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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正道:第三卷孽镜台前,历劫真君 第四十章用间

    “对了,听闻这批收留的孤儿里有个好苗子?”

    不经意间,丁当这么问着。

    “是的,主上。”

    “臣发现一个小子,确实有吃这行饭的天分。”

    “好好培养下,兴许,将来也是个得力助手。”

    想到那个被买回来的孤儿,云翼脸上不自觉地显露了几分笑意。

    “我给他取名,叫做雨化田。”

    丁当对此并不太关注,左右不过是有些天分的小孩罢了。

    像这样的孤儿,每个月都能搜罗到十几个,并不是每一个都能成才。

    只有少部分,显现出天分的,才能被允许留下来深造。

    至于其它的绝大多数人,都会被传授常用字,读过几本书后,送往某地当个情报点的联络人。

    表面上,他们会有各自正当的身份。

    当铺老板、成衣店的裁缝、客栈的掌柜·········

    谍报司的情报网络,就是这么一点点铺设开来的。

    “别闹得动静太大。”

    “臣明白。”

    云翼紧握着双手,激动道。

    谍报司首战,绝不能马虎。

    ············

    县衙。

    盛装打扮的苏浅语摆弄着园中的花草,漫不经心地,想着心事。

    园中有一株梅花开了,满树黄花,馨香飘逸。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压低了的呵斥声,依稀还能听见女子尖叫声。

    被打乱了思绪的苏浅语,微皱眉头,扬手一指,对着边上侍立着的一个婢女说道:

    “冰蝶,你去外边瞧瞧,出了什么事。”

    “是,夫人。”

    冰蝶听从吩咐,出了这园子。

    在外边,瞧见几个身材结实的仆妇架着一个年轻婢女,用绳子绑着就往外走。

    瞧见冰蝶靠近,这个小婢女“呜呜”叫着,不住地挣扎。

    可惜她口中被堵上了一条汗巾,也听不出什么。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冰蝶开口问道。

    几个仆妇见到冰蝶,马上就陪着笑脸。

    “原来是蝶儿姑娘啊,我们这是在抓贼呢!”

    别看冰蝶也是婢女,可人家是夫人身边的人,比起她们这些做粗活的下人又要高出几分来。

    她们可不想轻易得罪。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

    县衙之中,下人们依据各自分派的活计,自发地分成了三六九等。

    简单地分类,就是粗活细活,还有手上权力大小,最后就是在主家面前的面子。

    冰蝶是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就是属于有面子,能说得上话的那种。

    虽说她没有管人的权力,但是平日里在这府上谁见了她都给个笑脸。

    所以,即便心里头装着事情,这些仆妇还是不大敢不搭理她的。

    “抓贼?”

    冰蝶也不是好糊弄的,上前几步,看着这丫鬟瞧了几眼,惊讶道:

    “这不是上一阵子刚采买的丫鬟吗?我记得,好像叫小红的。”

    “正是!”

    一个黄脸仆妇开口道。

    “这小蹄子不知恩,要不是夫人开恩,给了她娘二两银子,她早被卖进窑子里了!谁晓得,这该死的竟然偷偷溜进老爷的书房,这可不是恩将图抱嘛!”

    “老爷的书房哪是谁都能随便进的,这不,还没走进书房,就被当场抓住了!”

    “我们也是不想吵着夫人,这就准备把她关进柴房,等候老爷回府发落。”

    小红犹自挣扎不休,双眼瞪得通红,豆大的眼泪不住地往外蹦,好一副可怜的模样。

    看这模样,似乎有冤屈?

    冰蝶犹豫着,还是说道:

    “这事已经惊动夫人了,方才夫人就让我出来瞧瞧来着。”

    “左右老爷不在,不如待我回过夫人,再看看夫人怎么处置。”

    “你们先等我一会儿。”

    几个仆妇哪有说不好的。

    冰蝶回到园子里,向苏浅语如实叙述了见闻。

    苏浅语本来正在拿着剪刀剪着一枝梅花,打算拿回去插在花瓶里装饰。

    听到这番话,她心下察觉有异。

    “有人偷入书房?”

    苏浅语盘算着,当即就觉得不对。

    她本是江伯之女,自幼修行,自然知晓自家夫君在书房内外布置了多少难缠的禁制。

    别说是进入,就连她,轻易也不能靠近。

    区区一介下人,不通术法,不修法力,哪来的本事溜到那儿?

    更别提那所谓的守护书房的人··········书房哪里需要生人守着?

    “莫非是夫君临时起意,给书房加派了人手?”

    想了想,还是觉得很是蹊跷。

    若是这样的事情,没理由瞒过她的。

    自她成婚后,这内院之中,一应事务姐姐都交付给了她。

    就算夫君要在内院中做些什么,也不会不只会她的。

    更别提是在书房加派人手这种人事安排。

    她丢下手上刚剪下的一支梅花,提着裙摆,就往外走。

    几个侍女不明所以,也不敢问,只是默默跟上。

    到了外面,这几个仆妇还在。

    苏浅语一挥手,道:

    “让她说说,是怎么跑到书房边上的?都遇见了谁?跟谁说过话?”

    言辞之间,颇有当家主妇的气势。

    被取下塞口的汗巾后,小红连忙叫屈道:

    “夫人,我真没有偷入书房,我是瞧见有人鬼鬼祟祟地,又脸生得很,这才跟唐管事说得,谁知道·········谁知道··········”

    她哽咽着,哭着喊道:

    “谁知道那唐管事就冤枉我,叫人来绑了我,还诬陷我偷东西·········”

    苏浅语眼神凌厉起来,扫过边上这个瑟瑟发抖的仆妇,喝道:

    “说!”

    几个仆妇忙跪下来,不住地磕着头。

    “夫人,确实是唐管事让我们把这小丫头给绑起来的。”

    “别的,都跟我们无关啊········”

    “是啊是啊,唐管事发话,我们也不敢不听。”

    苏浅语气得银牙都要咬碎,不怒反笑。

    “原来我竟不知道,府上一个管账房的也能使唤你们?”

    场上,所有人都吓得不敢说话。

    夫人发怒时,气势逼人,压得她们心头好像有块石头,沉甸甸的,不敢出声。

    “给我把唐婉叫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作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