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守则:天道有常 第484章 暗斗(中)
陈奥听南宫骏说了前一段话,还暗暗窃喜,心想,原来他还以为自己是投降了契丹人,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多疑了?
但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脸色不由得变了。南宫骏知道赵菱的身份,这一点陈奥是已经猜到的。随着南宫骏的失踪,陈奥也曾经担心过一阵子。但过了许久,也没有任何的风声,这让陈奥产生了一丝的侥幸。
谁能想到,南宫骏居然把这件事告诉了萧太后?陈奥立刻想到,或许是辽军在澶州遭到了宋军的阻挡,迟迟不能突破防线。南宫骏献上了这个消息,想以此迷惑赵恒,让宋军不战自乱。
南宫骏见陈奥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便很舒畅。他觉得自己这次的猜测全都正确了,陈奥狗屁不通,面对强大的辽军,只能束手就擒。萧太后想必因为他是宋军的前锋大将军,这才给他点面子,肯让他隐去姓名的。
但陈奥千方百计想要保护赵菱那几人,却没想到自己已经来了个釜底抽薪。只要赵菱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让大宋内部先乱起来。那么陈奥那几个女人,就得首当其冲,承受宋皇的猜忌。
南宫骏哈哈一笑,拍拍陈奥的肩膀,笑道:“放心放心,你我日后同殿称臣,我是不会难为你的。不过你那几个女人,就有些可惜了,唉……”
他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两声,一挥衣袖,扬长而去。陈奥冲着他背影连呸几声,宣宁小声劝了两句,这才将他拉走。
回到宣宁的帐篷,陈奥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宣宁大概知道了一点南宫骏说的事情,但并不了解详情。她给陈奥倒了一杯凉水,开口询问。
陈奥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长叹了一声,道:“宁儿,在京城时,我与赵恒义气相交。后来契丹犯境,我见满朝的文武没有几个想着保家卫国,一个个全都主张逃跑。我知道,那些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可以逃,但赵恒作为皇帝,往哪里逃?因此我就想帮一帮这个朋友。就算后来他让我当前锋大将军,我也欣然答应。直到那天我摔下山崖,侥幸捡回一条命。我躺在地上,心里就在想,我这番冒着生命危险,也算阻挡了辽军一阵子,算是对得起赵恒了。只要我能渡过这一劫,我就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再也不管江湖朝堂上的事了……”
宣宁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握住了陈奥的手。陈奥继续道:“直到后来我被你救了,我更加盼着赶紧好起来,把你带回去。但如果南宫骏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赵菱她们现在必然很危险了……”
宣宁叹了口气,道:“可是你现在无法离开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陈奥默然许久,心里想了无数个主意,但都被他一一否决。如今自己的伤还没有好,剧烈运动都成问题,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轻叹一声,道:“辽军如果还在澶州城下进攻,赵恒面对内外压力,难免要猜疑赵菱。也许只有契丹退兵了,赵恒心里的压力减轻,这才可能冷静下来思考赵菱的问题。”
“你还想率兵跟辽军作战?你的身体……”宣宁有些担忧。
陈奥摇了摇头,道:“事实证明,我就不是统兵作战的料。一直以来,都是赵菱在给我出主意。没了她,我连一场仗都打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
陈奥轻轻笑了笑,说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我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或许不能率军堂堂正正打败辽军,但却能阻止他们取胜!我虽然是一个无产阶级唯物论者,但现在却越来越相信,一个人的运气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你不是跟着那两个和尚投奔了契丹,也就不会救我,而我也就无法打入敌人内部。如今所有的巧合都已经出现了,就差我去走最后的一步了!”
宣宁也被陈奥的情绪感染,变得兴奋起来。她握拳道:“陈奥,我一定会帮你的。你想怎么做?”
陈奥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两人正悄悄商量,而这时在萧水仙的营帐中,南宫骏却有些尴尬。南宫骏发现萧太后对汉人很有好感,这才自信心爆棚,想着来追求萧太后的义女。
谁知道萧水仙跟自己的干娘根本就是两种性格,对汉人一点也不感冒。她原本就对南宫骏没什么好感,这时候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好在萧水仙还算明白事理,知道南宫骏是父亲的客人,不好做得太过,这才没有将他轰出去。
南宫骏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为了避免尴尬,只好悄悄将礼盒放在萧水仙桌案上,却什么也没说。他瞥见桌上的那副水墨画,心头一动,暗想,这小姑娘看来喜好画画,居然还找陈奥那个蠢材教她。
南宫骏虽说是武林世家,但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对于舞文弄墨也并不逊色。他见那画就如同小儿涂鸦一般,忍不住好笑。但又怕惹恼了萧水仙,只好违心地说道:“萧姑娘,这幅画如此……有内涵,也只有姑娘这样的人物,才能画得出来啊!”
说到画,萧水仙立刻来了兴趣,问道:“你也觉得这画画得好么?其实这幅画是赵师傅的手笔啦。”
她今天心情不错,居然主动承认是陈奥所画,而且破天荒地称呼陈奥作赵师傅。南宫骏听说这画是陈奥画的,脸色一变,转过话头道:“这画儿啊……好是好,可惜没有神韵啊!居然把这种画献给郡主,岂不是侮辱郡主?”
萧水仙可不知道南宫骏与陈奥之间的恩怨,只是觉得南宫骏这翻脸也翻得太快了。她并不傻,立刻就明白南宫骏先前乃是刻意恭维来着。萧水仙也不发怒,微笑道:“南宫公子莫非能画出一幅更好的来?”
南宫骏挺了挺胸膛,笑道:“这有何难?”
说罢,提笔蘸墨,边画边道:“我也以蒹葭为题,画上一幅,看与这副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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