卷宗,急忙说道:“列队出迎。”

    周宁带着众人到大门外迎接,郑长青笑哈哈的跟周宁一起走进大理寺。也没有去偏厅和内宅,而是直接上了正堂。

    郑长青就是来办事的,什么客套之类的都用不着。落座之后他便把卷宗呈了上去,周宁也没有废话,打开就看了起来。

    周宁一目十行的把卷宗看完,然后定定的盯着吏部天官,真不知道说他点什么好。

    这卷宗做的,跟昨天的那份如出一辙,你说他吧,他是个一品大员,你不说他吧,他这么个糊弄法,也不是长久之计。

    “郑大人,怒我直言,从卷宗上看这里有太多的破绽。”周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说是掌柜的情急杀人,一来掌柜的没有那个动机,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二来你说掌柜的还没给行凶的匕首配鞘,”周宁拿起那把匕首给郑长青看:“你看这上面的宝石,这是寻常人用得起的吗?谁手里有这样一把匕首,还用得着给别人站柜台?”

    郑长青也是有所考虑的,他怀疑周宁昨天之所以驳了陈齐志的面子,大概是因为周宁和那个店小二或许有亲。

    今天他特意把店小二换成了掌柜的,以为这样周宁就不会死盯着了。没想到周宁还是这么不依不饶的。

    “祥升绸缎庄掌柜的也有些个钱财,并不是穷苦人,他手上有柄好刀完全合乎常理。”郑长青认真的问道:“若不是他杀的人,他何必亲口招认呢?”

    正常来讲就算是真的杀了人,到公堂上也未必就直接认罪。现在掌柜的不只顺利的招认了,还签了字、画了押。

    就因为这件事反常,周宁才更加笃定吏部天官是在敷衍他。昨天还是京城府尹来送的卷宗,也就是说吏部最多也是昨天才接手案子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拿到掌柜的口供也就不错了,还能让他上来就直接招认?周宁猜想他们必定是用了什么手段的,要么是屈打成招,要么是利用什么别的人或事进行威胁。

    周宁呵呵笑了几声,说道:“你既然认定是掌柜的杀了人,那么你来看看他的供招。”

    周宁扬手举起卷宗,陆清接了过去,然后送到郑大人手上。郑长青接卷宗,假装认真的翻阅起来。

    这卷宗他何需细看?从头到尾他都是烂熟于心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他貌似谦虚的问道:“他的供招怎了?”

    “人若是他杀的,杀人过程为何没有详细的交待?他是怎样拿出刀来,又是怎样杀死安乐候的?刀伤在什么部位?是扎刺的还是平抹的?”

    郑长青张了张嘴又无言以对,这些问题事先没有想好,这要是细问起来,除非是真凶,否则别人真的是回答不上来。

    “审案岂是坐在上面听下面人汇报就行的?必须要仔细的勘察现场,认真的推理案情。为了交差而胡乱冤屈百姓,于心何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