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张从监控上，发现那辆商务车突然来到奉平警局之前，”赵玉指着黎婧说道，“你曾经三次走到窗户边，下意识地向下面看过！那感觉，就好像你早就知道，特勤队会找上门来似的！”

    “哦？是吗？”黎婧紧皱眉头，“就凭我看了三眼楼下，就断定我有问题？”

    “当然不是，”赵玉再次说道，“萧航胆敢找上门来，必定已经对我下足了功课！可当你站出来替我说话的时候，他却声称不知道你是谁？似乎……不太符合情理！

    “黎组长，其实，最关键的是吧，老子我是玩儿仙人跳长大的！”赵玉拍着胸脯，得意说道，“你和萧航看上去针尖对麦芒似的，但分明带有做作的成分！黎组长，人的眼睛骗不了人，当萧航撞上房顶昏迷的时候，你眼神中露出的不是惊慌，也不是紧张，而是担心！看来，你和萧航的关系……应该还挺亲密的吧？”

    “没错啊！”崔丽珠坏笑一声，举起萧航的手机，“这里面有他们两个的合影呢！”

    “哦？是吗是吗？有那种穿衣服很少的没有？”赵玉忙问。

    “你……”黎婧羞恼，“赵玉，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咔，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不要抢我的台词好不好？”赵玉板起脸喝道，“黎组长，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交代一下，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啊？

    “我猜，你的级别应该比萧航高不少吧？看来，我第一次通过马润奎打听消息的时候根本一点错误都没有，新来的组长就叫黎晓强，而黎晓强应该是个男的。

    “可是，当我看到你之后，再去跟马润奎打听，他却忽然改了口，说黎晓强就是黎婧。你知道吗？马润奎虽然是外事办的，但他并不擅长说谎，我从电话里都能听出他膝盖打着哆嗦呢！

    “还有……”赵玉又道，“崔丽珠被绑架的时候，萧航接到了一通电话，这才放的人！如果绑架崔丽珠是执行命令，那萧航应该已经得到上级批准，所以放人的电话应该不是他的上级领导打的。

    “当时，事出突然，知道崔丽珠被绑架的，只有咱们特调组的这几个人，除了你之外，其他都是我的人，我自然会怀疑你了！

    “不知道……是你们内部没有协调好？还是萧航擅自行动，坏了你的计划？

    “你知道吗黎组长，你的破绽实在太多了！”赵玉又举手示意，“刚才我和萧航互怼的时候，你的反应有点儿过了懂吗？仙人跳的终极奥义就是自然合理，不露痕迹，你不能胡乱抢戏啊！其实，如果你刚才表现得更沉稳一些，或许……我还真不敢妄加断论呢！”

    赵玉说完，现场一片安静，那几名特工的脸全都变成了茄子颜色……

    “哈……哈哈……”在安静了数秒之后，黎婧忽然耸了耸肩膀，发出邪异笑声，“厉害，厉害啊！神探就是神探，还真是跟常人不太一样嘛！好！这一次，我认栽了！我承认，我的确是小看了你！”

    “过奖过奖！”赵玉抱拳，脸上却是忽的一沉，严肃问道，“黎组长，既然这样，也该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吧？你到底是谁？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名字，真叫黎婧！”黎婧双臂交叉，坦然说道，“刑事厅外事办也真有一个黎晓强，只不过，他是我弟弟而已！你说得没错，本来要到特调组当组长的，是我弟弟，但我把他给临时替换掉了！”

    “哦？那你……”赵玉意识到，这个时候自己不宜抢戏，于是赶紧闭嘴。

    “我才是特勤处的行动队长，萧航是我男朋友外加副队长！”黎婧说道，“我之所以要代替黎晓强前来你们特调组，就是想要深入了解一下你们的情况，考察你们的能力，获取你们的资料等等。

    “其实……长期以来，关于黄金宝藏的事情，一直是由我在负责的！”

    我去……

    黎婧说到这里，赵玉和众组员禁不住一声惊叹。

    “可是，在我进入你们组之后，看到的和听到的全都是一片失望！”忽然，黎婧也绷起了脸，严肃说道，“你们的工作制度，工作态度，工作能力，以及各方各面都让我非常不满！

    “尤其……是你这个刚愎自用的组长！”黎婧对赵玉怒目而视，“你的管理一团混乱，工作方式简单落后，太过个人主义……

    “你放着刑事厅的优秀资源不用，却偏偏要挑选几个没有经验的地方警员过来办案，我完全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有，我虽然是挂名来的，但好歹也是正组长的名义，你跟我说话的时候，至少要带出一些商量的语气才对！可你呢？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完全把我当成了一个外人！

    “当然！”说到此，黎婧冷冷地看向了远处的崔丽珠，“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竟然聘用了贼王陶香的女儿进入特调组一起工作！”

    “你！？”崔丽珠一愣，登时放下了萧航的手机。

    “在我的印象里，刑事厅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离谱的事情！”黎婧言道，“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你这位新晋神探的身上破了例。我非常纳闷，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这种利害关系有多么严重，还是纯粹的脑袋锈掉？

    “崔丽珠是贼王陶香的女儿，她本身是个作奸犯科的女飞贼，犯案无数。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进入特调组，怎么能成为一名办事公正的刑侦特调员呢？”她激动地说道，“我有充分的证据表明，陶香还有其他同伙，你们这样把崔丽珠放在一个如此重要的位置上，是怕我们的机密消息外泄不出去吗？

    “还有……这次与宝藏有关的案子，分明跟陶香有着重大关系！”黎婧高声斥责，“可你却仍然无动于衷，让崔丽珠参与案子，这简直太荒谬了！

    “还用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吗？陶香被捕之后，崔丽珠连一个陶香的同伙都没有供出来，她明显有很多事情没有如实交代！这些事情，或许对案情至关重要，可你们呢！？居然过得跟一家人似的！”

    “你……”崔丽珠气得柳眉倒竖，大声喊道，“你血口喷人！陶香的事情，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笑话！”黎婧却是理直气壮，“你们全都忘了吗？崔丽珠的大伯是犯下了无头女尸案的李飞！她的生父生母也全都是窃贼出身，再加上贼王陶香，这样一个生于盗贼世家的女飞贼，怎么能令人放心？”

    “你！混蛋！我……我跟你拼了！”崔丽珠气得浑身颤抖，眼瞅着就要冲过来跟黎婧拼命。

    “慢！”赵玉伸手示意，刘占兵和许海这才赶紧拦住了她。随后，赵玉转过身，不动声色地冲黎婧说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让萧航策划了绑架的事情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